时间如水,悄无声息的流淌而过,转眼间,又是半个月的光景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朝阳升起了又落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几多轮回。
“怎么办,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的生机几乎快要消弥了”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中,草木旺盛,遮天避日,偶尔间,有几缕阳光至草木缝隙中洒落而下,映照出了一片璀璨,在这山林中,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微蹙着眉头,沉声道。
“无能为力,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听天由命吧”一头火红色头发的青年男子,站在山风中,目光凝重的看着不远处的一道身影,那是一道躯体残破不堪,生机柔弱如同残烛般的身影,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的说道。
“如果能够让他恢复生机的话,那么他残破的半边躯体便可自动愈合了,那时,一切都不再是问题,只是,那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存在着,如同附骨之蛆般磨灭不尽,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让得他的生命之火越来越虚弱了,如今已然快要熄灭了”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也是目露凝重的望着那道半边身躯残破的身影,满是担忧的说道。
“该试的办法你我都试过了,那几滴大地龙髓滴在他的躯体上,竟是如同泥牛入海般一点效果都没有,真是活见鬼了,那可是有着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效啊”火红色头发的青年男子一脸的不岔,忍不住抱怨道,只是,他也只能是咒骂两句而已,却也找不出丝毫的办法,毕竟,这个家伙所受的创伤实在是太过严重了,纵然是大地龙髓有着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效都是没有半分的用处,那么,他真的有些爱莫能助了。
“听天由命原来,修士也逃脱不了宿命的安排吗”
一天,两天,三天
时间的流逝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慌,如同厚重的铅云压在心头,让人觉得无比的沉重与压抑。
“他的生命之火就要熄灭了,难道真的是天妒英才吗”火红色头发的青年男子眸子一阵黯淡,想到那个瘦削的身影,英姿勃发,伟岸无边,即便是面对罗天流云也不曾退缩,如今却是要生机断绝,英年早逝了,不禁黯然神伤,记忆里的画面还不曾褪色,仍旧鲜活如昨,因那岁月太短,短到还不足以忘掉一个人,只是,那不屈的身影,那无敌的身姿,再也见不到了吧
“可能,这就是他的宿命吧至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有人记得那个打破万古桎梏的瘦削身影,那个敢于直面罗天流云也不曾退后半步的不屈身姿”有着魁梧身材的青年男子,眸子深沉如海,眺望着远方,口中述说着一段无悲无喜的文字,带着些许的追忆,似乎有那么一道身影正在渐行渐远,即将消失在他的记忆里,可他知道,那是他穷极一生都忘不掉的身影。
“真的就这样束手无策了吗上天真是不公了”火红色头发的青年男子一脸的悲戚之色,看着那道半边身躯残破不堪的身影,那微弱的生命之火越发的黯淡了,直至一点点的熄灭,颇有些颓丧的说道。
“这世间本就不存在着公平,生老病死,祸福相依,皆是人生常态,谁也跳脱不了,修士与天争命,争的也不过是那旦夕的生死罢了”看着生机消散,生命之火熄灭的瘦削身影,魁梧男子也是不禁一阵黯然神伤,这样一代天骄,天资无双,英姿伟岸,如今却要以这样的方式落幕,再也不能为人所知了,实在是让人心生戚戚。
轰
天地仿似在这一瞬间颤动了一下,然后,原本黯然神伤的两个人,猛然抬起头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在那里,有着一道瘦削的身影在沉浮,浑身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辉中,将他映照的神圣不凡,可以看见,在他的眉心处有着一枚符文在绽放,玄妙莫测,仿佛生与死的衍化,伴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流转,隐约间可以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生命波动至那具躯体中传出,原本熄灭的生命火焰也一点点的死灰复燃了起来。
“这是”火红色头发的青年男子与魁梧男子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与不解,生命之火都已经熄灭了,按理说再也没有了复生的可能,可是,这个家伙目前的状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熄灭的生命之火死灰复燃了不说,竟然还伴着生命的波动传来,而且,这种波动越来越强烈,已经到了让人心惊的程度。
“该不会是诈尸了吧”
“相传死后若是葬在某处生死造化之地,很有可能会有生机重现的一天,只是,过去的一切都会被遗忘掉,再难有记起的一天,除非是传说中的彼岸花才有一丝唤醒的可能,难道”
“就算是有这种可能,也不会这么快吧太立竿见影了”
在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瘦削男子眉心处的符文脱离了他的眉心,在空中闻风见长,瞬间便是化为千丈大小,疯狂吞噬着周围的生机,这一刻,方圆百里内,但凡有生命的物质都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来,直至彻底失去了生机。
即便是他们二人修为通天,贯古绝今,在感受到那枚符文中传来的吸力后,也是不得不一阵凛然,因为,他们的生机也是在这一刹那间有了流逝,纷纷涌向了那枚千丈大小的符文中。
“好恐怖的吞噬之力,简直就是在强行掠夺生机,不可思议”
在退出了百里的范围后,两人仍旧有些心有余悸,这道符文太过可怕了,掠夺天地间的生机,堪称夺天造化。
终于,在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方圆百里范围内的草木尽皆凋零,化为了飞灰,原本的枝繁叶茂,如今却是成为了一片荒凉之地,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在方圆百里的地界成为了一片不毛之地后,那枚玄妙莫测的符文也是再次化为了拇指般大小,扎根在了他的眉间,无穷无尽的生机流淌,不断滋润着他半边残破不堪的身躯,让他的躯体在一点点的复苏。
与此同时,在离此地不远万里的地方,一道身着文士长衫的青年男子在天地间疾驰而过,嘴角不断有血液淌落,鲜艳而刺目,染红了他的长衫,更染红了天边的夕阳,在他的身后,几道身影追击而来,杀机滔天,不禁让他生出绝望来。
“难道,我无悠今日要谪陨在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