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下来,此刻大概是戌时。山下的房屋中,已经露出灯光。虽然昏暗,仍然隐约可见。
兵卒们已经收拾好行装,随时可以行动。
刘封起了一个大六壬课,开始推算起来。
突然间,心里不禁一动。
怎么会这样难道何平的情报不准
六壬课显示,初传空亡,这意味着苏文达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又会在何处呢为什么他的卫队还在这里
既然不在这里,他就是在别处,会在哪里呢
刘封继续推算下去,很快有了结果。
在十里之外,那就应该是在二道河一带,也就是徐夫人的那个攻击点。
再细推算,不禁大吃一惊。
二道河那里,竟然有四十多人,是原来估计人数的两倍。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二道河那里又来了高句丽的新大人,所以兵力增加。
二是别处的高句丽大人,到了二道河。
不管怎么样,二道河的兵力是原来的两倍,徐夫人按照原来的计划,仍然用三十人发起进攻,在人数上就不占优势。
江东的兵卒虽然强悍,但是以少打多,仍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刘封的兵力就这三千人,每一个兵卒的损失,都不可能得到补充。他绝对不愿意出现大量的伤亡现象。
“米都伯,检查行装,准备行动。”
刘封决定提前进攻,解决了这里的高句丽人之后,迅速赶到二道河去,增援徐夫人。
“不是戌时正才,是,主帅。”
米贵刚想询问,就明白过来,自己不该多问,服从命令才是自己该做的事情。
一行人下山,顺着下午已经探好的道路,逐渐接近村落。
村里的狗叫了起来,一行人也不管那些,继续向村里摸去,很快绕到了村子东边。
狗叫声越来越厉害,已经响成一片。走到了第一家,月光下有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那人影发出声音,也没人能听懂是什么意思。米贵突然靠近,一刀将那人捅倒。
刘封一挥手,众人就向第三家冲了过去。
这种攻击,在大营的时候,已经进行了一天训练。众人已经熟悉了战术,冲过去就把第三家给包围。
剩下的二十余人,有的踹开大门,有的翻越木头栅栏,迅速冲进了院子里。
米贵抡起大斧,只两下,就把主屋窗户劈开。与此同时,另外一人也把另一座房子的窗户劈开。紧接着就有人点亮了火把,扔进屋里去。随后就有人跟上,往屋里射箭。
守在门口的人,闪在两边,只要有人从屋里冲出来,就一刀砍倒。
只听得屋里鬼哭狼嚎,叫声一片。很快就没有动静了。
“米都伯,留个活口,问问苏文达去了哪里”
“是,主帅。”
米贵进屋,很快押出来一个人。
“卑职问了,苏文达去了二道河,今日从高句丽新来了一位大人,他到那里赴宴去了。”
新来了一位大人苏文达是高句丽人在这里的最高首领,他到那里去,还没带着自己的卫队,看来这位新来的大人身份不低啊。
“打扫战场,收缴兵器,清点人数。”
“是,主帅。”
很快,米贵再一次跑了过来。
“报告主帅,兵器已经全部收缴,杀死二十二人,杀伤一人,只有此人没有受伤。我军无一人伤亡。”
兵卒们早就经过训练,其中还有几个老兵,此时早就有条不紊的清扫了战场,转眼之间全歼敌人,各个兴奋异常。
“押上此人,叫他带路。徐夫人那里非常危险,我们立刻赶往二道河,增援徐夫人。”
就在此时,门口一阵吵闹声。一个兵卒跑了过来。
“报告主帅,有一个老者非要见你。”
老者
“带他过来。”
一个老者在兵卒的押送下过来。
“求将军手下留情,不要烧了房子,这是我家的房子。”
说的竟然是汉话。
“你家的房子”
“容小老儿禀报,我也是汉人,我们也非常痛恨高句丽人,他们抢占了我家的房子,还糟蹋了村里的女人,你们杀得好,只是这是我家的房子,还求将军给留下。”
“我可以给留下房子,但你要告诉我,苏文达去了何处”
“今日下午去了二道河,说是高句丽的一个王子来了,他要赶去赴宴。”
“王子带了多少随从”
“二十多人。”
“王子为何不在这里住”
正常情况下,苏文达是高句丽人在沃沮的总大人,王子来了,该在这里接待才正常。
“二道河的大人胡达,掳掠了二十个女子,准备献给高句丽人,王子到那里看女人去了。”
这就对了。
“我是朝廷的人,这次就是来灭高句丽人的,你要是给我带路到二道河,我就留下你的房子。”
“这个。”
“烧。”
“停,小老儿愿意带路。”
“这就对了嘛,米都伯,目标二道河,跑步前进。”
“主帅,那个伤兵怎么办”
“放了他,叫他回高句丽报信儿去。”
“主帅,那个伤兵已经杀了。”
外号大牛的兵卒高声喊道。
杀了这帮混蛋,谁的手这么快
唉,杀了就杀了吧,谁叫你倒霉,遇上了我这帮手快的家伙们。
“既然杀了,还不快走”
“是,主帅。都给我听好了,主帅有令,带好兵器,目标二道河,跑步前进。”
米贵一声喊,兵卒们迅速带上缴获的兵器、箭矢一边跑,一边列成两队,押着那个高句丽人,向外面冲去。
“谁说高句丽人能征善战,遇到咱们,还不是像狗一样,几下子就没命啦”
就有人笑嘻嘻道。
“那是当然,咱们是主帅的兵啊。江东的人,此刻不也得靠我们去增援他们看他们以后在咱们跟前,还敢不敢那么牛气”
那老者虽然岁数不小,身体似乎还不错,跟着队伍跑着,竟然没有掉队。大概是不放心,老者的儿子也跟来了,还拿着弓箭和长刀。
刘封也不在意,就同意他跟着。
一路上刘封不时地问着老者一些关于沃沮人的情况,老者倒也没犹豫,也都说了。
只是说的是真是假,一时也无从辨别。
不过刘封也不在意这些,是真是假,也只是个参考。终究是自己得来的情报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