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既愤慨怒喝,对于把马纵横伤害至此的吕布,那是恨之入骨!!
“那我只能杀了你!”殊不知,司马师竟然冷声喝道,邪目生光,浑身竟是涌出了与吕布有几分相似的气息!
“好个小儿,为了这恶人,竟还要杀人!?你到底是谁!!?”不得不说,司马师虽然年幼,但此下散发出的气势实在骇人,并且张既表面虽是装着强势,实则刚刚司马师那一剑已经震得他虎口裂开。就这一剑,张既已经明白了两人实力恐怕有一定的差距,面前这少年郎是一头活生生的小妖孽!!
却也不知是否一时热血上头,也或者是对于吕布那强大卓绝的武艺产生了敬佩之心。司马师神色一沉,喊了一声,顿令张既神色剧变,心惊胆战!!
“他,是我的‘爹爹’!”司马师此时一出,张既勃然色变,同时他那些正赶来的部下,也纷纷神色大变。
“这小子年纪轻轻便这般可怕,而且那气质像极了吕贼,但若此时不除,将来还可能成为第二个吕贼,危及主公的基业!!竟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张既脑念电转,想罢,双眸猝是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怒声喝道:“原来是吕贼的孽子众人听令,一齐随我杀上!!务必击杀此子!!”
张既此言一出,他那些麾下却都没有觉得有任何的羞愧,纷纷怒声应和。毕竟此乃战场,另外张既素来治军严明,最后却是他的麾下与张既一般,都觉得司马师并非池中之物,若是留情,只怕日后会成为心腹大患,故都有心尽早除之。
却听这下众人喊罢,便要扑往司马师。司马师倒也了得,竟不露丝毫惧色,反而一对发光的邪目,死死地盯住了张既。原来司马师此下已经打好主意,若厮杀一起,他便趁乱取下张既的首级,然后再趁乱挟持住那已重伤的鬼神马羲,如此一来,或者还有几分生机!
危急之际,自是激起了司马师的求生,这下犹如遭到敌人包围的小虎崽。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了一阵喊声。
“都给我住手!!”却听那喊声虽是虚弱,但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威严。张既等人听了皆是色变。张既更是急喝住了众人,然后回首望去,大喊让开。待众人往两边散开后,正见马纵横盘腿坐在地上,目光赫赫,正看住了司马师。
“小儿,那吕贼是你爹!!你娘又是谁!?”马纵横沉着面色,问道。
司马师与马纵横目光对视起来,对于这杀‘父’仇人,司马师却无露出丝毫仇恨之色,反而表现颇为坦然,淡淡道:“我‘娘’是天下第一美人貂蝉!”
“什么!?你是雪玉的儿子!!?”马纵横听话,顿是眼珠子爆瞪起来,浑身气势猛而涨动,紧接便怒声喝道:“小儿,你可没诈我!!?”
马纵横气势澎湃,这下喝起,声势更如惊雷炸开。司马师这时不由动容变色,心惊胆跳起来,可却不愿意服输,怒声喝道:“我娘已死,我又何必要诈你!!?”
司马师此言一出,马纵横瞬间甚至在司马师身上看到了刘雪玉的几分影子,不由轻叹一声,一下子他似乎都明白了。
明白为何当年她明明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明白为何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却迟迟不肯相认。也明白了,她为何忽然要辞别而去…
原来,一切她都是为了这个孩子啊!!
身为一个男人,马纵横至今还是更愿意相信,刘雪玉更多爱地是他。而正好面子的孩子可以作为刘雪玉为何选择了吕布的解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马纵横大声笑了起来,这笑声听是解脱,但恐怕却只有他自己明白,其中更含有几分自欺欺人的含义。
“好!!看在你是故人之子的份上,我便饶你一命!!”笑罢,马纵横猝一震色,振声喝道。司马师听了,面容微微一变,望向马纵横的眼神里不由多了几分好奇之色。
“吕奉先虽然作恶多端,但此人在战场上,却是可敬的对手。我与争斗多年,至今终于有了一个结束,自也要有个完美的收尾。让这小子把他的尸体带去罢,再让出两匹战马!”马纵横沉声吩咐而道。张既听了,脸色虽是一阵变化,但最终还是没敢反驳马纵横的意思,震色答应下来,遂是速速吩咐。一阵后,几个兵士合力把吕布的尸体搬了过来,同时在张既麾下两个将领也各牵着一匹战马赶到了司马师的身前。司马师先把吕布的尸体拖到其中一匹战马上,然后牵着两匹战马的缰绳正要转身离去。
“且慢~!”就在此时,马纵横的喊声忽然响起。司马师一皱眉头,暗暗冷哼一声,不过他还未回过身去,又听马纵横喊道:“小子把你爹的兵器带走,这可是天下第一神兵!”
司马师听话,眼睛微微一睁,转身望去,又与马纵横的眼神对视一起,并对其气概,不由感到了几分敬佩。
这时,正见张既面色深沉的把两截断戟带到了司马师身前,其中戟头之上更是一片血淋淋的颜色,这可是沾满了无数英雄血迹的神兵,而如今布在其上的赫然更是鬼神之血!
司马师眼神不由有些炙热起来,双手接过后,竟向马纵横拱手拜道:“征北将军气量宽广,武艺盖世无敌,小儿算是见识过了。再者我爹竟然折戟在此,那天下第一神兵的称号自然不能再算,并且我爹第天下第一武人的位置也将拱手相让。”
“不过!!”说到这,司马师猛然抬头,一对邪目赫然迸发可怕的光芒,信心满满,斗志昂然地喊道:“早晚一日,我会为我爹以及手中这柄断戟,取回天下第一之名的!!”
司马师此言一出,张既一干人等无不变色,都被他身上这时迸发的气势,以及他那惊天之言所吓到。倒是马纵横听罢,不由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吕奉先之子,一样的狂妄自大,不过缺了这般人物,这天下未免太无趣了!!”
说到这,马纵横也是一顿,然后那双鬼神一般的眼眸,猝是射出两道极其可怕而又慑人的光芒,在那一瞬间,司马师宛若看到了一面身穿红莲龙甲,浑身燃烧着极其可怕的红莲炼狱之火的鬼神相势!!
嘭!
司马师顿觉脑袋一阵轰鸣,精神赫地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不由退了几步。就在那一瞬间,马纵横身上散发的可怕气势骤而收回。说来,马纵横愿意让司马师离开,自也不会以大欺少,他如此震慑司马师,只是给了他上了一道枷锁。而当有朝一日,他能够克服心中的恐惧,并且冲破了这道枷锁,那么他当将一飞冲天,武艺突飞猛进!
不过马纵横的苦心,司马师这时哪会知道,这下如一头受伤的虎崽子,咬牙切齿地瞪着马纵横,怒声喝道:“好个奸贼,你给我记住!!”
“小儿你敢放肆!!?”张既见司马师无礼,并且那发红的眼睛里,这下竟怀有杀意,不由忿而喝道。
“哼!小儿不知好歹,我只是让你知道你要成为天下第一人,要走的道路该有多么艰难。你竟然口口声声在此立下志向,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说到做到,为之纵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马纵横厉声喝叱。司马师听了脸色连变,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怒火,转过身去双手各牵缰绳,带着两匹战马离开了。一阵后,马纵横眼看司马师把貂蝉的尸体,拖上了另一匹战马上,并带着继续离开时。那一瞬间,马纵横再也忍耐不住,泪水破眶而出,并重重地发出一声长吁。
“诶……”
随着吕布与貂蝉之子司马师,带着其亡父,其亡母的尸体离去,马纵横和与吕布、貂蝉三人之间的恩怨也到此结束了。但马纵横却万万没有想到,今日那在他眼前离开的孩子,日后会成为他马家最大的心腹之敌,司马师的名字更是一时成为马家上下的梦魇!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且不多说!
话说,此时在下邳城东北那处历经厮杀的小城,正听西面‘轰’的一声巨响,正见西面城门在徐晃军的猛烈攻势之下终于把守不住,猝而破开。徐晃立是引兵杀入,杀上城门。这时,陈宫的部署已所剩无几,却无一投降,虽拼死搏杀,奈何徐晃军人多势众,不一阵便把一干残兵一一击毙或者擒下。徐晃引兵迅速地夺下了城门后,便往陈宫所在的敌楼赶去。
却见徐晃踏入敌楼之后,正见十几个浑身血迹斑斑的将士簇拥在一起,徐晃感觉到陈宫就在后面,虎目顿是射出两道精光,厉声喝道:“事已至今,尔等已无回天之力,徐某不想再滥杀无辜,都给我让开!!”
殊不知面对徐晃的喝令,那十几人竟无人理会,虽是沉默不答,但各个神色凶厉,目光残忍,好似随时都会扑来和徐晃拼命一般。
“诶…都散开罢。”这时,却听陈宫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十几人这下终于有了反应,虽然不少人都露出迟疑之色,但脚下动作却是不慢,转即纷纷让开。徐晃正见陈宫半躺在地上,神色苍白得可怕,并发出一阵咳嗽声。徐晃看得眼切,陈宫竟是咳出了血来,他适才一箭却是瞄准了陈宫的肩膀,理应不会伤及内脏,这除非是陈宫原先就伤病在身!
想到这,徐晃不由面色一紧,急道:“陈公台你!”
陈宫听话,却是坦然一笑,颔首应道:“对,我本就命不久矣,在临死之前,我本想拼死一搏,剑走偏锋,细心布置至此,却还是瞒不过那丑鬼。不过这倒也是好,反正我也活不过几日,这回算是败得心服口服,也见识到了这凤雏的厉害,老天待我算是不薄了。临死前,有一事相求,一事托付!”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徐晃听话,对于陈宫却也表示出足够的尊重,沉色道:“陈大人你请说!”
“还请徐将军转话给征北将军,此番两家之战,全乃我和我家主公执意为之,与徐州的一干将士、百姓并无干系,他们许多人都是被牵及其中,还请征北将军得到徐州之后,能够善待徐州的将士、百姓。在此,陈某先是谢过征北将军的大恩大德!!”陈宫侃侃而道,说罢,更是重重地拱手拜以一礼。徐晃听话,不由一肃色,震色道:“陈大人放心,此话我一定会转告我家主公!!”
“好,如此我便谢过徐将军了。”陈宫淡淡一笑,转即一沉色,又道:“还有一事,说来当年天下人都以为陶公的妻小已被我所伤害,实则不然。陶公对我恩重如山,奈何我早已为温侯部下,但就算我再是阴险,却也做不出绝人之后的事情来。陶公的家小,我一直安置在徐州的广陵之中,大概的位置,我这几个心腹都是知道。还请征北将军安稳了徐州之后,能够派人把陶公的妻小接回来,好好照顾。”
陈宫此言一落,徐晃不由微微变色,道:“原来如此。陈大人放心,你的心意我定会向我家主公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