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夫人,辎重已经几乎运用完毕,只可恨末将行事拖沓,若是能够尽早赶回的话!”陈凤一脸悔恨之色,咬牙正道。 这时,马云禄却打断了他,道:“你不必内疚,眼下关键的是在于如何击退马超。我夫君对你一直是欣赏有加,你万莫不能丧气,打起精细,否则可要令我夫君失望了。”
陈凤一听,不由眼睛红了起来,振声喊道:“夫人放心,我定不会辜负赵将军期望的!!”
一阵后,陈凤退了出去。马云禄伤势未愈,又一夜未曾歇息,庞德连忙也让马云禄退下。马云禄领命,和庞德做了一些建议后,遂也退了下去。
少时,却听帐外有人来报,正是曲演依令来到。庞德沉色召入,见了满脸激动之色的曲演后,却是一脸冷淡的态度,道:“曲演,你本是马贼,后来又投了那马孟起的麾下,而我军一直却也没有和你有过联系!为何昨夜你忽然造反,并暗中协助赵将军!?”
曲演听话,又见庞德赤脸威武,狮眸生光,犹如天人一般,丝毫没有因为庞德的冷淡和怀疑感到气愤,好不激动,连忙从贴身内甲取出一封发黄的书信,一藏了有一定的时日了。
“庞将军,此乃庞柔公与你的密信,还请你过目。”却毕恭毕敬地单膝正跪,把信双手捧着。庞德一听,不由霍然色变,整个人更是激动地站了起来,道:“你说的可是我那堂兄庞柔!?”
曲演一听,肃色而道:“正是庞荣公!说来当年我因得罪了乡中土豪,被人追杀,又受了重伤,幸好庞荣公救了我。而后来马孟起统领西凉,庞荣公高瞻远望,为了躲避马孟起,一边遣散麾下的人马,一边又暗中让我等伪装成马贼,四处各散,后来只带了数千精锐弃了金城,与宇文大人一同撤往了西疆外的羌胡部落躲了起来。而马孟起当时为了稳固局势,也不想轻易与西疆的羌胡人开战,遂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我等则留在金城附近,作为庞柔公的眼线。后来,不知不觉我等的势力大了起来,正好当时马孟起有心征伐西凉各地的贼人,以补充兵力。因此西凉各地几大贼子暗中联合起来,并也找到了我。庞柔公便教我将计就计,和这些人一起造反,然后再寻机投入马孟起的麾下,好等机会,他日相助!!”
庞德听罢,遂是再无怀疑,连忙走过来,从曲演手上取过了密信,遂是拆开而观之。说来,庞德已有许久未曾见过庞柔,这下柔的书信,却不禁睹物思人起来,神情也不免有些激动起来,迅速地后,轻叹道:“没想到堂兄还是如此的精明机警,若是他这些年能在主公左右辅佐,说不定如今他已经功成名就了。可他还是宁愿苦苦留在西疆之外,替主公照顾昔日的弟兄,实在苦了他了!”
“庞将军此言差矣。我曾听庞柔公说过,征北将军重情重义,并又能置身处地地为麾下文武设想,但若一日,主公能够重回西凉,必定不会忘了他们这些老兄弟。因此庞柔公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迷茫,并且乐之不疲。据小的得知,庞柔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与主公通信,互通情报。只可惜两地相隔实在太远,而且马超在各处关口都布置了不少人马,因此这书信传达十分的困难。并且有些时候,因怕被马超的部下拦截,一些重要的情报,庞柔公都不会写在书信上。”曲演凝声谓道。庞德听了,却也知道自己的堂兄为人谨慎,点了点头,旋即有些唏嘘起来,道:“不知不觉转眼间就快过去了二十余年载。当初我等都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谁会想到会有如今的名望和声威!如今想起来,当初我和堂兄的选择确是没有错,能追随主公,实乃我俩弟兄之幸哉!!”
“征北将军乃盖世豪杰,鬼神之名更是传遍华夏,如今天下但凡有才之士,谁不盼望能够投于征北将军麾下,好让自己能够攀龙附麟,博得功名富贵~!?”曲演听话,也不禁恭维起来。这说是恭维,但满脸的钦佩之色,却是满怀着真挚之情。
“哈哈哈哈~!!你倒也是个有眼光的人,竟然你是我堂兄的麾下,而且我堂兄又在信中如此竭力引荐你,加上你此番又立了大功。庞某也并非赏罚不明之辈,你暂且在庞某麾下充当一员校尉,待日后战事结束,我再把你引荐给主公,你觉得如此可好!?”庞德纵声笑罢,遂是盈盈笑道。说来曲演此人虽是精明狡诈,但对庞柔却是十分的忠心,并且能够知恩图报,这倒也是十分的难得。忠心而又精明,这样的人才,确是令人喜欢。
而此时曲演听了庞德话后,却是不禁一脸的欢喜激动之色,连忙叩首拜道:“谢过庞将军!!末将一定会好好努力,绝不会辜负庞将军的提拨!!”
“好!不过有一事,庞某倒要问清楚你。我不久从马超军的俘虏那里听闻消息,据说马超为了避免军中将领造反,把军中一干重要将校的家小都安置在了长安。其中想必也会有你的家小。如今你投靠了我军麾下,莫不怕你的家小受害耶?!”庞德肃色问道,并盯起了曲演,毕竟连家人的性命都可以抛弃不顾的,这种人可不能信。这也算是庞德对曲演最后的考验。
曲演听了,忙一震色,拱手道:“谢过庞将军的关心。其实,曲某的双亲早就死去了,而这些年来,曲某只顾着麾下的弟兄,在外面的女人倒是有不少,不过却没娶回家的。至于那马孟起带回长安的,只不过是早就安排好的替身罢了。当然,我也早就吩咐过他们,但若势头不对,他们大可如实告之,就说是受我威胁,不敢通报。想必那马孟起也不会伤害无辜。”
“你!”庞德一听,不由一瞪狮眸,并带着几分怒色。曲演见庞德发怒,心知自己此举确是有着牵连无辜的风险,也不敢反驳,连忙认罪道:“庞将军息怒,说来马孟起这些年来是变得越来越谨慎精明,末将若无家小在旁,恐怕他不会轻易相信,因此末将才想出如此拙计。”
“哼,罢了!只不过这种害人的计量,你万万不可再使,否则我决不轻饶!!”庞德听话,不由怒目瞪去,忿忿喝道。
曲演听了,心里却不由一阵苦涩。庞德这般说话,全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想他是并不知道,这些年来马超暗中收监暗杀了多少与征北将军有关系的弟兄。而恰恰也正是庞柔为了保护曲演,特意给他找来的‘亲人’。
当然,曲演对庞柔十分地尊敬,自然是万万不会泄露给庞德,以免伤害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因此也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去扛了。
不过,当庞德演流露的苦涩时,忽然面色一变,好像想到了什么,道:“诶,想来你在那马孟起身边潜伏了这么久,肯定是备受折磨,未免被他发觉,自难免用些计量。再说此番若非有你协助,说不定赵将军夫妇还会有个三长两短。你立了大功,我不该来责怪你的。”
说罢,庞德轻叹一声,并取了在一旁悬挂着的一柄宝剑,走到了曲演的身前,道:“这柄宝剑乃主公当年赏赐与我,如今我转赠于你,还盼你好好保护,日后多多努力,莫辜负了这柄宝剑!”
却手上的宝剑,闪烁着亮丽的赤色光辉,剑柄呈火焰之状,剑鞘上还雕有一颗威武的狮子头。曲演里发光,心里喜欢不已,但却不敢去拿,连忙唯唯诺诺地喊道:“如此宝贵的神兵,末将万万不敢受之,还请庞将军收回。”
“哎,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你付出的苦心还有立下的功劳莫还抵不上这柄宝剑么!?快收下!!”庞德说罢,便是硬把宝剑塞到了曲演手上,然后又强行把曲演扶了起来。一阵后,却手执宝剑,抱在怀内,满脸的激动之情,甚至不由地泫然泪下,只觉这些年来的付出也是值得了,忽然猛地跪了下来,叩首喊道:“末将定将肝脑涂地,以报两位庞公的知遇之恩~!!”
庞德见曲演如此激动,而且一副愿意为了他随时都可以牺牲的样子,不由暗叹此人忠烈,并不由暗暗称赞自己堂兄眼光依旧还是那么的毒辣。
却说,一日之后,忽然有细作来报,说马超亲自领兵,沿着黑沙河的方向,一路来到了的营地数里之外。庞德听闻,却也不惧,毕竟司马恂如今在他的手上,谅他马孟起也不敢胡来!
于是,庞德迅速地点齐数百兵部,并于营外列阵等候。不一阵后,却人马飞快地赶来,人数却也不多,只有数百骑。而此时马超也正投眼望了过去,正见庞德身后,一干将领并列立马站着,从左到右分别是李通陈凤曲演张晋张鸾等将,阵势倒是十足。而令马超麾下不由都十分恼怒的是,其中曲演张晋张鸾等将都是曾隶属于自家主公的麾下,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叛徒!
“哼,好个赤脸鬼,故意要来气我,同时也在施离间计,用曲演张晋等人来暗示我,说不定司马恂也会投靠到他们!!哼哼,想要用攻心计来赚我马孟起,这些人未免太小觑我的气量了!!真是可笑!!”马超见了,眼射jing光,倒是一下子就庞德的心思,遂是拍马冲了出去。眼策马冲起,庞德也不怠慢,迅速地飞马冲出,并先囔囔叫了起来:“马孟起!!你来我营地作甚!?莫非你以为只凭你那数百兵力也能闯破我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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