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此言一出,法正不由神色一震,并硬是憋出了一个笑容,道:“呵呵,严老将军不必多虑。 我刚刚不过是一时分神罢了。说来眼下我军竟然已经到了平州城的附近,我看严老将军可迅速行动先派人到平州城附近一带,以箭矢射入城内,并于每根箭矢绑有临江已破,其军将困平州的信息。若我所料无误,未免三军动摇,此时那司马懿应该还没向其军中将士坦白。待时,我等只管去观平州的动静,再行举事便是了。”
“嗯,你所言是理,按你说的去办便是了。”严颜听话,不由重重地一点头,震色而道。法正听话,遂与严颜对了一个眼色,遂作揖一拜,转身便是离开。严颜见了,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喊话,但直到法正离开,他却没有吭上了一声。
“吴老弟什么为人,老夫最是清楚,他一定不会叛变的!!一定不会~!!”严颜神色绷紧,呐呐而道。
却说当夜二更时分,在平州城的府衙后堂里面,司马懿正从罗宪那里得到了一支箭矢,并见箭矢上绑有一条纸条,遂是取下来看。看罢,司马懿却是笑了起来。
今夜城外的巴蜀人起码射了数百根箭矢入城,其中不少捆绑的纸条都被人打开看过,而罗宪也早就知道里面的内容,这下看司马懿反而笑了起来,不由是吃了一惊。
“好个法孝直,看来此人果然是有些本事,竟还知道用这攻心之计。再加上,前番他所做的一系列的布置,可见此人确是难得的人才,难怪我那两位弟弟会被他吓唬到。”却看司马懿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并称赞起法正。罗宪听了,不由露出几分不忿,道:“哼,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儒生罢了,我看与大都督相比,他简直就是麻雀比之凤凰。”
“呵呵,令则这话可不是这么说。这法正毕竟资历尚浅,但若假以时日此人得到了一定磨砺,可说不定能够麻雀变凤凰,一举飞天,翱翔于九天之际。”司马懿笑容可掬地缓缓说道。罗宪听话,眉头皱得更紧,不由又问:“大都督似乎十分欣赏此人?”
“嗯,此人的本事甚至比起廖立和彭羕还要出色几分,若能好好栽培,此人或许具备陈平、萧何之质。”司马懿听话,把头一点。此言一出,罗宪不由神色勃然大变,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囔囔叫道:“这小毛贼竟然如此厉害,大都督竟把他比作陈、萧?”
“当然,这法孝直眼下还没这个本事,而且本都督只不过说他有可能有这个材质。但到底能不能成才,倒是要看他的造化了。不过若是有机会,能把他拉到我的阵营来,让我栽培的话,不出数年,我定能让他成为名动天下的谋士!!”司马懿话音一落,霎时浑身更是涌起了一股自信十足的霸气。罗宪闻言,又是诧异又是羡慕,诧异的是法正竟有这般的潜力,羡慕自然是他能得到司马懿如此的青睐。
“你也不必灰心,前不久,我不是给了你项家的龙舞刀法?此刀法可是那击败李信,威震战国的楚国大将项燕所创,此人更是那西楚霸王项藉的叔叔。当年据说项藉一开始可是随他学刀,只不过后来转学了枪法。因此你可别小瞧了这龙舞刀法,只要你能学得其中五、六,也足以够你行走天下了。”
“大都督的栽培之恩,末将感激不尽,自然不敢有所怠慢。大都督放心,末将虽然愚钝,但也学会了其中一、二,相信只要再加倍苦练,总有一日肯定能够尽学其中精华的!!”罗宪听话,不由眼睛发亮,一脸的感激之色,单膝跪下,纵声喊道。
却说罗宪性子单纯,虽然有时候脾气会直了一些,但却有着常人没有努力的特质,也恰恰正因罗宪这种特质,令他这个在别人眼中的傻小子得到了司马懿的赏识,并且一举出人头地。
说来,司马懿可观察了罗宪许久。当初,司马懿刚引兵入川之时,因山路颠簸难走,许多将士一到了夜里,便早早入眠歇息。倒是这罗宪经常主动去守夜,并且一旦到了深夜,众人都睡着的时候,他便抓紧时间做各种苦练。却说当初司马懿正是有一回出帐巡逻时发觉了罗宪诡异的行动,后来一连几日,得知罗宪是为了苦练功夫后,被他这份勤奋所感动,遂是一力调拨罗宪。而罗宪也没令司马懿失望,屡立功绩,如今已经成为了军中的牙门将之一。当然,罗宪的成长以及升迁,也激起了许多草根之人的斗志,后来司马懿又陆陆续续地提拨了几个努力勤奋之人。
而不得不称赞司马懿的治军手段,至此之后其军中的氛围就变得十分的积极上进,人人皆不惧努力,不惧付出,都盼望着能够被司马懿发掘,从此出人头地!
却说这厢里司马懿和法正两人都是决意暂时按兵不动,因此平州城暂无战事。那厢里领了司马懿之令的王买,此时正往阆中城的方向正是赶去。
却看这时,天色正暗,已然是快要到了二更时分。王买却也谨慎,不敢深夜进军,遂让队伍扎据歇息,并且又派一干骑兵充当斥候,在四周巡逻。
与此同时,却说就在王买的队伍东面五、六里处的丛林内,此时正有数千人马隐藏其内。而率领这些人的赫然正是吴懿是也。
“报~!吴将军,小的前往打探得知,敌军就在距离我军不远的五、六里处扎据起来,其兵力莫约有两千余众。不过小的发现,彼军似乎有所防备,四周皆有派斥候在巡逻。”
这时,正见有人策马赶了回来,正向吴懿疾声报道。吴懿听了,精神一震,眼射两道精光,道:“区区两千兵力,岂是我军精锐的对手,再加上我军兵力又是多了其军不少。众人听令,暂且先是歇息,我等待五更时候,敌军防备松懈之时,再行出动!!”
却听吴懿喊声洪亮,话音一落,其身后一干精锐无不振奋起来,纷纷震色答应下来。
另一边,在王买军中的一处帐篷内,王买正与麾下一干将领商议着。
“大都督料定敌军一定会袭击我军的云梯车,毕竟这云梯车一旦被敌军毁去,我军要破阆中简直是如有登天之难。”
不过诸位不必多虑,一切大都督早有料算。只不过眼下敌军何时会来偷袭,我等无从得知。因此也唯有辛苦诸位兄弟,轮流戒备提防!”
王买此言一出,却看不少将领都露出苦色,毕竟这一路下来,为了避免去走山路,可绕了不少的远路,可虽是如此,因为地势的崎岖,这数日的进军也是艰难无比。因此众人自然都是疲惫不堪,这下又听要轮流守夜戒备,心里自都是叫苦不已。
王买眼看众人的眼色,心里却也清楚他们的心思,遂一沉色,道“本将军也心知诸位艰苦,诸位放心,本将军今夜都会在帐中等候,与诸位同甘共苦。大都督才华绝顶,我相信不久之后,大都督一定会率领我等取下阆中,待时我等自可好好歇息休养。当然,自也少不了诸位的赏赐。”
王买此言一出,这一干将领才渐渐有了几分好的脸色,并且也明白眼下正是关键,遂是纷纷拱手答应下来。
一阵后,众人离去。王买独自在帐中沉思起来。突兀,外头传来一阵动静,王买遂是精神一震,旋即听得外头有人喊了起来,紧接便是召入进来。
须臾,正见一人赶入,王买见那人正是军中细作,不由抖数精神,问道:“怎样,你打探得什么样的消息了?“
“回禀王将军,小的适才在东面五、六里处,发现了大量的敌兵,并且那领军的将领,正是吴懿。”那人沉声说道,却看此人面色淡漠,并有几分沉稳之风,一看就知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却说为了协助王买,司马懿特别派给他一队身手、技艺堪称一绝的精锐细作。而这些人的本领,却也令王买敬佩不已。
“大都督果然厉害,连会是谁领的兵,他也一言即中!”王买听话,不由神色一震,呐呐而道。原来,早前司马懿便与他说过,吴懿当初率巴西军队出征时,走得就是小径小道,肯定是对巴西的地形熟悉无比,因此敌军若要派人来袭,这吴懿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却看王买正是在惊异着司马懿的神机妙算,而至于那正单膝跪下的细作,倒是一脸的平淡,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一阵后,王买反应过来,遂一震色,并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密信,递向了眼前的细作,道:“此乃大都督交予我的密信,他曾吩咐,但若那吴懿果真来了,便寻机暗中交予他的手上。可我要指挥将士作战,并且容易吸引敌军的主意,恐怕是不方便。倒是尔等不但是大都督的心腹,并且本领高明,看来还得劳烦诸位了。”
此时在王买面前的这个细作正是司马懿派给他的那支精锐细作队伍中的小队长。这小队长听话,望了一眼王买,旋即便伸出双手接了过去,并凝色道:“王将军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完成妥善。”
“好!你先下去准备罢。”王买把头重重一点,那细作小队长听令,一拱手,遂是站起转身,然后迈步离去。一阵后,王买又唤左右进来吩咐,很快一干将领再次来到帐中。
却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五更时候,却看天色已然渐渐露出了鱼肚皮的颜色,逐渐光亮起来。这时,却看王买的军中,正是一片沉寂,巡逻的人马也早已纷纷回去,看上去其军上下此下都睡得正死。
蓦然之间,正看东面,斜刺里正有三队人马相继正往赶来,却看这三队人马都是钳马衔枚,一看就是精锐之部,竟能不发一丝声响,冲向了王买军。
不一阵后,眼看那三队人马俨然已经靠近王买军数百丈处,这时却看正中那队人马中,为首一将手提金枪,正是吴懿是也。
“众人听令!!给我冲散彼军,毁了敌军的云梯车~!!”突兀正听吴懿一声大喝,紧接便见他手提金枪,纵马猛然冲突而起。就在吴懿冲突而起的同时,其身后的三队人马也一齐飞奔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正见吴懿这三队人马冲袭是快,不一阵便要冲到了王买军前百余丈处,此时王买军竟然还是毫无反应。对于如此诡异的一幕,吴懿不由霍然色变,好像瞬间发觉了什么,连忙猛地勒住战马,大声喊道:“众人小心!!”
却听就在吴懿话音一落,王买军中陡然鼓声大作,那些用稻草遮掩,埋伏在地的弓弩手,纷纷翻身,并随着一道令声落下,纷纷拽弓上箭,朝着吴懿军猛然发起了射击。霎时间,正见乱箭漫天飞起,并火速纷纷坠落下来,吴懿军虽有吴懿的提醒,但这下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不少将士纷纷被射落马下或者被射翻在地,并听惨叫迭起,场面一片混乱。
“可恶!!敌军竟又早料我军行动,莫非又是那司马仲达的主意!?”吴懿这时只觉一阵毛骨悚然,毕竟自军的行动屡屡被敌军所料,而且这还在自军占据一定的地形优势之下。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当然这自古以来,并不缺乏这种能够料事如神的旷世奇才,但这些人物简直就如凤毛麟角,数百年难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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