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边角料出美玉
刚才察看石头的时候，唐谦基本上是直接驱动透视光，由表及里看向内部，所以没怎么仔细看皮壳的表现，这会儿他看清楚了，突然有了发现，觉得那石头的颜色很怪，大有问题。
“这层绿色怎么越看越不自然，越刺眼？明显很不对劲啊！”唐谦伸手在那块较大的毛料上轻轻地摸了摸，疑窦丛生。
“怎么了？这块石头是真的不错吧？你要是诚心买，绝对给你最优惠的价钱。”莫立明说道。
唐谦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有回头，只是凝聚目光注视着那块似乎有鬼的石头。
目光所及处，很快，从他眼中闪出的那道火光穿了过去。
这次他主要是看石头上的绿色变化情况，看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
随着视线穿透石头表面，看向内部，唐谦很快注意到了，那团绿色渗透了进去，但不是自然的蔓延。
“那染了绿色的质地并不是玉质，只是普通的石质，果然有问题！”看清楚后，唐谦暗中恍然道。
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皮壳上展现的那层绿色并不是真正的翡翠绿，用赌石行话讲，也就是所谓的“松花”。
而是有人在上面做了手脚，刻意染出了绿色。
“应该是用了一种很接近翡翠绿色的化学药剂。”唐谦随即又想道，“这莫老板手段可高深得很啊，简直无法防范！”
想到这点时，他只觉背脊发凉，后怕不已。
要不是他拥有透视眼，能直接透传石头皮壳，看到内部情况，那岂不是很有可能花高价买下了一块作假的石头，上了这个恶当？
“太坑人了，绝对是奸商！”唐谦心中顿时充满愤怒，不过他表面上仍然很平静，丝毫没有表露出不爽的情绪来。
接着他又试探性地察看了周围其他几块石头，结果告诉他，不单是那块较大的石头，其余的石头也都做了手脚，染上了绿色化学药剂，只不过这种化学染剂欺骗性很强，极其隐蔽，要不是能看到石头里面渗透进去的药剂，那他一时间还真难以肯定颜色有问题。
不过现在确定无疑了，这批看似高档的色料有鬼，大大有鬼，是莫立明故意而为的。
“唐先生，怎么样？石头要不要？”莫立明不厌其烦地问道。
唐谦回过头来看着他，没有说话。
“怎么了？”见唐谦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面无表情，莫立明很是诧异。
“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自己还是好好看看那些石头。”唐谦淡淡地道，尽管不想说破，因为这个事情和对方闹，但他还是间接地指了出来，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告诉他自己没那么好欺骗的，以后别用这种以次充好的假石头来糊弄人了。
“那些石头怎么了？唐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莫立明苦笑道，满头雾水的样子，尽管如此，在唐谦的盯视下，他眼神还是有所闪烁，心里明显有点不安。
唐谦道：“我想你明白的，不用我亲口说出来，下次注意点，别给我整这些石头出来。”
他神情严肃，莫立明神色更加不安了。
“石头不买了，你自己留下来切吧，看能切出什么好东西来。”不等莫立明回应，唐谦就转身走出了房间，没再搭理这个“深藏不露”的年轻奸商。
从内室走出来时，外面店堂上机器轰鸣，正有人在切割石头，进行赌石。
唐谦本想立马离开的，本来带着好心情来赌石，现在全被莫立明那奸商破坏了，丝毫没了兴致，再加上刚才看了那么久，一块好玉也没看到，也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也免得耽误时间。
但一看有人在现场赌石，他好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当即忍不住凑了过去，和大家一起观看起赌石来。
正在切割的是一块比刚才在内室看过的那块最大的石头还要大一圈的石头，颇有分量。
那石头表面带有一层淡淡的绿色，皮壳也比较细腻，明显是一块很具赌头的翡翠毛料。
“咦？怎么突然有一块这么好的石头？刚才明明没看到的啊。难道是后面来的，还是我没注意到？”唐谦心中吃惊道。
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块石头的外部表现后，唐谦下意识地驱动透视光，开始查探起内部情况。
一块翡翠赌料，不能只看外部表现，皮壳表现再好，里面不存在好玉那也是白搭，像这种情况的石头也往往是最害人的，因为要下很高的“赌注”，一旦解垮，投出去的钱就可能全打水漂了。
“这边看不到。”目光透入石头后，看到几厘米以下的部位后就中断了，看不到后面的情况了，他透视眼“修炼”到这一步，透视深度还极为有限，需要继续“煅炼”，加强。
刚探视过的那几厘米的范围内，除了灰白色的石质，什么都没看到，不过石头有那么大，除了那个部位，还有很多尚未透视的地方不确定。
于是当下唐谦从多个位置透视那块石头，也不知道看第几次的时候，他眼前豁然一亮，终于发现翡翠了，还是很耀眼的一团。
“好玉啊，看成色和质地，恐怕比我卖给范老师的那块还要好！”看清楚后，唐谦莫名地一阵惊喜，看了那么多石头，终于看到一块起眼的了，而且非常精美，价值不可估测。
不过此刻周围其他人的目光都定在那块正在切割的石头上，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神色的微妙变化。
石头第一刀很快切完了，当切块掉下来，看到切口时，众人一片嘘声。
那切口上一片灰白，丝毫不见玉的影子。
大家原本对那块大石头充满期待，等着第一刀就看到漂亮的翡翠，谁知道连一点绿色的质地都没看到，全然放空了，对此让人怎不失望？
“许老板，这第一刀的结果有点出乎意料啊。”人群中有人开口说道。
“是啊，按道理不应该是这个结果，要松花有松花，要蟒带有蟒带，是一块很好的料子。”旁边有人搭话道。
“许老板，你这块石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后江场口出来的吧？”又有人问道。
蹲在石头旁边看着那切口怔怔发呆的一名中年男子回答道：“是的，你猜得没错，是后江石头。”
刚问他话的那男子应道：“那可是非常著名的一个老厂子了啊！后江场口出来的黑蜡壳石头，一般块度细小，很少见到这么大一块的，今天可算是开眼了，只是没想到这第一刀下去却是这么个结果，没有开出绿来啊。”
“哎。”那许老板叹了口气。
其他观看热闹的人一番议论。
只有唐谦静静地站在一旁，什么也没说。
大家都在为那块石头第一刀切开后的结果感到失望，评头论足的时候，他却很肯定，石头会赌涨，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因为在石头切开之前，他就透视到了里面的情况，知道宝玉深藏不“漏”，再切几刀就能看到了。
接下来，顺着那个切口方向，许老板又切了一刀，同样不见有翡翠玉，有的只是灰白粗糙毫无前景的普通石质。
见状，大家又是一阵议论，失望之意更盛了。
许老板本人也开始有些着急，不耐烦了，切第三刀的时候切块厚度大了很多，但方向不对，还是切到隐藏在深处的那块美玉所在的地方，也就看不到翡翠。
“真是奇了怪了，料子那么好的一块石头，一连切了三刀，却竟然什么都没看到！”最先说话的那名中年男子又开口大声感叹了一句。
“可不是呢？”有人搭话道，“连这么好的料子都切不出好玉来，那还指望那些普通的石头出好的翡翠吗？看样子赌石是越来越难了，‘神仙难断寸玉，大师往往失手’，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了。”
听到这话，周围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但也有人鼓励道：“许老板，别听他们的，那块石头才切了两三刀，一半都没切开，现在就那么说明显太早了。”
许老板苦笑不语，接着他又连续切了几刀，到这后面，他完全是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所以切割的速度很快，切得也很厚，远没有一开始那么大的耐心了。
切完最后一刀的时候，他彻底绝望了，长叹一声道：“哎，二十多万全打水漂了！”
现场观众也无不是一脸失望之色，石头赌完了，没戏看了，他们便悻悻然散开了。
只有唐谦一个人还站在原地，此时此刻他心中却是异常兴奋。
因为，切下来带有美玉的那块边角料散落在地上，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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