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听了,自然口口称是。这时,关羽忽然面色一凝,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道:“不过有一事关某倒要先与陈大人说明白,皇叔虽是关某义兄,但关某毕竟身为人臣,但若君命在上,关某不得违之,到时还请温侯多多见谅了~!”
此言一出,陈宫不禁面色一变,却是拱手笑道:“这是自然。皇叔仁义无双,我却也相信,但若我主不负皇叔。皇叔绝不会负于我主。如此,两军处好,又是同盟,关将军自不会与我军为敌。”
“哈哈哈哈,陈大人所言甚是,有你此话,关某就放心了。”关羽听话,似乎颇为满意,扶须颔首应道。
却说陈宫完成使命,在平寿做客两日,却也见了关羽的长子关平,见其长得五官清秀,一表人才,倒也十分满意。关羽与陈宫却也是相处甚好,不日陈宫欲要离去,关羽便是下了聘礼,由陈宫领着前往提亲的队伍,回去徐州。
话说,另一边简雍早已功成身退,正往幽州赶回时,路过平寿城时,见有提亲的队伍大张旗鼓,锣声震天,这向附近的百姓一问,才知吕布竟派陈宫前来向关羽提亲,并且关羽也已答应,并且还下了聘礼,这队伍就是前去送礼的。简雍一听,不由面色大变,急来平寿城中来见关羽。
“什么!?大哥与吕布只不过是虚以委蛇,实则早与马羲约定,要齐攻吕布~!?”却听关羽惊呼喊道,神色大变,他实则全然没有想过事情会如此反转。简雍大急,忙道:“二将军,这事关重大,我本想待事成定局,再顺道回来与你禀报。没想到这陈公台竟然会来这一手!这下二将军聘礼也都下了,但若我军反悔,这定让天下人所不耻,有损二将军以及主公的声名啊!!”
关羽听话,面容不由绷紧起来,忽然圆瞪起丹凤目,叱道:“简宪和如此重要的事,你为何不早予我报说!?”
“这~!”简雍一听,却是不敢答话,毕竟此事有违道义,当初刘备就是不想多生事端,故意吩咐他待事成定局,再与关羽禀报。当然这为了避免伤害关羽与刘备的感情,简雍自不会如实禀报。
“哼!!这聘礼已经下了,你莫非教关某这便派人要回聘礼,出尔反尔,拒绝两家婚事耶~?!”关羽见简雍不答,心头更怒,扯声喝道。
“那自然万万不可,眼下若是拒婚,反而会让吕布生疑。还请关将军息怒,我这便回去与主公商议一二。若有消息,定尽快来报!”简雍见关羽发怒,不由也收敛起来。关羽听罢,长叹一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
事出突然,简雍甚至连歇息都来不及,立刻便又离开了平寿城,赶往幽州。
此时,却说在濮阳城内,马纵横已与其麾下文武商议了一连两日。这日,正见濮阳大殿之内,左边文吏谋士一席,分别坐着程昱、王朗、逢纪、庞统、步骘、虞翻一干人等,右边武将一席,更是人才济济,依次分别有张辽、黄忠、庞德、张郃、徐晃、文聘、赵云等将。
“主公,有关与刘备联盟,攻打徐州之事,某还是不敢苟同。毕竟,刘备此人乃枭雄也。再者,曹军在侧虎视眈眈,若一旦战事打起,曹军暗中袭击我腹,那刘备又趁机来侵犯冀州,那兖、冀两州甚至有覆灭之危!”正见一身体颇为高大,装束整齐,一丝不苟,面容肃厉的一人大声喊道。马纵横定眼望之,正是虞翻是也。
虞翻性格素来求稳,若无绝对的把握,都不会轻易答应开启战事。这时,庞德听了,狮眸一瞪,大声便喝:“我军有带甲二十余万,猛将骁士更是多如牛毛,区区吕布,就算不与那大耳贼联合,我军也是搓搓有余!”
庞德此言一出,不少将士纷纷应和。虞翻听了,冷哼一声。这时,德高望重的王朗,忽然也皱眉,向马纵横谓道:“主公,从古至今穷兵黩武是难以夺得天下的。眼下天下好不容易太平数年,但若战事一起,怕会有失民心啊!”
王朗话音一落,步骘也紧接谓道:“我师所言甚是。何况据报,雍州那边似乎也不太安稳,为守河东,主公不久前调了不少兵马前往稳固局势,如今单凭一个河东就占了近五万兵士。我看倒不如,先固守境地,由那刘备先发大军,以免劳兵伤财。”
步骘此言一出,倒是和逢纪想到一块去了。逢纪立刻也颔首应和:“子山所言,正如我所谋也。如此一来,可保兖、冀两州稳固无失,又可保存兵力,但若刘备和吕布两败俱伤时,再速发大军,岂不可一举铲除吕、刘,尽得幽、青、徐三州之地?”
却见这下文士一席,讨论分析得正是精彩。这时,徐晃忽地神容一紧,道:“若是这般,恐怕主公有失仁义之名。更何况,那刘备也非寻常人物,但若发现不妥忿而和那吕布联合起来,反咬我等一口那又如何?”
徐晃话音一落,张郃虎眸光芒一闪,震色也道:“主公乃盖世英雄,如此小人之举,实在有失大家风范!”
张郃说罢,庞德不由奋起,圆瞪狮眸,大喝喊道:“儁乂这话说得正合我心,我马家军威震天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今军粮充沛,各部军队都已调整完毕,正是磨刀霍霍,等待立功的机会。按我来看,其他且先不管,就等那吕布杀来,我军立是便以盛势反扑,夺下徐州再说~!!”
“不,如此不过莽夫所为,必然自吃苦果!”
“说得对,徐州兵力却也有五、六万众,并且据说又得襄阳蔡氏的暗中资助,装甲精良,不容小觑!!”
“还好,吕布勇猛过人,麾下也不乏骁将,若是轻敌大意,我军反扑不成,反而失守。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那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却听,文士席中,王朗师徒以及逢纪一干人等纷纷喊起。庞德还有徐晃、张郃却也纷纷瞪眼应道。
“胆小怕事,所以历史之上,才有那么多弱儒坏事~!”
“就算吕布不乏骁将,但我等在座将士哪个不是英雄豪杰,我主麾下更是猛将如云呢!”
“哼~!!放他娘的狗屁,谁敢说老子守不住,若是吕布打得进来兖州,老子这颗头就剁下来给他当凳子做~!!”
这下,却见文武两席吵得不可开交。就连王朗也怒得吹胡子瞪眼的,另一边庞德也挽起了衣袖,大有一副干架的态势,气汹汹的样子。
如此境况,却已持续了好一段的时间。马纵横脸庞不由几分抽动,他心知随着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意见自然也不可能相同。而当这个时候,正恰恰要他这个决策者,发挥作用了。
“都给我闭嘴,这大殿之上,尔等莫非还真把自己当做街上小贩和那些买菜妇孺讨价还价起来了?马纵横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变色,连忙转身,齐道不敢。
马纵横神容一沉,见有几人还是站着,瞪目便道:“都给我坐好!!”
马纵横话音刚落,王朗不由老脸一红,忿忿地瞪了庞德一眼,冷哼了一声,便是坐下。另一边气得满脸红涨的庞德,遂也是一屁股坐下,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时,马纵横倒把目光投向了程昱,带着几分恼怒道:“仲德,你若这不张口,我可就要亲自来把你那张嘴给扒开啦~!”
程昱闻言,扶须呵呵一笑,旋即才起身拱手道:“主公息怒,依我所见,此番正是一统北方的大好时机。”
程昱此言一出,王朗面带几分惊色,不由瞪眼喝道:“仲德你!”
程昱先向王朗拱手一拜,以表敬意。这时,步骘问道:“曹贼以及雍州那边若趁机来犯,又是如何?”
程昱闻言,遂是肃色,道:“曹贼数年前与我军一战,两军皆是元气大伤。这历经数年好不容易恢复,曹贼自不敢轻率举兵,更何况据报,曹贼正往南阳调动兵力,颇有南征之意,迟迟不肯出兵,恐怕就是等我北方的战事开启。故而,曹贼那边暂时大可不必多虑。另外,雍州那边,主公的声威尚存,并且对于当年大将军府一事,不少人也是存有疑心,并且私下里相信主公。但若我军不往进犯,理应并无大碍。”
程昱此言一出,不少人连连色变。原来,自大将军府一事后,不少人雍州军的将士虽然向马超表示忠心,但私下里却依旧对马纵横深信不疑,甚至有些人还向兖州发信,希望投靠过来。对此,马纵横未免马超对他怨恨更深,暂且安抚那些人,甚至回信游说他们一心辅佐马超,以保马家基业,这才对得起其父在天之灵。而有关此事,马纵横也仅仅和几个人提及。程昱便是其中之一。
眼下,众人见程昱说得胸有成竹,再加上程昱平日本就是个性格沉稳之人,遂都信之。
“那刘备又是如何?”这时,虞翻忽然张口问道。程昱听话,沉色一笑,道:“至于这大耳贼,我倒认为如庞将军所言,以我军之雄壮,就算大耳贼不肯出兵,单凭我军对付吕布,也是搓搓有余。当然,为防刘备倒戈,在冀州、兖州也当设防,以备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