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满宠刚才才说曹操扬言要杀了许诸,但许诸很清楚曹操说的不过是气话,而正如满宠所说,自从典韦死后,他就越来越得到曹操的宠信,甚至有很多时候,曹操心情郁闷烦躁,左右无人能够说话,便常常会找上他,推心置腹,毫不保留地说上一番。当然曹操和他的话,他不敢说,也不敢去答,每每都只做一个旁听者,曹操和他说完后,他也绝对不会去泄露半句字。后来虽然有许多人听闻曹操时常会找他说些心事,暗地里去想贿赂他,想要借此来揣摩曹操的心思,乘福避祸,但他无一例外都给拒绝了,而且后来有一回,有人也不报姓名,也不说送来的是什么东西,就让人带着几箱东西过来,下人问起,就说这是虎侯的东西。当时下人也没反应过来,便让那些把箱子搬进去。后来他回来听说,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过了几日后,他留意到府中有人议论纷纷,遂找了管家的一问,才知那日那送来的几箱东西,都是金银珠宝,乃是一日前有下人去打扫时,无意中发现的。他听了,雷霆震怒,连忙亲自带着人去清点。这消息后来一传起,府中上下无不心惊胆跳,都以为那些是主子颇有心机,故意去藏起来的财宝,倒没想到被下人误打误撞发现,这下是要清点数量,就是怕被人盗取了。幸好后来许诸风风火火地清点完毕后,亲自带着下人押着所有的金银珠宝送到了国相府中去了。当时这事情还闹得是沸沸扬扬,倒是曹操对此大喜不已,当众称赞了许诸。而至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去贿赂许诸了。只不过曹操后来借此严查了麾下一干文武,那贿赂许诸的人虽然找不到,但反而抓到了不少贪赃枉法的不法之徒,一一皆被曹操收监严惩,其中竟然还涉及了曹操麾下一个心腹,令曹操颇为痛心。
而过了一阵后,许诸听得一些风声,说当初那贿赂他许诸的人恰恰正是曹操。而曹操之所以如此来做,第一是为了试探许诸的为人,二来则是想趁此来检查敲击自己的麾下一番。
这风声传得倒是颇为真切。不过许诸听闻后,却从来没有去问过曹操其中虚实,而所幸的是,经过此事后,许诸能感觉得到曹操对他是更为宠信了。
“哼,那是当然!!主公待我恩重如山,犹如再生父母!!我只不过是看不惯一些不知所谓的小人,竟敢在主公眼皮底下胡作妄为!!”却看许诸一脸愤慨之色地怒声喊道。满宠淡淡一笑道:“虎侯忠烈,待有早一日,主公大业得成,虎侯定也能攀龙附凤,指不定不知会有多少人想要巴结虎侯你呢,到时候还盼虎侯你多多照顾了。”
“哈哈,满公你说的什么话,主公对你可也是器重有加,到时候说不定还得要你来照顾我咧~!!你我只管互相协助便是了!”许诸闻言一喜,不由大笑而起。
“那是,那是。”满宠闻言,也笑着应道。
却说,次日晌午时分,司马懿听闻细作紧急来报,说刘璋不久前听闻傅肜献了夔关后,大发雷霆,速令麾下各将于巴西、东广汉、巴郡三地调集兵马,并又令大将刘璝率李严、邓芝两将,并有法正、王连等谋士从蜀郡出发,四路大军最终将会临江城会合。同时据报,巴西一路人马乃由吴懿、吴班两员大将所率,东广汉则由邓贤、冷苞两员大将所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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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巴郡一路兵马则由老将严颜所统率,并且从各地细作传来的情报来看,刘璋此番各地调拨的兵力,将达到了四、五万兵众,另外刘璋又令张任于西川各郡广招有才之士,以及壮丁入伍,以准备战事。
司马懿听罢,不由大惊,连忙召集麾下一干将领谋士,并又另派人去请许诸和满宠。
少时,却看敌楼之内,气氛显得颇是消沉,倒是许诸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双手交叉,撑着膀子在坐。
“看来刘璋这回倒是不敢再有所怠慢,这下大起四路大军,妄想于临江会合,遂与我军决一死战。不知诸位有何主意?”司马懿沉色谓道。却听司马懿话音一落,敌楼内的众人一些却是面面相觑,一些则是眼观鼻鼻观心,毫无动静。司马懿眼看此状,不由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朝着一人笑了起来,问道:“满公素来才智过人,深得主公信任,不知满公可有妙计教我?”
“呵呵,都督谬赞了。若某有这本领,论这资历,恐怕都督你这位置,还轮不得你来坐呢。主公对都督可是器重不已,想必都督定不会让主公失望。”满宠淡淡一笑,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满宠如此态度,自然引起不少人的不瞒,其中廖立便是一个。却听廖立先是发出一声冷哼,旋即站了起来,道:“都督不必多虑。刘璋虽起四路人马,但眼下鹿死谁手,却还不知。何况我军兵力却也不少,足有数万之众,因此当下当务之急,正是先取下临江城。只要临江城被我军取下,其四路人马定然会阵脚大乱,到时我军便可迅速派兵出战,将之各个击破!!”
廖立此言一出,敌楼内一干人等,不由都是神色一震。满宠听了,也是眼光一亮,不由拱手问道:“不知阁下是廖亦或是彭耶?”
廖立听了,一甩衣袖,先指了指一旁的彭羕,道:“他是彭羕,我乃廖立,不知满公有何请教?”
廖立说罢,彭羕也站了起来,朝着满宠拱手一拜。满宠也忙站起,虽然他的职务、资历要比廖、彭两人高了不知多少,但还是表示出足够的尊重,拱手回拜后,扶须笑道:“早闻巴蜀奇才之中,廖善谋略,彭善内务,皆为人中之龙也,昨日匆匆来到,也忘了与两位高才一会。今日才得细见,果然都是一表人才,幸会幸会。”
对于满宠的称赞,廖立和彭羕不由都是有些受宠若惊,毕竟满宠早已成名天下,并且又是曹操的心腹之一,在朝中也是担任的重位。廖立虽然傲,但还不至于狂傲与彭羕一对眼色后,两人遂是拱手拜礼谢过。
“看满公的样子,似乎对于公渊之计,颇为欣赏?”这时,司马懿忽然笑起,向满宠问道。满宠听了,把头一点,道:“廖公渊之计可谓上策也。”
“呵呵,对此我与满公看法倒有些不同。”殊不知,司马懿似乎有着不同的看法,此言一出,廖立先是不喜地皱起了眉头,向司马懿拱手问道:“愿闻其详!”
眼看廖立有几分不喜,司马懿倒也没有与他置气,笑道:“首先除了张任之外,刘璋此番可谓是把自己麾下的将才猛士尽数派出,由此可见,刘璋已经察觉到益州有颠覆之危,因此才会不惜动用将近半个益州的人才以及兵力来与我军决一死战!刘璋素来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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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但如今在生死存亡之秋,他却能表现出如此志气,他麾下的将领必然士气高涨。若是我军与之硬碰,或者贸然进攻,必定受其所料算也!!”
“哼!!司马仲达你说了这么多,为何我老许却一句都听不进去!?我倒要问问你,若是我军急进,敌军又会如何料算我军!?”这时却听许诸一声冷哼,旋即疾言厉色地喊了起来。司马懿听了,忽地灿然一笑,道:“如若是我,我会故意使临江防守空虚,让尔等以为有机可乘。但若尔等中计,不顾一切地杀入了临江城后,这时我军四路人马一齐来动,正好能够围住临江,如此一来,我军因深入敌军腹地,首先将会孤立无援,敌军只顾围而不攻,在城外加紧防备,严防死守,以提防我军突破。这般的话,不出数月,我军在临江粮食用尽,必将军心动荡,不得已下,恐怕也只能向敌军投降!!”司马懿此番话一出,犹如抛出了一道轰天玄雷,众人霎时都是神色大变。
“这…”倒是满宠不久后便反应过来,吟声而起。司马懿朝着他笑了笑。满宠眉头一皱,不由问道:“都督如何确认敌军肯定会这般布置?”
“说得对!!你刚才说得如此仔细,若非你是我军的都督,还真以为你是彼军派来的细作呢!!亦或是说,都督你还真的如传说那般玄乎,能够料事如神!?”许诸瞪眼向司马懿喝问道,倒是一脸的不信。而除了许诸之外,就连其他人都是一脸的疑色。
“呵呵,料事如神,某倒不敢说。不过,诸位但可耐心观察,但若我军此时大举起兵,杀往临江的话,数日之内,临江城必有消息。”司马懿盈盈一笑,看样子倒是信心十足。许诸见状,不由一怔,正要喊话。这时,满宠却是暗暗拉住了他,遂向司马懿笑道:“看来都督已然胸有成竹也,不愧是有怪才之名。”
司马懿听话,遂与满宠对视起来,笑道:“满公谬赞了。不过眼下一切尚未有所定数,将来到底发生什么,某可不敢保证。当然,某深得主公器重,自当竭尽全力,为主公图谋大业。”
“好,那我倒要看看这事情会如何发展。”满宠遂也灿然笑了起来。
于是,司马懿与众人又是商议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先依廖立的计策,迅速整兵,并又于军中广发消息,说要务必在十日之内,取下临江。对此,众人多有疑惑,但司马懿决意如此,并又显得信心十足,众人遂是半信半疑地领了命令。
两日后,果不其然,司马懿的大军未动,临江便先传来消息,细作禀报,说临江许多世家以及百姓从昨日听闻消息之后,纷纷携家带口地逃离临江,并且还有不少将士混入其中,趁机逃离。临江守将蒋颌得知后,立刻派麾下部署严查,并禁止任何一干人等出城,殊不知这反而激起了临江世家以及百姓的恐慌,甚至发生了几番械斗,蒋颌不得已下,只能先放走一部分世家人,如今临江城是一片混乱。
此报一出,敌楼之内,所有人的神色都是一片沉寂,似乎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此时,却听有一人先是喊了起来:“大军未至,临江阵脚先乱,那蒋颌我与他曾经有过交情,此人为人刚烈仔细,绝非如此昏庸无能之辈,看来这临江城中必有妖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