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篷~~!!
只听一连串的骤响,连响了三下。鬼神军的将士眼见此状,不由都目瞪口呆起来。原来刚刚马纵横抡起了拳头,在马易那兄弟三人的头上都狠狠地砸了一下。而且马纵横用劲似乎不轻,马易兄弟三人都不禁地发出了痛叫。而且很快可以见到马易兄弟三人各个头顶上都起了一个个红色的包子。在马易兄弟三人后面的将士们看得眼切,有些人甚至不由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头顶,唯恐也遭到了马纵横的抡拳锤击。
“哼!!你们三个臭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我的命令!!尤其是伯言你,你年纪最长,怎么还带着两个小的这般胡乱!!?”马纵横一板脸色,严厉地先向姜维喝叱而道。姜维听话,面色一变,不敢反驳,连忙当场认罪,并口称甘愿受罚。陆逊见状,也立即一副深刻认错的样子,向马纵横认罪,并称愿意受罚。倒是马易,神色一阵变化后,忽然神色一肃,倒是义气,称此乃自己的主意,是他一心想要为甘将军复仇,并且硬把姜维和陆逊还有一众弟兄拽过来的。
马纵横听了,冷笑一声,道:“好小子,现在是翅膀长硬了?你这两个兄弟都认罪,并都愿意受罚了。你还敢这种态度,看来不用再过几年,恐怕你连我这个老子也不放在眼里了?”
马纵横此言一出,双眸顿是射出了两道骇人的精光,浑身更是迸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霸气,一刹那马易兄弟三人猝觉肩上都好像压着一座五指山似的,各个连大气都不管喘上一口。马易更是再次低下了头,强忍着其父身上散发的霸气,道:“孩儿知错了。”
殊不知马易话音刚落,其身后不好将士竟向马易求情起来。毕竟马易为人刚烈仁义,体恤下士,平日里对他们多有照顾,但凡弟兄受伤他都会十分地关切,若是弟兄们战死了,他都会十分地伤心无比,最重要地是他把众人都视为家人。
“主公,我看大公子也知道错了。他那脾性倒与你当年相似,想来当年你不也是!!”史阿走了出来,也替马易求情起来,不过他话到一半,似乎猝然醒悟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了嘴巴。果不其然,马纵横话听到一半,立即眉头一皱,一脸愠色地怒视着史阿。史阿嘿嘿一笑,连忙退下,不敢再乱说话了。
“罢了!看在众人的面子上,此事回去后,老子再与你好好算账。日后若胆敢无视你老子我的号令,我就把关在家中禁闭,到时你休想再踏出家门一步!!”马纵横一甩手,然后肃色威严地喊道。却看马纵横那副认真而有可怕的脸色,马易心头揪紧,知道自己父亲怕不是在吓唬吓唬他罢了,忙沉色道:“孩儿知错了。日后绝不敢再犯!”
“好,眼下先找一个地方扎脚。你们先回去把军队整顿好,把夺回来的物资先送上船上,待明日后再来与我禀报近日来你们在倭国遇到的状况!!”马纵横沉色喊道,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势,马易兄弟三人哪敢再有怠慢,连忙答应下来。而马纵横随即向史阿投了一个眼色。史阿会意,遂是迈步走向了马纵横的那处。
半个时辰后,在一处帐篷内,正见马纵横双手抓着贴在腰上,面色沉着。史阿望着马纵横的背影,神色不由有些复杂,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了。
忽然,马纵横转过身来,咧开了一抹灿然的笑容,道:“史阿你觉得那几个小儿如何?”
史阿听话,先是神色一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肃色一拱,沉色道:“大公子为人刚烈却又不失仁义,在军中更是颇得年轻一代的拥护。而且更重要地是他身边如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才,尤其他那两位结拜兄弟都是人中龙凤。兼之他如今虽然还处于热血少年的阶段,有些地方难免会冲动,但冲动之余,他却也有足够的实力来力挽狂澜。这一点倒与年轻的主公你一样,令人佩服而又无奈。”
“哈哈哈~~!!难得啊,没想到啊,素来严厉的你对那小儿竟然有如此高的评价。你可老实告诉我,你可有没有私心?”马纵横听了,纵声大笑起来,那豪气云天的样子,令史阿自感不如。这种人物或许是纵然你耗费一辈子的精力,无论如何努力都好,都无法超越的。
史阿在心头暗暗轻叹了一声,他在许多年前便已放弃与马纵横竞争的念头了。也从那一刻开始,他的身心终于得到了解放,一直处于瓶颈的武艺却因此反而更上一层,说来却也是奇怪。
史阿沉了沉色,道:“主公你自己的儿子有多少能耐,你心里莫非没有一点数么?我若是有心偏袒他的话,那就应该说他青春于蓝而胜于蓝!不过这个天下注定只会有一个马纵横。恐怕就连他的子嗣也无法超越他。”
马纵横听话,面色先是一怔,露出几分吃惊之色,似乎没想到史阿竟然会说出这般一番话来。旋即,马纵横又看史阿神情真挚,眼神中更有几分敬佩之色,却也没想到当年一直把自己视为竞争对手,心高气傲的史阿如今已然变了。对此马纵横有欣慰之余,却不禁也有一些失落。所谓高手寂寞,随着时间的流逝,局势的不断变化,当年他的许多竞争对手都已经死去了,就算没有死的,似乎也放弃了与他一绝高下的念头。对此,马纵横自己认为却非是好事,他总觉得一旦自己这些竞争对手都失去了,那么恰恰正代表着属于他的时代也即将落幕了。
“哈哈,那小子想要超越他老子,还差远哩!不过若然他真的有一天具备了那个资格,我这做老子却也十分期待。只希望他不会令我失望!”马纵横双眸精光闪烁,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么多年来了,你这好斗的脾性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史阿听话,没好气地笑了笑,摇头道。
“呵呵。所谓与人斗其乐无穷。再说,这人嘛不进则退,一旦失去斗心,便很快上下坡路。尤其像我这种军阀,仇家满天下的军阀。一旦真的如此,却不知道有多小人受到连累,因此遭殃。所以我啊,永远都会保持一颗斗心,自强不息,直到成龙之日!!这才不会辜负那些一直追随我的亲人、弟兄还有百姓!!”马纵横轻笑一声后,然后神色一板,严肃起来,这紧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沉稳有力,铿锵赫赫。史阿在旁听了,却是长吁了一声,道:“你这也很是辛苦啊。我可做不到你这般。”
“能力多大,责任多大嘛。再说,常言道,鱼跃龙门有百种方式,各行各业都能一跃成龙,翱翔天下。史阿你和我的道不同,却不代表你没有成龙之日。”马纵横一挑眉头,走上去拍了拍史阿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史阿听了,面色一怔,似乎有所领悟,但很快却又变了一张脸道:“你可太客气了。我可不吃你这颗迷魂药。说到底我还不过只是为你卖命的一颗棋子罢了。”
“哎!你这话可说得太没良心了。一直以来我马纵横可是把你史阿当做自家兄弟的!!”马纵横听话,立即一震神色,严肃而道,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怕。史阿本不过是开开玩笑,看马纵横那张认真得可怕的面容,不知是笑还是无奈好,耸了耸肩膀,道:“好好。这话算是我说错了。”
“嘿嘿,该罚!!待回去后,你可要陪我喝上几晚,这才能算数!!”马纵横一听,立即笑了起来,还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史阿看了,也不由会心地笑了笑,这感觉让他很舒服,更让他由心地觉得自己把这条命卖给眼前这位男人,值得了!
“喝就喝!谁怕谁!!”史阿一瞪眼睛,倒也不怕马纵横。旋即史阿面色一沉,肃色起来,道:“好了。说回正经事。主公你那两位义子,一个是卧龙的徒儿,一个从小就得到了陆家上上下下的竭力栽培,并且又得周公瑾看重,也算是他的半个徒弟。这两人的能耐自也无需我多做赘言了。我便说说,我观察到这两人的脾性。其中姜维,稳重忠义,勇敢进取,是个可托付的大才。至于陆逊此子,则比姜维稍微要缜密精细一些,不过在进取上,则不如姜维。这两人却恰好可以互补。最重要地是他们两人隐隐皆有以如龙马首是瞻的态度。当然,如龙也是人中龙凤,不过我这做叔叔倒也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毕竟这两人的能耐在不久的将来,必为天下骁楚之一。如龙要压得住这两人,并要这两人心甘情愿地追随在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