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湖搭建好鲜卑单于庭的框架后,刘凡通告草原,让草原鲜卑各部知晓,和连单于还在位,别那么嚣张。
虽然刘凡和草原诸部心照不宣,但刘凡这一手确实让鲜卑诸部始料未及。
那些对和连还存在忠心的部落更是处于尴尬的地位。
东部鲜卑早就叛变,对此心中忌惮,但也无所谓。
西部鲜卑则没有叛变和连,日律推演,置鞬落罗,宴荔游等西部大帅瞬间感觉被刘凡掣肘。
柯最、阙居,以及慕容部落面对刘凡的兵锋不得不向西,或者向东盾逃。
他们怕刘凡若是腾出手来,回身将他们灭掉。
这两场战斗刘凡收获了无数好处,但也有对他极为不利的地方。
马镫、马鞍将全面问世。传到整个草原上,传到中原大地上。
以后刘凡再与胡人骑兵对战时,不再有巨大的优势。
总的来说,刘凡对马镫、马鞍的利用已经达到了极致。
若当时在河东对战匈奴的时候,就装备马镫、马鞍。图一时之利,不得今时。
……
乱世出流民,流民扰乱世。形成恶性循环。
朝廷和地方政府也曾试图解决,或将流民迁回原地,或者组织安置。
但是天子无法对症下药,各方势力和朝堂势力勾结,组织成一个个有目的性的政治团体。
乱世纷争,流民太多,遣送起来十分困难。而安置措施也很难到位。地方政权腐败不堪,根本不会用柔和的眼光看待流民。
因此,汉末流民之多、遍布之广,达到了旷世空前的境况。
张角传教时,许多人为了谋生去依靠张角。刘凡执政时,泽润很多流民百姓,但始终没有从根本上解决百姓生计问题。反而使某些地方难民、流民加重。
许褚宗族举族搬迁,从中原腹地一路通往边塞雁门,不畏千里迢迢。
再加上刘凡在雁门施展仁政的消息向各地传开。
骠骑大将军刘世民,何等人物?
世民,济世安民,世世为民。
以字表志,令人津津乐道。
为国为民,不畏权势,宅心仁厚,德行无可挑剔。他的行为举动深深的影响着世人。
数以万计的流民百姓向雁门蜂拥。甚至有些已经安居乐业的百姓也举家向雁门迁徙。
这些人的到来意味着雁门的人口得到巨大的充实,也意味着刘凡必须想办法解决流民百姓的粮食问题。
刘凡拓境不少,可以在强阴北部大片广袤之地建县立乡。
百姓从屯田耕种到有收成,需要大半年时间,刘凡最起码要解决这些百姓大半年的粮食问题。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
五原郡,临河县。
河套,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这个地方,只要有强大的骑兵实力,就能将它收入囊中。没有实力,只能拱手相让。
河套被大汉据数百年,自檀石槐之后,五原、朔方、云中、定襄地方政治机构朝不保夕,然后慢慢废置。关隘全部弃守,大汉的军队也慢慢撤出这四郡。
三百年来,五原等四郡定居的百姓有多少?世家贵族有多少?不可计量!
大部分大汉百姓逃出汉境,当鲜卑、匈奴马蹄彻底停留在河套地区之后。大汉的子民再难逃出去。
他们一部分被匈奴、鲜卑抓去做奴隶。
一部分成为流民,在河套地区一边从事农业生产,一边抵挡随时可能到来的胡人骑兵。
千里河套之地,很少能看到耕种的庄稼。
朝廷与这里的联系彻底断绝,就算想收复,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黄河两岸,一座座千疮百孔的城池,废弃不能用。
只有个别世家利用坚固的坞堡,勉强抵挡胡骑的侵犯。
河阴县,在黄河以南,东边是临沃,西边是宜梁。
史阿率领着一百名骑兵出现河阴。这百名骑兵都是一人双马。
这一百骑,人人披挂白色的明光甲。是“间军”之中最精锐的斥候队伍。
刘凡将其命名为“苍云”,仅一百人,由史阿带领。并为他们优先配备明光甲。
斥候,是军中最危险、最重要的队伍,很容易丧命,因此,斥候大部分都是军中最精锐的士兵构成。
这一百斥候是从骠骑军中精挑细选而出。
个个剑法高超,擅长马站,步站。马射,步射。
他们人人拿铁胎硬弓,每个人的箭囊中都有上百支箭。负长剑,持长矛。
苍云之动,不为天开,不为雷动,不为霜停。
刘凡花大代价武装这一支斥候,对他们下达的命令也相当艰巨。
待关羽、黄忠将新军招募完毕。刘凡就会率领精锐骑兵,精锐步兵进攻定襄。从东往西推进,直推到朔方为止。
谋定而后动。收复定襄、云中会简单一点。但收复朔方、五原就要面对南匈奴。
在朔方和五原两郡,匈奴与鲜卑的势力划分的很明确。
黄河以北属于鲜卑的势力,黄河以南,属于南匈奴的势力。
刘凡派遣苍云来五原的目的,就是要联合反抗匈奴的汉人流民百姓,里应外合,收复失地。
河阴县靠近黄河的地方,这里有一片临时搭建简陋乡里。
现在五原郡已经没有官员了,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百姓们推举一名叫做姜骏的男子为首领。
姜骏骁勇善战,多次带领百姓击退来侵害他们的匈奴游骑兵。带领百姓在黄河沿岸居住十余年。
这十余年内,无月不战。每一次击退匈奴,都要付出千百大汉儿郎的生命。
原本姜骏率领河阴,九原,临沃,宜梁等县五万流民百姓抗击匈奴,现河阴的百姓连带老弱只剩下一万多人。
今日,南匈奴上千轻骑又来攻击劫掠河阴的流民百姓。
姜骏收到消息之后,立刻率三千青壮年百姓从乡落奔出。
他们身无片甲,武器简陋。戈、矛、刀、剑,大部分残破生锈,有的百姓握着锄和锸,甚至有的人拿着木棒。
瘦弱不堪,衣衫褴褛的百姓,就是靠着这些东西与匈奴相战十余年。
面对凶狠的匈奴骑兵,流民百姓毫不畏惧,他们同样以狠厉的眼神盯着向他们奔来的匈奴骑兵。
在长期残酷斗争中磨练出顽强的战斗力。
无月不战,他们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