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谧天姿国色,又是大家出身,大将军也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可娶虞谧为妻,也可为妾。”荀攸轻笑一声,对刘凡说道。
作为过来人,荀攸能看出来,刘凡倾心虞谧。发乎情,止乎礼,始终没有言明。
为了一个女人,至大业于不顾,这不是一个枭雄所为。
但反过来讲,刘凡若是将虞谧送给漠居,才让荀攸失望。那样就不再是一个真正为民的骠骑大将军。
“就算不是虞谧,换做任意一人,在这种事情上,吾都不会妥协。”刘凡摇头,荀攸说到让他娶虞谧为妻时,心中确实有几分悸动。
“大将军对漠居所言有理,漠居绝对不敢将大将军割他耳之事告诉和连,因为那是他自找的。但这终究脱离了原来的计策,需要谨慎防备。”荀攸危言正色的说道。
……
阴馆城外,贾诩回来。
他对刘凡崔陈出新的水车和曲辕犁大开眼界。停留在灅水旁好一段时间。
就在贾诩准备进城时,上百名穿着鲜卑服饰的骑士奔出城。
贾诩清晰的看到为首的一人少了耳朵,面目狰狞,目光如炬。
漠居出城之后,令麾下骑士快速的向北方奔跑,他回头畏惧的看了一眼这个让他痛恨的城池,然后就像逃命一样离开。
见识到刘凡突然间的凶狠,漠居感觉待在汉境已经不安全了,他要立刻回弹汗山单于庭。
“一个十拿九稳的盟约,难道没有谈成?”贾诩有些无语,赶紧策马回去一探究竟。
一刻钟后,贾诩来到骠骑大将军府。
刘凡还在与荀攸商讨对付鲜卑的计策。
“右军师请坐。”
贾诩进堂后,刘凡请贾诩入座。
贾诩施了一礼,在下首坐下。
“吾于入城之时,看见鲜卑人似是含恨而逃,结盟之事不顺利否?”贾诩向刘凡问道。
刘凡将与漠居结盟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贾诩说出,没有半点隐瞒。
“大将军不够心狠啊!”贾诩拱手说道。
“军师这是何意?”
贾诩这句话让刘凡情绪有些波动。
“应当杀了漠居,然后将其随从伏于门外,他只是一个盘马弯弓的小丑,沃野千里草原路,死上百人是很平常的事情。只要大将军将话传到,和连不会怀疑到大将军头上,漠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
贾诩说了一句让荀攸和刘凡震惊的话。
姜还是老的辣,他们相信贾诩说这话不是无的放矢。
“漠居回到单于庭还敢声张不成?”刘凡向贾诩问道。
起初确实想杀漠居,但心中有顾忌,被贾诩这一说道,茅塞顿开。
“以后漠居照镜子看到自己只有一个耳朵,不会忘记大将军给他带来的仇恨。大将军言其为小人,小人不会正面与人交战,但暗中会给人使绊子。”贾诩向刘凡回道,心平气和。
“赵霁,带人追上鲜卑使者,一个不留!”刘凡百感交集,立刻对门外喊道。
赵霁挎剑进入,正要拱手领命,贾诩却打断道:“为时已晚,鲜卑所骑皆是上等良马,不到一天就能出关进入草原。漠居很机灵,出城之后,立刻全速奔逃了。慢一息都不一定能追上,更何况已过了半个时辰。即便是到强阴通知关羽将军,也来不及。”
“吾之过也。”刘凡自责道。
“是吾的过,只分时局,不谋今后。”荀攸起身对刘凡拜道。
身为谋士,想谋成,一定要有当机立断的决心。这一刻,荀攸谨记这一点。
刘凡将荀攸扶正。
荀攸是战术大师,让他处理这种细节的谋略,确实难为他了。
“右军师可能算出漠居会用什么阴谋诡计?”刘凡迫不及待的问道。
“吾……”贾诩欲言又止,摇头道:“不知晓。”
“右军师知而不言,可有难处?”刘凡追问。
“必要的时候,要取舍。大将军觉得心中的大业重要,还是……”
刘凡好似悟到了什么,直接打断贾诩的话:“右军师不必言了,吾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以心中的大业而生的。”
“谋士,果然是谋十成一啊!想以不变应万变,太难了。”荀攸也仿佛明白。
许多计策都含有曲折,并不是成功不了,而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等各种变化而中断。
“千举万变,其道一也。”贾诩抚须说道。
贾诩说完,拉着荀攸离开。
“吾想选择,但吾的心却毫无选择。”这一刻,刘凡流出两行清泪。
……
骠骑大将军府后院之中,蔡琰和虞谧玩在一起。
蔡琰十六岁,虞谧十七岁,两人年龄相当。
在这个时代,女子十五是及笄之年。这个年纪已经可以嫁人了。
及笄就是结发,用笄贯之。
蔡琰,在及笄之时,自起表字昭姬。
因家中藏书很多,又受父亲影响,从小观读,博学而有辨才,又精于音律。
他的琴声如阳春白雪,蔡邕都自愧不如。
有共同爱好的人,就有共同话题,容易结识。
她们相互引为知己,致使后院中一片琴笛之音。
“虞谧姐姐,你跟了大将军那么久,大将军对你礼乎?”蔡琰与刘凡见过几次,但是没有说过一句话,刘凡的文采一直深深的吸引着她。
“即便是平民百姓,大将军也能以礼相待。”虞谧心不在焉的答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纠结。
“不是这种礼,而是……哎呀,你懂得。”蔡琰晃着虞谧的手臂对她说道。
“他很知礼。”虞谧只是淡淡的回应四个字,然后继续翻阅着诗。
她很像山谷中的兰花,有兰花的高雅,也有兰花的外表。
蔡琰自觉无趣,也拿起一本书也翻读起来。
心中充斥着好奇心,让她静不下心来,合拢书卷,蔡琰又向虞谧问道:“虞谧姐姐你知道什么是情爱吗?”
虞谧神情一震,想到大将军一次一次对她的关怀和保护,她觉得自己好无用,什么都帮不了他。
“爱他之所爱,想他之所想。”
虞谧仿佛是对蔡琰道,又仿佛自言自语。
她能做的,好似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