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以马超的脾性,为何能够容得下如此放肆的司马恂呢?原来当初司马恂投靠时,马超曾听过司马恂他的志向,而当马超得知司马恂想要向天下人证明自己并不逊色其二哥司马懿时,恍然间马超犹如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不禁便想要助司马恂一臂之力,再加上司马恂确是才能了得,并是立了不少功绩,同时正因他的建议和方案,使得他的大军得到了极为精良的武装力量,这可谓是他马超争夺天下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而自从有了这股力量后,他马超才算有资格窥视这个天下所属,与曹操以及那个男人决一高下(高傲的马超根本没把刘备以及孙家放在眼里,至于张鲁、刘璋更不过是他盘中之物)!
正因这种种因素,令司马恂在马超心目中有了特殊的位置。而司马恂的放纵却也是适时而为,眼下见马超动了真怒,自会有所收敛,遂听令站了起来,并道:“还请主公把眼下战况,与恂一说。恂经夺量后,再向主公献策。”
马超听了,轻一点头,忽然投眼望向了梁秋喊道:“梁秋你且把这来龙去脉与军师一说。”
梁秋听话,不由面色一变,露出几分不敢相信的神色。
“哼,还敢怠慢,你这头颅当真不想要了!?”马超冷哼一声,但看他的态度,明显是想要放梁秋一条生路。梁秋一喜,连忙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向司马恂一拜,也不敢记恨司马恂适才甚至要杀了他,震色急把这近日的战事一五一十地与司马恂拖出。而梁秋却也不隐瞒自己的过错,认错的态度颇为诚恳,说到最后,更是忽地跪哭在地:“末将心胸狭窄,谋算同袍,罪不可赦,愿一死以正军度!!”
梁秋说罢,颇是激动地拔出腰间的利剑,便要自刎。梁秋那几个部下料之不及,连忙大喊不要。倒是司马恂退后两步,好像怕梁秋的血溅他一身似的。
就在此时,却见一人快步一迈,并伸出了一条颇为强壮的手臂,猛地抓住了梁秋的利剑,那锋利的剑刃更是割伤他的手掌,转即便见血液渗出。
梁秋面色一变,急往一旁望去,正见刘雄满脸复杂地看着自己,似乎惭愧不已,这泪水又是哗哗地直流。
“嗯,这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不错。或许可以一用。”在旁看着的司马恂忽然眼神一亮,好像有了计策,不由沉思起来。
“梁秋听令!”这时,忽然正听马超一喊,梁秋一分神便被刘雄躲去了利剑。刘雄见他在发呆,不由提醒道:“还不快领命?”
“末将在此,愿听主公吩咐。”梁秋这才反应过来,忙是肃色喊道。
“谅你敢于承认错过,权且留你一命,不过即刻起剥去你的将位之职,你的麾下和你一并归于刘雄管辖,你可服气?”马超此言一出,梁秋身子猛地一颤,这下可谓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梁秋却也明白自己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大幸了,哪敢还有半分侥幸,连忙答道:“小的心服。”
“好,刘雄此人便暂且归你了,你如何处置都可以。就算你要他当马前卒,他也必须给你当!”马超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势喊道。刘雄本是有几分不忍,但见马超模样,心知马超心意已决,却也不敢抗令,遂拱手答应。
“且慢!”就在此时,忽然司马恂大喊了起来。马超不由眉头一皱。这时,司马恂却向刘雄走了过去,毕恭毕敬地一拜,问道:“不知刘将军可愿把此人借与我一用?”
刘雄听了,不由一愣,道:“这…”
“司马恂你又想干什么?”马超露出几分不喜之色地喊道。司马恂速是肃色,转向马超答道:“回禀主公,恂有一计,或许能助主公击败那赵子龙。”
“哦?你有何计策,快快说来!!”马超听了,不由精神一震,连忙问道。
司马恂遂也一震神容,紧接答道:“禀主公,竟然那赵子龙设计挑拨,我等便是将计就计,让此人转投到那赵子龙的麾下,作为内应,伺机把城门打开,如此一来,我军便能迅速杀入蓝田城中,杀敌军个措手不及!!”
司马恂此言一出,马超以及一干将领不由都是纷纷神色一震,纷纷露出惊喜之色。不过很快马超却是沉起了神色,便望向了梁秋,摇了摇头。
司马恂倒是看出了马超的想法,忽然向两边的将领各是一拜,道:“还请诸位将军且先退下,此事恐怕恂要与主公深细商议。”
司马恂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把目光投向了马超。马超微微沉色,摆手道:“都先退下罢。”
众人听了,遂纷纷震色,拱手领命。而侥幸逃过一劫的梁秋,却也不忘向马超连番拜谢,转即才是退下。
一阵后,众人皆出,帐内只剩下司马恂和马超两人。司马恂却也不和马超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道:“主公适才有所犹豫,莫非是怕那梁秋心里有所怨恨,怕他假戏真做,因此不敢让他投敌?”
“你竟然看出此中深细,那何必多问?梁秋此人太过狭隘,而且他连同袍弟兄都能谋算,岂能付予重任?”马超不由眼睛一眯,冷声而道。司马恂听了,却是把头一摇道:“这梁秋心胸虽是狭隘,但其家小却还在西凉,想他还不至于连自家亲人的安危置之不理。更何况恂得知,这梁秋对自家的亲人十分地疼爱,在军中所得的赏赐多数都是遣人带回给西凉的亲人,还常常购置一些饰品、绸缎发回家中。”
“哦?这听你一说,这梁秋却也非无情冷酷之人。”马超听了,不由眉头一挑,对梁秋不禁是恢复了一些好感。
“呵呵,因此主公不妨大胆用此人,或许当真能奏以奇效。”司马恂灿然一笑,目光烁烁发亮。马超听了,也是一笑,心里却是想着:“好哇,你这司马恂对我麾下部将的死穴倒是了解得很是清楚,司马家的人果然都不简单!”
此时司马恂却是没有发觉自己的一番话已经引起了马超的不快,踱步走了一阵,忽然拱手又道:“再者,恂又听闻那赵子龙素来礼贤下士,想必那梁秋去了他的麾下,也不会受到亏待。到时,我等再教那梁秋封上一些情报,自能除去那赵子龙的疑虑。”
“哦?那以军师之见,该让那梁秋呈上什么样的情报较为合适?”马超听了,眉头一挑,不由问道。
“呵呵,例如主公此时正于边境纠集大军一事,若梁秋告知赵云定能令赵云以及其麾下为之一惊。说不定那赵云还会立刻派人传回兖州,如此一来,主公那位兄长必然!!”
“住嘴~!”司马恂话未说完,却遭到了马超怒喝。司马恂不由嘴巴一闭,又见马超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连忙作揖认罪道:“哎呀,恂又是口无遮拦,若是有所得罪,还请主公莫要介怀。说到底那人当年实在是太过分了。主公侧忍至今,想必是受了许多委屈吧。”
“哼,我马孟起顶天立地,再是艰难我一样能坚持过去,从未觉得有半分委屈!!司马恂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否则小心我撕烂你那嘴巴!!”却见马超怒目而瞪,忿声大喝。司马恂连忙诺诺称是,一阵后,试探性地问道:“那么这情报方面…”
“依你便是!”马超忿声喝道。司马恂听了不由心里一喜,遂是拱手又道:“如此,恂便下去找那梁秋吩咐了。”
“去罢,我也倦了,懒得来招呼你。”马超一甩手,满脸厌恶地喊道,说来他的部下之所以没有一个人喜欢这司马恂,不但是因为此人为人骄横高傲,而且十分地难缠,有时候为达目的,甚至会做出一些伤害人的事情。因此马超的部下对于司马恂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呵呵,那恂这便下去了,主公好好歇息。这几日,若是行事顺利的话,想必主公很快便能得偿所愿,击败那赵子龙,并让那人见识到主公你的威风!”司马恂一连狗腿样子地说道。马超听了,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随即便骂:“滚!!”
司马恂故作慌色,连忙应诺,遂是快速退下了。而就在司马恂离开不久,马超这头疼才渐渐有所减缓,猝然脑海蓦然连道场面晃动,竟都是当日大将军府事变的景象。
想到那人当日狡诈无情的样子,马超不禁咬紧了牙关,身上本已痊愈的伤口甚至好像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大哥!你好狠呐~!为了你的江山大业,你连亲兄弟也照样下得了手!!爹爹果然没有看错你,否则他也不会把马家的家业交到我的手上!!你就等着吧,总有一日,我一定会和你做出了断的!!”却看马超一手按住奏案,就在他心中最后一句话默默念完后,蓦然正听一声乍响,那奏案猝是哗啦一声,竟是散架了。在外听闻声响的护卫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连忙赶入看望,正好看到一对可怕发红,充满魔性的眼睛,那瞬间的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恶龙盯住似的,顿是吓得那两人神色大变,其中一个更是惨叫一声,瘫痪在地。
当夜,莫约是三更时分左右,正见蓝田城西门外,有一部队伍趁着夜色的遮掩,鬼鬼祟祟正往赶来,猝然城上火光大作,紧接便听一道喝声乍起。
“来者何人竟敢夜袭我蓝田城,我看你是来找死。”却见城上火光闪烁之处,正见一健硕的将领快步赶到,看那面容竟是州泰。
“将军饶命,我乃那马超部下梁秋,那马超不仁,我等是特来投靠的。”这时,忽然那鬼鬼祟祟而来的那部队伍内,传出一阵慌促的喊声,在城上的州泰一听,不由神色一变,立刻下令命麾下冲出把那些来投的敌兵擒住。于是,很快正见城门开处,迅速地冲出了一队人马,各人手中所执的火把,照射而出的火光,很快就显现出那些来敌的样貌,其中为首一个竟然就是梁秋,赵云军一个将领见了,连忙回首向城上的州泰喊道:“州将军,那来敌统将是那梁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