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这曹子廉竟然有便宜也不占,看来是有心助荀公达立威,这般看来,他似乎也明白,眼下正是我军关键时候,知道一切当以大局为重。竟然如此,我也岂能去做小人?”夏侯惇看了一眼曹洪,遂是在心里暗暗想道,转念罢,不由神容一肃,向荀攸拱手道:“不知文武将军有何妙计?”
荀攸听话,神色一凝,双眸微微眯起,一脸肃穆的神色,这时帐中一干人等,也全都沉起了神色,望向荀攸。荀攸遂把日前与曹洪商议而出的计策,一一仔细道出,期间有不少人禁不住地发出了惊呼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荀攸话音一落,众人这下全都是震惊之色。
而夏侯惇很快便稳住了神容,神容一肃,并露出几分尊敬之色,向荀攸拱手谓道:“文武将军此计可谓精妙绝伦。某愿听从文武将军的调拨!!”
“某曹子廉也愿听从文武将军的调拨!!”夏侯惇声音一落,曹洪的喊声也随即响了起来,其余一干将领也不愿落后,纷纷拱手震色,大喊而起,表示愿从荀攸指挥。
却看在夏侯惇以及曹洪两人表态,加上荀攸自己道出了一条妙计,暂时也算赢得了军中一干重要将校的敬重。荀攸遂是打铁趁热,各做调拨,吩咐细要,众将领纷纷仔细听着,听荀攸说罢,各是震色领命,皆露振奋之色。
不一阵后,众人纷纷退下,唯有夏侯惇和曹洪留在了帐中。这时,正看夏侯惇把手一拱,道:“眼下我终于知道魏王为何要让公达来当这箕关统将,公达用兵调拨的能力,丝毫不亚于我和子廉,甚至还要出色不少。再者公达计略惊人,有你坐镇后方,指挥三军,不但能加快我军的行动,而且还能力保大局无失。却又不像我和子廉,都是一身血气的武人,要我等留在后方指挥,实在是熬人,倒不如让我等都听从公达的指挥,只顾在前线作战便是!如此一来,反而能把我和子廉的能力全部都发挥出来。同时,公达也是一样!!”
曹洪听话,长吁一声,不由露出几分释然之色,呐呐而道:“我本还想得没有那么透彻,但听元让你这般一说,确是有几分道理。不得不承认的是,你我都不是能够安心留在后方,指挥三军的将帅之才。不过,荀公却不一样,他本身就是文官,自不会轻易上阵与敌厮杀,也没有我俩那般好斗,再加上他性子细腻稳重,并且又才思敏捷,有他坐镇后方,你我却也能够安心在前线与敌拼命!哈哈哈哈哈~~!!说来这下我反而是轻松不少,这些日子可把老子给憋坏了!!夏侯元让,到时可敢与我比试比试,看谁杀得人更多!?”
说来,却也不知曹洪是不是不服气夏侯惇的名气比他大,从许久之前开始,就好与夏侯惇做这种比试。而夏侯惇却也接受,与曹洪的比试,也有赢也有输。不过正因两人这种竞争关系,每每曹军一旦有这两人在,肯定免不了连番的激烈厮杀。夏侯惇听了,却是眉头一挑,这回却没有答应曹洪的挑战,肃色道:“恐怕这回我不能奉陪了。”
“怎么!?莫非你害怕不成!?”曹洪听话,面色一变,瞪大着眼睛问道。夏侯惇闻言,却是忽然眼神一瞟,却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夏侯惇竟正好瞟中了曹洪受伤的位置。曹洪不由面色又是一变,正想喊话。这时,夏侯惇却是争先喊了起来:“不,我此来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天下第一武者的宝座!”
夏侯惇话音一落,霎时浑身迸发出一股可怕盛然的气势,曹洪听话不由面色乍变,同时也被夏侯惇散发而出的气势给吓了一惊,不由暗暗想道:“好个夏侯元让,我早听闻这些年他日夜苦练,武艺大有增进,没想到竟变得如此可怕,恐怕如今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从夏侯惇散发而出的气势,曹洪已经察觉到两人实力的差距,可谓受了不少打击,脸上不由露出几分落寞之色,并且心里对于自己这些年疏于操练而后悔不已。
“不过,我只是说我不能奉陪,却没说我不答应。你可别忘了,此番我夏侯家,可来了几个最为出色的新起之秀。若是不怕丢了颜面,大可与我夏侯家那几个小崽子一比高下!”突兀,夏侯惇又是话锋一转,忽然向曹洪谓道。曹洪一听,顿是面露恼色,瞪目喝道:“夏侯元让,你竟敢小觑我曹子廉!!?”
“呵呵,那你可敢答应?”夏侯惇听话,冷声嗤笑一声,一副挑衅的模样谓道。
“来就来,谁怕谁!!莫非我曹子廉还会输给一群小崽子不成!!?”曹洪火气一起,这下来不及多想,便是忿声答应下来。
“哈哈哈哈哈,好!!那我可就要拭目而待了!!”夏侯惇一听,却是纵声大笑起来,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你!!”曹洪见夏侯惇一副奸诈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这时,荀攸沉了沉色,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心想幸好夏侯惇想的和他所想的一模一样。原来,荀攸本就有意先把夏侯惇藏起来,让他养精蓄锐,作为奇兵,在关键的时候,再是派出,为的正是要对付实力强横的当今第一强人马羲!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急来禀报,说刚刚有人鬼鬼祟祟地往箕关射了一箭,箭上有一封密信,取得的将领不敢偷看,遂是派人送来。
荀攸听了,不由面色一沉,夏侯惇和曹洪两人也各是神色一变,遂是收拾神色。少时,正见有人赶入,拜礼毕,遂是呈上密信。曹洪接过,旋即交给了荀攸。荀攸得到密信后,遂教那来报的兵卒先是退下,那人领命,速是退出。荀攸紧接便拆开密信,打开一看究竟。
过了一阵后,却看荀攸看罢,神色倒是沉凝起来,一声不吭。曹洪见了,忙是问道:“荀公,这信上写得是什么?又是何人所传!?”
荀攸闻言,反应过来,沉色道:“是马贼麾下高伯阳传来的密信。信上说他不得马贼重用,盼能投靠我军,立以功绩,以搏魏王欢心!”
“高伯阳!?此人可是马贼麾下颇为重要的将领,为何忽然来投,而且还是在如此紧张敏感的时候!!”夏侯惇一听,顿是神色一变,囔囔而道。
曹洪听了,倒是神容一震,大声笑道:“哈哈哈,此番可谓是天助我也!!这高伯阳的事迹,我倒也有所耳闻。说来,此人追随在马贼左右已经有二十余年载,可当年与他是同一个时期追随马贼的将领,如今都已经成了军中上将,尤其那张文远、庞令明甚至已经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就连那文仲业近年也得到了上将之位,如今就唯独他,还是未得那马贼的重用!若是换了是我,也会心里万般不甘!!”
曹洪此言一出,夏侯惇也不由神色一凝,皱紧眉头,先不做声。原来夏侯惇听曹洪这般一说,心里倒也觉得是理,毕竟他和曹洪以及高览都是一样,身为武将的他们,为了建功立业,可都是要舍生忘死在战场上拼杀,这豁出性命,却不能得到公平的对待,这换了是谁,心里也会感到气忿和不甘。更何况他和高览也打过不少交道,知道高览并非那种可以为了忠义,不惜一切的刚烈之士。
“当然,这高览心里郁闷不快,甚至怨恨是情有可原。但是仅仅因此,却抛弃多年努力而得到的地位,从而投靠我军。再者,我曹军之中可也是人才济济,却也不见得魏王会重用于他。因此,他投来我军也并非没有风险。高览此人乃是个精明之人,权衡一二后,他理应不会那么轻易投靠我军。除非是我军主动联系,并施以承诺保证,这倒是有几分可能性。”此时,却听荀攸肃色谓道。荀攸此言一出,曹洪和夏侯惇一对眼色。夏侯惇遂是张口谓道:“且慢!荀公却不想那高伯阳虽还未得到上将之位,但如今在马贼麾下地位却也不低,更是军中中流砥柱,他竟肯舍弃,来投我军,岂不显得诚意颇足?再说,在眼下如此关键的时刻,那高伯阳却选择来投靠我军,正显其精明之处,毕竟一旦他助我军击败马贼。素来赏罚分明的魏王,自然不会亏待于他。”
“嗯,元让所言极是。荀公乃是文官,却不知我等武人在战场上舍生忘死拼杀,建功立业的艰辛。”夏侯惇话音一落,曹洪紧接也接话应和起来。荀攸听了,不由留意起夏侯惇和曹洪的神色,遂是神容一沉,问道:“那以夏侯将军还有曹将军两位之见,我军该是接纳还是不接纳那高伯阳呢?”
“可以暂且接纳,但却不能全信,但若此人真有歹意,弃之便是。”夏侯惇闻言,震色喊道。曹洪也是把头一点,道:“而且但若这高伯阳真的有所歹心,说不定我等反而可以将计就计,反将他一军!!”
“好,竟然两位将军都有此决意,那我便暂且接纳那高伯阳,不过此人尚且不能深信,我等且让留在马贼身边,等候时机。”荀攸眼里精光一射,肃色谓道。
“如此甚好!”曹洪听话,颔首应道。荀攸遂又谓道:“信中说,在今夜四更时分,高伯阳会派他的心腹到箕关附近等候回信。如此,我这便修书准备。眼下时候也是不早了,两位将军还是尽快回去歇息,据细作所报,敌军从今夜初更开始,便已经有所准备,恐怕从明日开始,便将会有连番的苦战。”
荀攸话音一落,夏侯惇和曹洪都是振声应好,旋即退了下去。
于是,一夜就此过去了。次日一早,却看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只不过这空气之中,却似乎弥漫着一股可怕的肃杀之气。蓦然间,正见沙尘大作,箕关之外,正见马军人马犹如洪潮之势,滚滚涌荡而来,在箕关之上,不少将士看得都是吓得神色大变。
“文将军,不好了~!!我军斥候打探得知,马军上下数万兵众就在今日黎明时分开始拔营,并全数正往箕关杀奔过来!!”这时,在箕关城关上,一个将领正满脸急色地向文稷谓道。文稷听了,不由是神色连变。这时,却见一个少年郎快速赶了过来,道:“马贼率全军往箕关大举扑杀过来,恐怕是决意要取箕关。爹爹不可乱了阵脚,先是通禀文武将军,看文武将军有何调拨,另外再令箕关上下速速准备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