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人寒心的是,却也有不少我曹军兵部趁乱逃离。 只不过那周公瑾倒也够耐心,忍耐得住,这些日子我军夜里都在准备,却都不见他趁机杀入城内。”牛金话音一落,很快便听一旁的曹休沉色说了起来。
“那周公瑾恐怕是想趁机削弱我军的实力,另外又能尽量的避免伤亡,得到更多的降兵。毕竟他日后若想继续攻打荆州,若有那些荆州的孬种协助,自然能够事半功倍。”此时,却听坐在堂上次席的董昭凝色说道。
“董大人,如今城中除去伤兵外,剩下还有近八千精锐,这些人都是我军中一等一的勇士,忠心不二。至于孙军的细作,在这些日子里,我军也暗中除去不少。我看从今夜开始,我军便可严密戒严,另外再暗中开始准备。”董昭刚是说罢,却见左席首位一人站了起来,双眸晶亮犀利,浑身更散发着一股沉稳的气势,颇有大将之风,赫然正是曹真是也。
“嗯,子丹所言也正是我心中所想,不知大都督觉得如何?”此时,却看董昭把头一扭,望向了堂上那雄姿虎风,气势惊人的大将,也正是曹军大都督曹仁是也。
曹仁听话,双眸乍射两道精光,沉色道:“如今一切已准备完毕,能够绝地反击,就此一举!!还请诸位务必打起精神,准备好这生死存亡的一战,若此战能够力挽狂澜,在场诸位必定能够名留青史,成为后人标榜!!”
曹仁此言一出,却看一干曹军将领无不纷纷强震神色,并纷纷站了起来,拱手答应,这声势之大,甚至震得整个大堂都在摇晃。此时,却不知在外有一人探头正望,只看此人面色白皙,剑眉星目,虽是年轻,但眼神中却锐气十足,一看就知绝非泛泛之辈。
原来此人正是凌统,当日他护送马易和陆逊进入荆州不久后,便和他们分离,却是另有要务,正是混入荆州军中!
“来者何人,在这鬼鬼祟祟的作甚!!?”忽然,正听一声怒喝,正是在门外把守的虎卫发现了凌统。凌统听话,忙是作色,唯唯诺诺地道:“小的奉黄将军之命,前来向大都督索取粮食。还望大人通报一声,我军上下已经好几日未曾吃饱了。如此下去…只怕…”
“哼!”那虎卫将士听了不由冷哼一声,看了凌统一眼后,道:“你在这稍等片刻。”
说罢,那虎卫将士便转身向大堂走入。此时却看大堂中忽然安静下来,却是曹仁等人都听得刚刚外头响起的喝声。
“外面的是何人!?”曹仁一凝色,问道。
“回禀大都督,乃是荆州陈光军的一员小卒,却说其军好几日未曾吃饱,特来求粮的。”那虎卫士闻言,立即沉色答道。牛金一听,立刻一拍身旁几子,忿然而起道:“他娘的~~!!老子和麾下弟兄也好几日未曾吃饱过,说来大都督对他们荆州那些狗贼也算是仁义了,没有大量削减他们的配粮,与我曹军都是同样的配量,如今那陈光还想得寸进尺!!?”却听牛金此言一出,不少曹军将领立即纷纷应和,对于荆州军似乎怀有不少怨气。毕竟荆州军并非曹军亲部,虽然如今已然归顺了他们的主公,但荆州军屡战屡败,而且这些日子里逃兵的状况还屡止不绝,也难怪这些曹军将领会有如此怨气。
这时,却见曹仁把手一举,众人立即纷纷闭上了嘴巴。曹仁一凝神色,向那虎卫士道:“你传本都督的话,就说如今三军皆是缺粮,本都督对他们荆州军已经是一视同仁,教那陈光最好管住自己的属下,否则休怪本都督无情!!”
那虎卫士听话,立即震色答应,旋即退了下去。另一边,在外等候的凌统正听着里面的状况,不一阵后正见那虎卫士赶了出来,神色随即一变,笑脸迎了上去,道:“这位大人,不知大都督可愿多派些粮食予我军?”
“哼!!大都督说了,他对尔等已经是一视同仁,配量与我曹军一样不多不少,你回去转告那陈光,让他最好管住自己的属下,否则休怪我家大都督无情!!”那虎卫士听话,神色一冷,瞪眼喝道。凌统听话不由是神色一变,忙道:“这可为难小的了,若是不能向大都督取得粮食,小的回去肯定要受罚。还请大人再通报一声,小的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你还好意思说这般话!!尔等荆州军的狗贼见势不妙,这些日子里接连逃出仓头城,去投奔孙军。大都督也算是仁慈了,若换做是老子,早把尔等荆州狗贼尽数除尽,免得便宜了孙军!!”那虎卫士听话,一脸横肉里猝露出恶色,怒目圆瞪,扯声喝道。凌统却也不死心,嘿嘿道:“大人所言甚是,可我等不还是留在城内,与大都督共度生死嘛。竟然都是一同作战的弟兄手足,相信大都督肯定不会亏待我等,还请大人你!!”
“他娘的!!这小畜生哪来这么多话,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那虎卫士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蓦然大喝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宝刀。话说,虎卫士配备的可都是一等一的装备,却看宝刀出鞘,顿显一阵骇人的寒光。凌统吓得连忙退后,却不知一个踉跄,随即摔倒了在地。
“还不快滚!!”那虎卫士得势不饶人,一步迈出,一脸凶神恶煞地吼道。凌统吓得连滚带爬地忙是起身,落荒而逃。
与此同时,在大堂内,却见曹休一凝神色,道:“大都督,那陈光为人仁义,在荆州军中颇有声威,如今取粮不成,恐怕会有所怨气。若是此人带领其麾下造反,不知大都督准备如何应付?”
曹休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纷纷变色,牛金更是大喝道要领麾下去铲除陈光以及其麾下人马,以除后患。倒是曹仁一脸的平淡,道:“此事本都督自有分寸,诸位不必多虑了。”
曹休闻言,不由面色微微一沉,却察觉到曹真正与董昭对起了眼色,不禁心里一揪,猜到恐怕曹真与董昭早已知道了曹仁的对策。
“诶,大都督对那曹子丹素来器重,而自从当日曹子丹击退了那太史子义后,大都督对他更是百般信赖,就连军中极为机密的要事也找上这曹子丹商议。而我…”说来曹休素来把曹真当做自己的竞争对手,甚至因为曹真并非真正的曹氏族人的原因,曹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把曹真看低一头,平日里更不少在曹真面前当面讽刺。可令曹休一次又一次地赶到挫败的是,曹真根本不把他的冷嘲热讽当一回事,甚至从来不与他起争执,反而是一边闷头努力学习,一边踊跃参加各种战事,积累功绩。也正因如此,曹休一直以来都不敢有所松懈。渐渐地两人都成为了虎豹骑的统领之一,曹家的年轻骁楚。可不知何时开始,曹真竟然隐隐地压了他一头,立下的功绩比他更多,表现也更为出色,军阶也越升越高。转眼间,曹真如今已经成为了曹仁的副将,已然是独当一面。
如今再想想自己当初对曹真的冷嘲热讽,曹休只觉愧疚难当,无地自容!
“不能气馁,我曹文烈可是被魏王看做是曹家的千里驹,魏王待更如同亲子,加上曹洪叔父对我更是百般的栽培,我岂能辜负他们对我的厚望!!”想到这,曹休不由强打精神,双眸更是猝射出两道精光。
而此时却听曹仁一声令下,众人纷纷领命,旋即告退而去。曹休一沉色,忽然间似乎变得沉稳了许多,他并没向曹仁发泄心中的不瞒,而是与众人一般,拱手作拜后,旋即转身离去。却看众人纷纷退出,很快大堂内仅剩下曹仁以及董昭、曹真三人。
少时,却听董昭轻叹一声道:“大都督,某看文烈似乎颇为受挫,想必他心里认为子丹得到重用,而他却不能,十分不甘吧。”
“这曹文烈虽怀有大才,但脾性太傲,虽然经过这些年来的磨砺,这傲气收敛了不少,但比起子丹的成熟稳重,却还远远不足。若有早一日他能够真正地把自己的傲性完全磨灭,如此还能有出头之日,否则他想要和子丹相提并论,还没这个资格!!”曹仁听话,神色一沉,振声而道。在旁的曹真听了,却不好插嘴,神色沉凝。董昭闻言,不由道:“子丹虽非真正的曹氏子嗣,但反而因此倍加努力,魏王对他看重,他更不敢有所怠慢,因为他知道他得到的一切来之不易。反观文烈,他是真正的曹氏子嗣,魏王和他的叔父对他自幼就是百般爱护,极为看重,因此也难怪文烈会有所傲心。所谓时势造英雄,环境造人才。如今天下人人都以为一个好的出生,能让自己将来事半功倍,可实则并非如此,但观文烈和子丹并足以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