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若是我并无受此重伤,说不定眼下正是我军反扑,扭转局势的机会呀~!!”马超回首见此乱状,又是恼怒又是惋惜。却看马超背后,两根箭矢还未拗断拔出,并还有鲜血在不断地渗出。而因为尚未脱险的关系,以免失血过多,马超却也不敢拔出箭矢,只好强忍痛楚。这却也不得不惊叹马超的意志力惊人,若是换了其他人,此时恐怕已经痛得滚地乱叫,可马超至今为止,连一声痛叫都没喊过!
“众人听令,趁着彼方两军争攻正乱,速速加紧撤往北门!!”马超目光冷冽,强压着剧痛和怒火喊道,不过实则他心里此时却有些跃跃欲试,因为经过适才的生死历练后,他一直突破不得的瓶颈,竟有一些要准备突破的势头!
与此同时,却见严颜此时依照卓膺的吩咐,正往西门放心逃撤,在严颜身后还紧追着不少马超军的将士,这时忽闻一阵杀声激荡,严颜不由回头望去,竟见又有一彪人马杀了过来,并且多数都是骑兵,速度极快。
而不得不让人有些唏嘘的是,背叛并且伤害了马超的严颜,此时身上的伤势比起马超还要严重不少。正见他背上、腰板扎着三、四根箭矢,浑身上下更是血迹斑斑,坐下战马更是遍体鳞伤!
“呜呜~~!”
突兀,正听严颜坐下的战马悲鸣了一声,严颜还未反应过来,其坐骑便往一旁猛然翻倒,因此严颜整个人也随之倒翻下去,重重摔在地上后,不由闷叫一声,滚了几圈。
“哈哈哈哈~~!!当真是天助我也,严颜老贼今日你必死无疑!!”那正往追杀严颜的队伍之中,却听一阵兴高采烈并带着腾腾杀气的喝声响起,正是那向马超主动请缨的将领在喊,此下更是加鞭策马追杀而上。
另一边,严颜急忙起身,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兵器不知磕飞哪里去了,眼看一大批满怀杀意的敌人朝着自己杀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蓦然正听一道响亮的喝响响荡起来。
“马超麾下的鼠辈,休想伤害严将军~~!!”随着话音落下,那些正朝着严颜杀去的马超军将士不由朝着喝声传来处望去,竟看见一员小将手提一杆精钢黑枪杀奔过来。
“可恶一个小小贼子,也敢坏我等好事!!不必理会他,众人先把那严颜老贼的首级取下再说~~!!”那将领咬牙切齿地一说完,其身旁的骑兵霎是加速冲了起来。严颜面色连变,这时猝听一道弓弦声乍而响起,转即便见一根快如闪电般的飞矢击中了那个冲在最前的敌人。严颜瞪眼一看,遂是带着几分欣喜之色再次回首望去,果不其然,正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大笑道:“哈哈,卓膺你也来了!!”
“幸好严将军今日手下留情,否则这下卓某却不知能不能来救你呢。”却见卓膺驰马紧跟在那员小将之后。说时迟那时快,却见那员小将驰马狂奔,犹若飞虹一般,刹地挡在了那些朝着严颜冲杀过来的敌人面前。兔起鹤落间,却见那先是杀出的几个骑兵合着那员小将便是凶猛厮杀起来。可那小将枪法精妙,枪出之势,时而犹如过江猛蛟,时而犹如出洞毒蛇,不一阵便把那几个骑兵纷纷杀翻落马,并把抢下一柄兵器丢给了严颜,喊道:“委屈严将军你暂且用这兵器!”
“哈哈,好个张嶷,真是越来越勇猛了!难怪你师傅终日对你引以为傲!!哈哈哈~~!!”严颜伸手一把抓住张嶷丢来的枪支,这时正见几匹无人战马冲了过来。严颜纵身一跃,猝是落到了其中一匹战马的背上,然后迅速勒住缰绳一转。
“严将军你伤势不轻,我先护送你从西门逃去,若何?”这时,正见卓膺赶了过来,沉声谓道。严颜听了,面容一紧,却见张嶷骁勇,一人敌众依旧不逊色于下风,遂震色道:“年纪大了,也不能向以往那般乱来了,那我也不矫情。只不过这里交给张嶷这小子可以么?”
“呵呵,我们家的将军正盼他能够多多得到历练的机会,严将军不必多虑。”卓膺听话,不由下意识地也望向了张嶷,带着几分欣慰之色谓道。
“哈哈,原来如此!”严颜听话不由大笑一阵,这时与卓膺一同入城的精锐也纷纷赶来。严颜遂在卓膺以及一部分人的拥护之下,转而投往西门,其余人则赶往接应张嶷。
时值四更时候,却见整个鱼复城此时是大火弥漫,通明犹如白昼。却说鄂焕领马超之命,迅速地救下辎重后,遂往北门撤去。而不得不说,阎圃倒也是料事如神,猜到了马超为了尽快取下汉中,说不定在鱼复城屯据了大量的粮食,于是特命一将率精锐前往偷袭,趁机抢下。没想到的是鄂焕早有准备,阎圃所派的东川军刚是杀出,便遭乱箭打散,愤怒的鄂焕更是趁机杀入乱军之中,一戟将那领军的将领生生地劈开了两半,当时恐怖的场面,吓得一干东川将士无不面色大变,一时都是吓傻了,鄂焕麾下部署见状,立即便往扑杀,不一阵便将之杀散而去。
转即鄂焕便先让大量的兵部护送着辎重撤去,自己却领着大约千队伍留下接应。这下鄂焕刚是整顿好兵部,正听阵阵骇人的杀声响荡起来,很快便有赶来禀报,说自家主公正率大军往北门逃来。鄂焕听了,连忙强震神色,遂是挺戟策马引兵赶去接应。
不一阵后,正见通往北门的街道上,两边的火势越来越大,鄂焕紧张不已,这时猝见前方马超在诸将簇拥之下,正往赶来。在火光照耀之下,鄂焕此时更清晰看到了马超那张因失血不少,而变得苍白的面容,不由吓得霍然色变,连忙策马迎上。
“到底发生了何事!!?主公受伤了~!!?”鄂焕瞪眼急问,一脸狰狞凶煞的样子,吓得马超身旁的将领一时都不敢答话。这时,马超却道:“没想到这回竟然被严颜那老匹夫诈了,此人从头到尾都是那张凤仪安排的细作,适才若非他冷箭偷袭,那张凤仪早成我枪下亡魂了!!”
“什么!!?严颜老匹夫竟敢如此无耻,我这便取他首级来献给主公!!”鄂焕一听,不由勃然大怒,甚至失去了理智。
“鄂焕!!眼下时势危急,并非追究个人恩怨的时候,我军的辎重可有保住!?”这时,倒是马超更是显得冷静,疾言厉色地喝问道。鄂焕闻言,连忙强震神色,拱手应道:“幸不辱命,末将以把辎重撤离城内,只是当时情况危急,有些来不及带走,略有损失,还请主公责罚。”
“损失几何!?”马超一听,神色一变,急是问道。鄂焕不敢怠慢,速答道:“大约有数百担左右。”
马超闻言,不由长吁一口大气,道:“不过数百担粮食罢了,在此危急情况之下,这点损失几乎可以不计!好了,眼下且不废话,尽快撤离这鱼复城再说。”
就在马超话音刚落,忽闻阵阵骇人喊杀声在后响荡起来。马超听了,不由面色一变,忿忿而道:“可恶!!敌军竟追来如此之快!!”
“主公不必多虑,末将愿往殿后!!”
马超听了,神色一紧,眼神忽地温和起来,叹气道:“如此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保住性命,绝不可失。但见情况不妙,不必顾忌太多,速速撤走,保命要紧!!”
马超此言一出,鄂焕心里自是涌起了感激之情,立是拱手振声应和,心里却想着就算丢了这条命,也要挡住敌军,直到自家主公脱离险地!
另一边,却说张任眼看东川的前来争攻,自军与之搅成一团,眼看时间紧迫,唯恐敌军趁此逃去,张任也不浪费时间去整顿大军,而是迅速地召集精锐,先往追杀过来。
此时却见张任所领的精锐快要追杀到马超军身后,陡然却见其军猝是望两边让开,一彪人马正逆行冲奔而来,并且速度极快。
转眼间,正见那一彪人马倏然冲出,为首一将赫然正是鄂焕!
“张凤仪你这奸贼,天下人都说你行事光明正大,可我怎见你使地都是些阴谋诡计,不见得人的手段!!?”正见鄂焕满脸愤怒之色地咆哮而道。张任身旁的将领听了,不由大怒,纷纷回骂。这时张任却是猛地举手,并勒住了战马,喝住了一干将领,沉色看向鄂焕,应道:“兵不厌诈,不得不承认你主马孟起,拥有极为强大的实力,迫使张某不得不行驶计策,以来求胜。但这正是兵家战事最为紧要的部分,无谋单凭勇者,是无法在这乱世站稳阵脚的!!”
“放你娘个狗屁!!今日我鄂焕就算在此拼了命,也绝不会让你张凤仪通过这里!!”鄂焕闻言,勃然大怒,愤声喝道,眼下更是一副要拼命的样子,煞气腾腾,恍然间更见得一面略显模糊的紫色修罗相势出现在他的身后!
“诶!”其实张任看到鄂焕赶来,便知此番怕是杀不了马超,但此下转念又想,这下让马超逃去,未免不是好事。毕竟马超此番怀恨撤走,肯定不会轻易善了,对东川依旧是虎视眈眈。如此一来,张鲁就不得不继续依仗西川的势力,来震慑马超,自然也会暂时的安分守己。到时候他便可趁着这段时间,回到成都和黄权等人商议对策。
经过一阵脑念电转后,张任不由心头一定,却是已经无意继续追袭马超,但未免日后被东川的人借此来大做文章,张任自也不会蠢到十分明显地放弃追击。
“好!鄂焕我看你是条好汉,我这便给一次机会,若你能击败了我,我这便放你离去!!”张任忽然喊道。说来,适才他与马超厮杀,却也受了不轻的伤势,尤其他的肩膀,此时更是传来阵阵锥心一般的痛楚,但鄂焕生猛,素来爱惜部下的张任却也不舍让自己的部下送死。只不过张任的部下似乎并不明白他的好意,这下听了,不由纷纷请战欲出,却都不想张任的伤势加剧。而就在张任还未反应过来时,蓦然更有一员将领竟是不听号令,擅自奔马挺枪地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