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玉玑子,葛羽也不敢掉以轻心,一路之上都没有停下来,一口气带着他们二人又奔出了五六十里地,让葛羽郁闷的是,他们一直往前行进的途中,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湖泊,而且还很大,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葛羽只好改变的路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然而,他们沿着湖边又行进了十多里地之后,突然出现了一些古怪。
在三人的耳边,同时出现了一种琴声,好像是古筝的声音。
一开始的时候,这古筝的声响并不明显,听起来还十分优美,犹如小泉流水,叮咚作响,又如那山谷幽兰,让人心胸开阔,一时间,三人听着这美妙的琴声,竟然还有一种十分陶醉的感觉。
奇怪的是,葛羽又带着他们二人奔出了二十多里地,这琴声还是一直都在,一直萦绕在他们的耳边。
这会儿,葛羽突然就停了下来,脸色阴沉,不断的朝着四周看去,寻找那琴声传来的方向。
只是这琴声忽左忽右,飘忽不定,一时间,葛羽也不确定在琴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这什么情况,哪个神经病,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弹琴来了?”千手佛爷四顾了一眼道。
“这琴声一直跟着我们,恐怕不简单,难道是玉玑子的人?”小叔道。
“玉玑子不可能追这么快,之前那二十多里地,我就已经将他甩开了。”葛羽眯着眼睛,仔细去听这琴声。
这时候,这琴声突然开始狂躁起来,犹如万马奔腾,滔滔江水奔流不息,让人的心境也开始变得有些狂躁起来。
这琴声好像能够操纵人心,影响人的情绪,能够弹奏出这种乐曲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别管他了,赶紧走,再走二三十里地,就超出百里的范围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玉玑子给追上。”小叔道。
葛羽点了点头,决定也不在管这琴声,继续奔逃。
然而,就在葛羽沿着那湖边继续奔行了十多里路的时候,突然间看到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一身白衣的老者,盘腿坐着,在他双膝之上放着一把古筝,双手十分灵动的在不停的弹奏着那乐器。
而之前那一直如影随形的隐约声响,便是从那老头儿身边的琴声之中发出来的。
明显的,这个老头儿一直跟着他们,目的便是拦住他们的去路。
能够跟上葛羽地遁术的人,那绝对不是一般人。
三人都看到了那个白衣老头儿,同时停了下来。
千手佛爷仗着身边有个地仙撑腰,直接看向了那个白衣老者,很不客气的说道:“这位朋友,俗话说,好狗不挡道,您这一直跟着我们,到底什么意思?”
那白衣老头儿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弹奏着古筝。
那丝竹之声又开始变的平缓起来,如山涧泉鸣,泉水叮咚,高古之音仿佛御风在那彩云之间。
葛羽往前走了几步,离着那白衣老者几十米远,朝着他一拱手,十分客气的说道:“这位老前辈,咱们应该不认识吧?为何一直跟着我们,劳烦让个路,在下玄门宗尘缘真人门下弟子葛羽,就当时交个朋友了。”
那老者还在继续弹奏,丝竹之声突然再次狂躁起来,但见那老者猛的一拨琴弦,突然有一股强大的罡风猛然间打了过来,凝如实质,打着旋儿的朝着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葛羽感觉情况不妙,连忙后退,一把抓住了小叔和千手佛爷,朝着一旁躲避开去。
那一道罡风从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飞过,落在了不远处的几棵大树之上,那几棵大树直接被这罡风给拦腰截断,轰然倒地。
这琴弦上的罡风甚至比刀罡和剑气还要凶猛,看的那千手佛爷不禁咋舌,缩了一下脑袋。
就这恐怖的手段,感觉也在地仙境左右啊。
陡然间,那坐在山坡上的白衣老者突然轻笑了一声,继续弹奏,口中却吟诵道:“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一曲肝肠断,轻羽此去莫留连,更有难过花正好,莫向白苹洲上独叹秋水寒。二曲肝肠断,深院梨花相谢早,五马罗堂久徘徊,油壁桐车载君去,去时盈盈红泪满红苕,三曲肝肠断,落花为雨侬为愁,秋千架上看笑颜……”
“好词好曲,此意境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今日总算是开了眼了,这份高雅,世间又有几人能够体会呢?”小叔突然上前一步,赞不绝口道。
刚才看到那老头儿突然放出了杀招,葛羽大怒,已然将手放在了七星剑上,准备随时跟那白衣老头儿动手了,然而小叔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竟然还拍起了那老头儿马屁来。
这一点,葛羽完全没有预料。
竟然不知道,小叔竟然还是个这么高雅之人,还能听懂这曲中的意境。
“这位朋友,也是性情中人,今夜微风正好,湖水当当,正好老夫这里有美酒一湖,可以共饮否?”那白衣老头儿突然文绉绉的说道。
“那晚辈就只好跟前辈讨几杯酒喝了。”小叔爽朗的一笑,大咧咧的就朝着那白衣老头儿走了过去。
葛羽担心小叔的安危,带着千手佛爷径直跟了过去。
刚才那人一出手,彻底将千手佛爷给吓坏了,他一直跟在葛羽的身后,这人,他一招恐怕都接不住。
不多时,三人就到了那白衣老者的身边。
走的近了一看,但见这白衣老者白衣白发,长裙飘飘,年纪估计也在百岁以上,看上去仙气十足,十足的仙风道骨,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那白衣老者朝着小叔微微一笑,端起了身边的一个酒壶,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他一伸手,说道:“请。”
小叔直接端起了酒杯,便要一饮而尽。
葛羽直接就拦住了他道:“小叔……”
“无妨,这位前辈如此高雅,绝对不是那种酒中下毒的鼠辈,你放心便是。”说着,小叔一口便将那酒给喝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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