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忽然有人驰马急奔赶来,并连声急喝,众人听了,纷纷让开。不一阵,正见那人赶到荀攸身后,并急翻身下马,单膝跪下,拱手禀报,说夏侯惇以及一干黑獬豸将士成功从地道脱身,不过却受了不轻的伤势。荀攸一听,又惊又喜,连忙命一干精锐前往接应。
当夜,在箕关之外,马纵横领着一干文武亲自迎接成功脱险的高览。却看高览披头散发,灰头土脸,好不狼狈,这时正露出一抹苦笑,并单膝跪下,道:“末将无能,非但没能给主公打探出有价值的情报,还陷于敌军之手,丢尽了我军的气象,末将愿受惩戒,此生此世更不敢再窥视上将之位了!”
“快起!”马纵横听高览说罢,眼露精光,速是走前要把高览抬起。殊不知,高览竟是不愿起身,马纵横神色一凝,低哼一声,正想用劲。这时,却又听高览谓道。
“主公素来赏罚分明,末将竟然有过,理当按军纪处置,万万不敢奢望主公宽恕。”却看高览眼神晶亮,抬头望向马纵横。马纵横听了,面色一寒,振声喝道:“伯阳不惜性命,混入敌军之中,就凭这份不惜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主效命的决心,便理当大作褒奖!!再说此番反而是我太过鲁莽,几乎害了你的性命,我心里本就愧疚,岂能惩罚你耶~!?非要罚的话,你我一同受罚便是了!!”
“万万不可!!”马纵横话音一落,高览以及一干将领都是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马纵横听了,却是神容一肃,慨然喊道:“有何不可!!众人皆是为我卖命,我自当与诸位荣辱与共!!”
却听马纵横喝声洪亮,话音一落,箕关之外,箕关之内的文武听了,无一例外,都心生感动,有些人甚至不禁露出满脸感动之色,并泫然泪下。
其中,高览此时更是泪水不止,与马纵横相视一阵后,把头低下,这无法为马纵横立下功绩,实在是心里有愧。
“好了。都起来罢。”这时,却听马纵横柔声喊了起来,旋即再次伸手要扶起高览。高览这次并无拒绝,遂是站了起来。而在高览身后的几个将士也随即站起。
“主公,有一事,某不知当不当问。”突兀,一阵喊声响起。马纵横听了,眉头一皱,旋即沉色道:“你要问什么,尽管说出便是。”
却看那人赫然正是陈琳是也。陈琳闻言,把手一拱,然后便扭头转向了高览。高览见状,不由神色一凝。陈琳遂是问道:“不知高将军是如何从曹军营中逃脱的?”
陈琳此言一出,一干人众不由下意识地纷纷望向了高览,似乎都很是好奇此事。马纵横也不由向高览望了过去。高览听话,神容一肃,遂震色道:“不瞒主公以及诸位大人,高某幸能逃脱,全是依仗麾下一位聪慧的小将,在不久前,趁曹军大乱时,伪装成曹军将士前来营救,最终才得以脱险。”
“哦?不知是何人?”马纵横听话,双眸一亮,似乎来了兴趣,向高览问道。高览听了,露出几分激动的神色,忙肃色喊道:“郝昭还不快快出来见过主公!!”
高览话音一落,立即便听一声应起,马纵横随即投眼望去,正见高览身后一人快步赶来。却看那人长得颇为年轻稚嫩,不过眼神亮丽,显然是那种让人一望就印象深刻的人。而当马纵横得知其名后,遂也露出欣然之色,打量了郝昭一阵后,颔首道:“果然是年轻才俊。此番你立了大功,我立迁你为千人将,并骑都尉之职,以及黄金三百,宝甲一副。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
却听马纵横疾言厉色地喊了起来。众人一听封赏之厚,不由都是吓了一跳,不过转念又想高览毕竟是军中老将,以马纵横的脾性,若是郝昭并未能将高览成功救出,马纵横恐怕将千方百计地思夺营救计划,甚至会因此拖累了战事,想到其中深细,遂也纷纷释然。
“原来如此。恭喜主公,贺喜主公!眼下高将军已经回到我军之中,而曹军折损了夏侯惇以及曹洪两员大将,想必此时肯定是乱成一团。那荀攸虽然了得,但毕竟还是文人,眼下折了夏侯惇以及曹洪,单凭他那张嘴皮子,恐怕是无法令其军中上下安稳下来的。当然我军屡番恶战,都是筋疲力尽,眼下急于进攻并非好事。因此我以为,主公大可先让军中将士歇息一夜,待明日天色一亮,便率精锐前往袭击敌营,必能将曹军那些残兵败将一举击破,甚至把那荀攸一同擒过来!!”却听陈琳疾言快语地连声喊道,一脸沉凝之色,而他的提议却也赢得了不少人的应和。马纵横听了,神容一沉,看了看四周文武的脸色后,倒也不禁有些心疼,毕竟近日连番紧张而激烈的战事,几乎都把众人的体力和精神给耗尽,眼下竟然已经占据绝对的上风,曹军也并无翻盘之力,倒也无妨让众人歇息一夜,恢复精力。
殊不知,就在马纵横脑念电转,暗暗下定主意时,蓦然一阵喊声传了过来。
“不可!眼下才是此战最为关键的时刻。曹军今日虽是惨败于我军之手,但还是保住了不少兵众。这些敌人,日后很可能会在我等攻打洛阳时,造成许多的麻烦。因此,若是主公想在日后尽快取下洛阳的话,还是尽早把这些已然失去战意的曹军歼灭,以免其重整旗号,得以恢复!!”随着声音越来越是逼近,众人不禁纷纷望去,正见那让开的道上,一相貌奇丑,但浑身却散发着一股锋芒,并且双眸凌厉的男子快步赶了过来。众人一见此人,速速肃色,并作揖拜见。
而那丑人正是马纵横如今最为得力的心腹兼军师庞统是也。却看庞统把手轻是一举,颔首向众人示意后,遂望向了马纵横。马纵横的眼神也下意识地投到了庞统的身上。
“可眼下众人皆疲,今日厮杀激烈,军中将领也大多受了伤,急于行事,并非好事。”马纵横神容一肃,沉色谓道。说来,在历史记载之中,庞统便是因为过于急进,而遭到张任的暗算,被流矢击中,损落于落凤坡上。因此,马纵横对于庞统的急进,一直都会有所忌惮,就怕有个万一,令自己抱恨终身。
“主公不必多虑。眼下曹贼之众,犹如襁褓中的婴儿,何须顾虑?以统之见,我军只需派出三千精锐,在今夜三更出发,五更之时发起奇袭,便可击破曹军!!”却看庞统双眸明亮,马纵横听话后,面色一沉,虽然是有所顾忌,但他却是被庞统的自信和决意给打动了,肃色谓道:“那好,你来筹集那三千精锐,我这便下去歇息,今夜由我率兵前往。”
马纵横话音一落,在旁的一干文武立即纷纷色变。韩珩忙是沉色劝道:“不可!!主公今日先败那夏侯元让,后又与那曹洪以及于禁厮杀,最终更是在以一敌二的情况之下,力斩曹洪。虽然主公有着天下无敌的鬼神之勇,但始终还是凡胎肉身,万万不能勉强行事。否则但若有个万一,说不定便将功亏一篑也!!”
“韩大人所言极是。主公,依臣下之见,还是莫要过于急进是好。眼下我军显然已经胜券在握,又何必冒险行事呢?”韩珩话音一落,孟岱也紧接赶出,一脸严肃地向马纵横劝道。
“哼,鼠目寸光!”殊不知孟岱话音一落,便听一声冷哼,旋即便听有人对孟岱喝叱起来。众人不由纷纷下意识地望去,正见庞统一张丑脸罕有地紧绷起来,而且浑身更散发着一股势必而为的气势,纵声喊道:“理由,刚刚统已经与诸位还有主公说得很清楚。这确实有冒险的价值,否则犹豫寡断之下,反而会错失大好时机。日后我军将士甚至很可能因此折损极多!!”
却听庞统疾言厉色,一干人等听话后,不由纷纷变色,面面相觑。这时,韩珩忽然沉色,谓道:“军师所言未免有些过重了。眼下曹军遭到我军重创,并且又折了曹洪,此消息一旦传回洛阳,洛阳必定大乱。到时就算这些残兵败将逃回洛阳,也不见得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因此我军又何必冒险急进呢?”
“此言差矣!!曹孟德被称为盖世枭雄,其本领岂是尔等凡庸之辈可知耶!?韩大人我劝你最好不要小觑这些残兵败将,这些人若是到了曹老贼的手上。凭那曹老贼的本领,随时都有可能让这些残兵败将发生蜕变!!到时,我军则后悔晚矣!!”却看庞统眼眸圆瞪,喊声惊人,不少人都被庞统这一段话说得心头忐忑不安。韩珩面色一紧,正想反驳。这时,却听马纵横忽然张口喊道:“军师所言极是。老贼确实有这个能耐。诸位且不见,老贼自组建势力至今,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处于劣势一方。但老贼却往往能够以弱击强,以少胜多,正是因为他有着能够激奋三军的魅力,并且还具备着足以傲视群雄的指挥统率才能。因此,若想将老贼击败,最好的办法无疑是削弱老贼的兵力,让老贼无兵可用,自能将之击破。想必军师正是看出其中深细,才会决意今夜不惜冒险行事,也要聚集精锐前往偷袭。”
马纵横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沉默了下来,并且有不少人开始了思考分析起来。
少时,韩珩先是抬起头来,先与庞统拱手作揖,然后再转向马纵横道:“军师眼界之高,珩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这!”孟岱一听,不由急得喊了一声,然后急向庞统喊道:“话虽如此,但主公连番鏖战,军师莫非还要让主公出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