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罢了!竟然你有所决意,我也不打击你的士气。不过你可心休养,颜俊你在旁可要多多担待一些。”来马超一直对脾性忠烈的庞淯就十分喜欢,加上庞淯本领出色,长得又是威武过人,因此马超对他颇有偏心。在庞淯身后的颜俊听话,心里也不想曲演替代庞淯,压自己一头,连忙赶出,慨然喊道:“主公放心,末将定会多多替庞将军分担,就不劳烦曲将军了!”
曲演听颜俊语气里有几分讽刺的味道,不由冷笑一声,也不和颜俊去争,不过心里此时却在暗暗腹诽想道:“哼,就你这般无名辈,岂知老子心中谋划的大计。不过眼下时机未到,我倒不必急于行事,否则若是坏了大事,岂对得起庞大人对我多年的栽培之情!?”
想到此,曲演不由精神一震,眼里光芒猝亮起来。
当夜,却看赵云军中,随着庞德再引精锐来到,其军容更壮。话,庞德本为河东守将,但后来他前往征伐并州,赵云暂且替了他的位置,再者庞德在职位以及资历上都要比赵云略高。这理应由庞德作为主将。而当初庞德一来到,赵云也主动要把主将的位置让与,倒是庞德不愿受之,又比起自己,已与马超有过不少次交手的赵云,更是熟悉马超的脾性,这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因此自愿听从赵云的调拨。对此,赵云对庞德的气量也是钦佩不已,平日里但凡与庞德商议,也是客客气气,凡事都先遵从庞德意见。
此时在赵云帐中,却看人才济济,两军各大将校塞满了整个营帐。
只看,作为主将的赵云坐于正中大座,庞德坐于左边次席,马云禄则坐于右边次席,赵、庞两人部下则各列两侧。而在两侧领头的分别又是陈凤、李通两人。却看两人神色肃穆,倒没有什么压抑消沉的气氛。原来在庞德还未来到之前,李通领兵回来后,经赵云召唤,李通来到帐中正见陈凤,在赵云示意之下,李通便把赵云的计策一五一十地转告了陈凤。陈凤听罢,不由一惊,随后又听李通成功地击伤庞淯,非但没有¤¤¤¤,m■任何妒忌之色,反而精神一震,谢过李通。李通见状,也安心了许多,听陈凤细问起来,便又把其中来龙去脉细细告之。此后,两人隔膜消去,更互相敬重。赵云对此,也十分地欣慰。
闲话少叙,却赵、庞以及两人的麾下这下齐聚一堂,却是要商议击退马超的大计。
“如今兵马已足,李通今日又得一胜,更伤了那马孟起的一员大将,士气已激,眼下理当乘胜追击,转守为攻,主动进攻!!”却听庞德大声喝起,狮眸光芒闪烁。庞德此言一出,却有不少将领都振声应和,果然士气颇高!
“嗯,庞将军所言甚是,赵某也有此决心。只不过!”赵云话到一半,却又不下去。庞德心里一急,忙道:“子龙有何顾虑,尽管来!!”
赵云听话,微微一头,遂道:“不瞒庞将军,这几日那马孟起军中夜里都会有所行动,不知在其前军营地前捣鼓什么。并且防备森严,就连飞星的弟兄也无功而返。”
“哦?这倒有些奇怪了。”庞德一听,不由神色一变,眯眼沉吟下来。
过了一阵后,赵云不由向庞德问道:“不知庞将军有何考量?”
“哼,料那马孟起也翻不出个天来,我想他大概是在营中布置各种防事,以备我军杀入时,有所依仗,可以反击。”庞德狮眸一瞪,振振有词地喊道。赵云听了,神色一肃,道:“我也如此认为。再者那马孟起忽然如此反常,按兵不动,这不像是他的性格。这事出反常,必有妖也。”
这时,忽见李通神色一紧,似有所得。赵云刚好留意到,不禁向李通问道:“文达莫非有所察觉?”
李通听赵云问话,速是一震神容,拱手振声喊道:“回禀赵将军,末将以为这马超只在前营布置防事还算是好,但若其在前营又另设一干土坑、绊马索等陷阱,那可就麻烦了。”
“马孟起倒也不像是如此精细之人,文达你莫危言耸听,令得大家到时都不敢冲杀了!!”庞德听话,却是很快就否决了李通的想法。李通闻言,不由神色一惊,忙道:“庞将军此言差矣,这未雨绸缪,早有准备,却也是好的。”
“哼!!本将军历经战事大大早已过百,什么大风大浪我未曾见过,莫非还要你这辈来教我么!?”庞德听了,却是有几分不喜,怒声向李通喝叱道。李通见庞德露出怒色,不由神色一变,忙诺诺而道:“末将不敢。”
“庞将军这!”赵云见庞德似乎有些急躁,不禁神色一沉,但话未完,庞德却忿然一举手,大声喊道:“子龙莫要多言!!此乃河东境地,我庞令明在此镇守已有数载,对这里是熟悉有加,岂还会败在外来之敌的手上!!再者,就算万一敌军在前营果然有所布置,子龙可压一军在后,到时前来接应我便是了!!”
赵云听话,神色一沉,遂望向了马云禄。马云禄见庞德意志勃然,恐不愿庞德起兵,反弄巧成拙。毕竟庞德职位要比赵云高,待会庞德以为赵云不让他出兵,是看不起他,那可就不好了。
“妾身见庞将军士气勃然,杀气惊人,想必明日一去,马超军上下未曾来战,便被吓得惊慌而撤。而那时庞将军又该若何?”马云禄笑盈盈地问道。庞德一听,不由一喜,哈哈笑道:“那可承嫂夫人吉言了,但若如此,庞某自当亲自率兵突入敌营,杀他个片甲不留,让他们见识一下我赤狮将军的厉害!!”
“呵呵,赤狮将军威名盖世,天下谁人不知。只是,若真如文达所料,庞将军急进杀入,营中若布了防事,大军必然急进受阻,又该若何!?”
“自当鼓舞士气,号全军奋然厮杀!!”
“此时庞将军全军士气正刚,冲势正猛,可以刚猛两字形容。可庞将军却可曾听闻,刚则易折耶!?”马云禄盈盈浅笑,尽显睿智。庞德一听先是神容一愣,不过很快也反应过来,不由沉起了神色。
这时,帐中众将领不由面面相觑,众人却都知道马云禄智慧过人,这下都不敢轻言出声。
过了好一阵,庞德忽地肃色起来,向马云禄问道:“不知嫂夫人有何妙计?”
“妾身一妇道人家本不该插手军中要事,但妾身虽已出嫁,但还算是马家的一份子,再大哥对妾身恩重如山,妾身也不过希望能够略尽绵力。诸位都是英雄好汉,还请诸位多多包涵,但若妾身的话,不中听的,诸位且不必理会。但若还算是有几分道理的,妾身愿为诸位一解疑惑。”马云禄站了起来,欠身做一礼后,淡笑轻声地道。马云禄此言一出,众人都纷纷口称不敢。毕竟马云禄身份尊贵,她为人谦和,但众人却都不敢逾越放肆。再加上马云禄平日里礼贤下士,无论是将校亦或是寻常兵卒都是关爱有加,众人对她都是服气。
“好。那妾身便献丑了。”马云禄轻一头,然后望向庞德,道:“如今那庞淯受了伤,正不失为一个机会。因此妾身以为,到时大可兵分两路,一路由庞将军所率领,一路则由我家夫君统率。其中,由庞将军所率的一军,另又分前后两部,前部尽为精锐,负责攻往马超军的前营,后部则负责接应,以防万一。而若如文达所预测,但若马超军果真在前营有所布置,但见庞将军率兵杀入前营时,定会故作慌张,撤往后营。而此时,由我家夫君所率的一部人马则从后发起突袭。首先,敌军大将庞淯受伤,其军军心便是不稳。而我家夫君威名盖世,敌军但闻我家夫君杀到,必然怯之。到时夫君你只管率兵突入,杀他个措手不及。”
马云禄到这里,刚是一顿。此时,陈凤却忽然喊了起来:“夫人且慢。那日我曾试图袭击后营,发现其后营防备也是充足,加上这几日不定敌军又添了防事,因此万万不能大意。再,若马超领前营军队往后营撤去,赵将军到时恐怕难免会遭到敌军的密集攻势,如今马孟起麾下可不乏猛将,加上马孟起本就难缠,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陈凤此言一落,不少将领都是纷纷变色。倒是马云禄听此,表情十分笃定从容,轻笑一声,紧接答道:“有关这,陈将军却不必多心了。首先若是我家夫君袭击后营,马孟起闻,定会大失方寸。因此这时,我家夫君更不可有任何犹豫,发起强袭,逼得后营的敌军急撤,正好与急于赶来的马超军撞在一起,如此一来,前后两营的敌军自会混乱起来,互相践踏。而此时,庞将军则引军迅速地解除前营的防备和陷阱,先确保取下前营。如此一来我军便可先立于不败之地!”
却听马云禄一番精彩的分析,简直让帐中众多男人,感到汗颜羞愧。庞德不由惊叹道:“嫂夫人智慧超群,这若是天下女子人人皆如嫂夫人你,那还哪轮到我等男人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