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放肆!!那周公瑾不过一介白面书生,有何可惧!?我曹子孝追随魏王数十年载,大大小小战役加起来历经百战,虽说不上百战百胜,但至今为止,能在我曹子孝手上取下胜利的人,不足数人!!而孙家的那些狗贼,自从那孙伯符死后,便一直卧据于江东,除了山越蛮夷时不时会来侵略,会有些小打小闹之外,便几乎没有任何战事。彼军缺乏战事的磨砺,与我曹子孝麾下历经百战的雄兵战将如何能够相提并论!!”却听曹仁喝声惊人掷地有声,话音一落后,却看武将席位上,曹真、曹休、路招、冯楷等将无不神容大震,眼露精光。
“大都督说得好!!我等都是历经百战的将领,绝非那些江东小儿能够相比,再者又有大都督亲自统率,但若那周公瑾敢来,我等必教他有来无回~~!!”这时,却见身材魁梧庞大的冯楷猛然站了起来,并嘶声大吼叫道。
“呵呵。”这时,忽然听得一声冷笑响起,众人不由下意识地纷纷望去。正见那冷笑的人,正是蒯良。却说蒯良原属刘表麾下,而刘表在生之年便对曹操多有戒备,并于襄阳一带严加防备,以提备曹操的大军入侵。因此曹操以及刘表麾下时常会有摩擦,双方都有不少的伤亡。故而曹操以及刘表的麾下,两方势力之间关系自然不好。
而这下众人见得蒯良在冷笑,一副嘲讽的样子,自然许多人心里都是不喜。
但蒯良似乎没有感觉到众人的敌意似的,神色一震,然后迈出一步走出,拱手道:“大都督,良以为光有匹夫之勇,是绝然赢不下周公瑾麾下的江东大军。当然,大都督统率才能出众,但那周公瑾的却也逊色不了大都督多少。不过幸好的是,论陆战能力,我军要稳胜彼军一筹。不过彼军不久才取下一番大胜,士气正盛。因此,以良之见,但若我军与曹军厮杀起来,眼下的胜算也不过五五开外,甚至彼军还会稍占一些上风。”
蒯良此言一出,顿时许多曹将都面露凶色,有些甚至瞪起眼睛瞪向了蒯良。这时,冯楷先是发作,大喝一声,朝着蒯良迈出一步,大声喝道:“蒯良,你休要在这胡言乱语,打击众人的士气!!哼哼,我看你是心里不服,莫非心里还念想着旧主不成!?”
“哼!小人之见,某竟然投于曹公麾下,受曹公之俸禄,自当为其效命,鞠躬尽瘁,又岂会对旧主存有半点念想?再说,刘荆州西去已有一些年头了,如今某只盼能照顾好其膝下遗孀,不辜负他临终的托付,便心满意足了。为此,某愿竭尽全力,为曹公效命,只盼曹公他日能够看在某立下的功劳份上,善待他们。”却看蒯良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一身正气,并且目光如炬,说的话更是掷地有声。那冯楷见了,一时竟被蒯良浑身散发的气势给慑住,不敢说话。
“好了。我相信明公对魏王的忠心,也相信明公的为人。明公到底有何高见,不妨直说。”这时,曹仁忽然张口说起话来。曹仁话音一落,众人不由纷纷抖数精神,都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曹仁的身上。
而同时,蒯良也朝着曹仁投以眼色,眼神之中隐约透露几分敬佩之色,遂是一沉色,拱手道:“回禀大都督,某确实有些看法。首先以如今我军将领的阵容来看,恐怕是远远不如彼军。帅乃众将之首,而将则是众卒之首。两军拼杀,帅、卒能力之高低固然重要,但将的作用却也丝毫不会逊色于两者。在这方面,不知大都督可否有所察觉?”
蒯良话音一落,一干曹军将领几乎都觉得是受到了侮辱,各个挑眉瞪目地瞪向了蒯良。蒯良却还是向刚刚一样,面容平静,不急不躁,正与曹仁对视起来。
忽然,却听曹仁一声轻叹,看他那态度,似乎有些要同意蒯良的话的趋向。
“简直就是废话连篇,我看这姓蒯的,就是江东派来的奸细。故意来扰乱我军的军心!!大都督,我看此人说不定已经倒戈叛敌,还请大都督下令,立即把此人擒下,斩其首级,以震军心!!”这时,却看一人奋然赶出,只见其眼神赫赫,一身威势,正是路招。路招话音一落,霎时不少曹军将领也纷纷赶出,齐声忿然怒喝叫道:“还请大都督斩了此人首级,以震军心!!”
却听喝声惊人,整座虎帐都好像被震得摇晃起来。而此时,蒋济不由皱了皱眉头,毕竟蒯良为人光明正大,蒋济与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并且也相信自己识人的能力,因此眼下见蒯良陷于险境,故起了要营救之心。
不过这时却有人伸手拉了拉蒋济的衣袖,蒋济不由神色一惊,往一旁望了过去,正见是董昭。董昭示以眼色,意思是让蒋济暂时不要做声。蒋济心里虽是着急,但董昭的身份和官位都比他要高,眼下与董昭一对眼色后,却也不敢忤逆其意。
“都给我闭嘴!!”突兀,却听一声怒喝,宛若虎啸一般,众人都被吓了一惊,连忙纷纷望去。却看曹仁一脸怒色,挑眉瞪目,宛若一头发怒的猛虎,众人皆惊,遂是很快地安静下来。随即,曹仁沉了沉色,并露出几分敬佩和尊敬之色地向蒯良谓道:“明公分析得是理。却看那周公瑾麾下如今是猛将如云,并且又不乏能力出众的新起之秀,甚至毫不夸张地说,此番周公瑾几乎把江东所有的能人都带了过来。而我曹军却因受到马、孙两方势力的攻打,不得不分兵对抗。因此有所不足,自也难怪!本都督心里却也明白,只盼能在帅与卒之上弥补将领的缺失。”
却看曹仁一副认真并且诚恳的样子说道,一干曹军将领听了,许多心里都是不甘心,但却又不敢作声,或者心里却也是明白曹仁所言非虚。
“呵呵。大都督能够坦诚相见,那么一切都好办。恕良斗胆,以良之见,就算是帅与卒的方面上,我军恐怕也是占不到多大的便宜。”蒯良话到这里,有些曹将又是心里不忿,望向蒯良的眼色变得也是越来越是凶恶。而曹仁却也沉起了脸色,若非看在蒯良确是有几分本领的份上,以他这般三番四次地当众数落自军的行为,曹仁就算不把他严惩,最起码也会命人将他推出帐外。
“众人休恼,且听良直言几句。首先,大都督与周公瑾两人的能力恐怕是相差无几,对此不知可有人有所异议?”蒯良却还是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样子,从容不迫地向众人问道。蒯良此言一出,有几人先是露出不服的神色,但嘴巴张了几下,却也不做声。
蒯良等了有一阵,方才沉色,颔首道:“好,看来对此众人都没有异议。那么接下来便要说双方在卒上的高低了。首先,彼军兵力胜于我军,并且士气正高。而周公瑾对于此番攻打荆襄的战役,恐怕是蓄谋已久,否则他也不会在这些年里,暗中操练麾下将士的陆战能力。而据我对那周公瑾的了解,此人不但谋略出众,并具备统率之才,而且还是个善于练兵的能人!如此一来,经过这数年操练后,江东军的陆战能力到底能到一个怎样的层次,恐怕在场的诸位,无一人敢于断言!”
“笑话!!”却听蒯良话音刚落,猝然一声大喝响起,打断了蒯良的话。与此同时,不少曹军将领听得这声大喝后,纷纷都是震起了神色,并不约而同地朝着一人望了过去。却看在武将一席上,为首一人站了起来,一身蓝锦飞羽虎啸战袍,显得赫赫生威,最重要的是,其年轻而又潇洒,一看就知并非泛泛之辈。
这时,曹仁也把眼神投了过去,见了那人后,眼神却也不禁地柔和了几分,并有几分宠溺之色一闪而过。不过很快曹仁便抖数精神,沉起了神色,向其问道:“子丹你是否有所异议?尽管直说,为师给你这个胆气,年轻人不要怕犯错!”
原来那人正是曹真。话说,曹真何许人也,那可是当今魏王曹操的义子,同时还是位任天下兵马大都督之位的曹仁的座下徒儿!
话又说来,曹真为人刻苦耐劳,骨子里虽有傲气,但却从来都不会欺负弱小。并且,曹真志向远大,自幼便立志要成为天下大将军,重要的是,他天赋异禀,在兵法谋略上,常常有出人意料的主意,就连贵为天下兵马大都督的曹仁对其也称赞有加,并受曹操之意将其收为弟子。而曹真却也并无令曹仁失望,这些年来曹真成长极快,立功无数,虽尚未能独当一面,但凭他如今的本领,已经足以统率一支万人以上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