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算如此,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她一个女孩子人家,不留在家中绣花,跑来战场作甚,这岂不被天下人笑我兖州无人耶~!?”孰不知素来沉稳的张颌,忽地面色大变,厉声喝道。∽↗,徐晃不禁被张颌吓了一跳,皱起眉头,道:“儁乂,小姐上战场也不是第一回了,再说她的武艺甚至不逊色于军中一干猛将,自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你何必如此紧张?”
“公明此言差矣!小姐身份尊贵,若是敌人得知,肯定会蜂拥来围。如此就算小姐的武艺再是了得,也难免会有所损伤!小姐身娇肉贵,若是有些许损伤,谁也负责不了!!”说罢,张颌一拍奏案,气冲冲地便是从正首大座上离开,朝着帐外冲出。徐晃见了,一阵无奈,却也只能摇头叹气。
另一边,却说赵云刚与马云禄告别不久,刚是上了夜照玉狮子准备离开,这时正见张颌怒冲冲地从帐内冲出,不由神色微微一变。而这时,正好他身前一个从骑喊道:“赵将军,天色快黑了,若再不赶路,恐怕待会我等就要赶夜路了。”
赵云闻言蓦地回过神来,遂一沉色,应道:“好吧,我等快赶路吧。”
说罢,赵云一挥马鞭,便是骑马冲飞而去。
少时,正见马云禄在帐内,竟在摆弄着针线,可不知为何,平日里心灵细巧的她,就像是上辈子和这些针线有仇似的,无论如何摆弄就是弄不好。这不,摆弄了不到一阵,便已经刺伤了三根白花花的手指头了。
“小姐~!”蓦然,正听一声大喊。马云禄吓了一跳,左手无名指又被扎中,听得不禁‘哎呀’地喊了一声。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外头那人听了,似乎十分紧张,连忙从帐外冲入。刹时,两人四目交接,神色各异。说来,马云禄见到的是一个面容英俊清秀,狮眸锐利,身材高挑精壮,身穿飞狮红袍的俊男子。而那俊男子眼里,却也见到一个肌肤雪白胜霜,顾盼有神,鹅蛋小脸上并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略带几分惊异的表情,更是可爱。
“哼!原来是你这张儁乂,你如此匆忙赶来作甚,还大吼大叫的!害姑奶奶都刺破手指了!!”不过下一秒,马云禄的可爱立刻变成了刁蛮,只见马云禄猛地站了起来,圆瞪杏目,娇忿地向张颌骂道。
张颌被马云禄这一骂,骂得好像蒙了,一下子竟不知如何回答。实则,张颌却是被马云禄手上的针线给吓到了。他根本无法想象马云禄这大大咧咧,娇蛮顽固,平日里最讨厌针线这种细活的人,竟然会拿起针线。
“哼,你傻愣愣地杵在这里干嘛!?看够没有,看够了就给姑奶奶出去!!”马云禄见张颌没有答话,一副傻愣的样子,大还有赖死在这不走的势头,立刻又是加以喝叱。这时,张颌不禁指着马云禄手中的针线,呐呐问道:“小姐…你手上的是…”
马云禄听话,下意识地往自己手中一看,刹时‘啊’的叫了起来,连忙便把手中东西收了起来,并且脸色一阵发红。忽然,马云禄一咬牙,把针线‘啪’的一声,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故意做着凶神恶煞的样子,气冲冲地冲向张颌。张颌这下不由被马云禄吓了一跳,看她样子真还有几分要杀人灭口的气势。须臾,正见马云禄一把搂住了比她高了一个人头的张颌,匪里匪气地竟把张颌拽了过来,又故意装着凶狠的样子说道:“小子~!你可给姑奶奶记好了,今日的事情,你可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别怪姑奶奶不客气!!”
大大咧咧的马云禄浑然不知,自己正把张颌的头望自己的胸脯去蹭。张颌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得到那虽然不大,但却十分柔软的触觉,而且还有一阵清淡的味道飘了过来,令人一阵心旷神怡,几乎是醉了。
不过男女授受不亲,马云禄从小在西凉长大,这儒家的俗礼对她虽然影响不大,可对张颌这个行事一丝不苟严谨稳重的人来说,这可万万不得。因此,张颌很快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马云禄,并且撇开了自己那张红得猴子屁股还要厉害的英俊面庞,故意咳了两声,道:“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自重!”
马云禄听了,眉头一皱,然后又露几分娇忿之色,一把便霸道地把张颌拽了过来:“你这张木头这下倒会说话了,我和我家那几位哥哥平日都是这般模样,可他们却可从来没有说过我!”
张颌这下一条手臂正被马云禄抓得紧紧的,令他心跳砰然加速,又见马云禄那张愈发美艳动人脸容,心头不禁愈乱,道:“那当然不同,主公他们是你的亲哥哥,自不会有非分之想,若换了外人~!?”
“换了外人又怎样,莫非你这张木头会喜欢我!?”张颌话未说完,马云禄忽地把身体望张颌那一凑,这可把张颌吓得够呛,踉跄几步,好像见到什么可怕的妖兽似的。
“嘿~!我看你这张木头却不像是喜欢我,反而像是怕我呀。没想到堂堂飞狮军的统将竟会害怕我这么一个小女子~!嘿嘿~!太好玩了~!”马云禄忽然好像来了兴趣,立刻又望张颌那边凑去。张颌脸色连变,急是一边闪开,一边喊道:“小姐,你可别胡闹了,这若被人见了,成何体统!?”
张颌这忽然一喊,马云禄猝地停了下来,忽地满脸怨恨之色看着张颌,而且那双大眼睛竟还有盈盈泪光闪烁出来。张颌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哼!你这张木头,我和你早就认识了,而且我许久之前就和你说过别小姐小姐的乱喊,我有名字,你叫我云禄便是!你看,赵哥哥认识我比你还晚,如今也叫上云禄了!你真是无趣!”马云禄此言一出,张颌不禁心头一揪,脸庞一阵抽动后,忽地喊道:“我~!”
“我什么啊我!?”
“云!”
马云禄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紧紧盯着张颌。这可令张颌忽然倍加紧张起来,霎时间竟还满头大汗。
“时间不早了,你快歇息。我还有军务在身,便先回去了!”张颌说罢,不等马云禄答应,转身便似逃地一般快步离去了。
“张木头你真是无趣!无趣!!太无趣了~!!”马云禄见张颌好像见鬼一般地逃跑了,吓得娇忿不已,连连娇声喊道。不一阵,冲出了马云禄帐篷外的张颌,脸上一阵涨红,张了张口,却是喊不出话来,这下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却说接下来数日,都是平静无事。终于这时,忽有情报传来,说马纵横所率的两万大军,已经赶到了数十里外,明日晌午之前,便能赶到。张颌闻之大喜,连忙传令三军准备,同时又命人通报赵云,命他明日前来一同迎接。
于是,随着一夜过去。次日刚过晌午时分,正见营地之后,旌旗蔽日,一支大部队气势雄壮,如有排山倒海之势,正往赶来。张颌以及徐晃、赵云一干将士早已等候。
不久,正见一彪小队人马先是赶到,其中为首赫然正是身穿龙鳞鬼神铠甲,身材庞大健硕,在烈日之下,光芒万丈,犹如天神一般的马纵横!
而在马纵横身后,分别又跟着军师庞统,以及庞德、张既、苏则还有张绣等将,其中还有一个莫约十六、七岁出头,身穿赤袍黑甲,手挺一杆银龙枪的少年郎!
却看那少年郎双眸硕大,五官标致,面如冠玉,看他神容虽然有几分紧张,但更多却是血气方刚的亢奋,那样子就像是在等待着一战成名的机会一般,颇有锐气。
“咦,这不是易儿么!?嘿嘿~!易儿你终于可以随你爹一同上战场了!”在张颌队伍里的马云禄一看那少年郎不由大喜,喜声笑了起来。实则马易不过刚满十五岁不久,不过他身体素质远非常人可比,因此看上去要略大几岁。
马易一听,不由一喜,笑道:“是呀!我不久前学师归来,如今正是爹爹身旁的一员从骑。还请姑姑日后多多照顾。”
马云禄一听,正想答话,哪知马纵横忽地一声冷哼,浑身气势一涨,这可把马云禄吓了一跳。
“这里不是家中,还不轮到你俩说话,若有再犯,必严惩不贷!!”马纵横此言一出,马易不由神色一变,连忙低头应诺。马云禄也是呐呐应了一句,其实她倒不怕马纵横惩罚,不过却怕马纵横把她捆起来送回去。她可很清楚自己这个大哥的性格,一旦激怒了他,那可不会留情。
这时,张颌领着徐晃、赵云等将,连忙赶前,跪下齐拜道:“我等见过主公!”
“都起来,我听闻眼下吕贼已撤回徐州,可有此事?”马纵横鬼神一般的眼眸,光芒一闪,由其说起‘吕贼’两字时,众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马纵横气势一盛。张颌闻言,不敢怠慢,连忙答道:“回禀主公,在四、五前,吕贼确是已引兵撤走。据我等斥候来探,这方圆百里之内,已经不见吕贼与他的部下身影了,就连细作也没发觉。”
“哦?连细作都没有,看来吕贼是铁定心要死守徐州,赚我前往决战了!”马纵横闻言,眼睛微微一眯,遂是一震神色,先命张既、苏则两人回去指挥部队,然后入营整顿。张既、苏则遂是领命而去。少时,马纵横则领着诸将回到主帐开始商议要事。
一阵后,张颌把前番战事大概说了一遍,众将士不由一阵色变。马纵横听罢,下意识地转眼分别望了赵云和徐晃一眼,问道:“子龙、公明尔俩伤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