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吕布立是神容剧变,咬牙切齿,好似一头暴怒的猛虎,随时都会大张血嘴,把那些激怒他的人吞下。
其实陈宫还说对了一句,此番高顺和貂蝉回来,不但令吕布不禁对高顺生出疑心,还令他妒火中烧,煎熬难耐!
试问天下之大,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囚禁多年,并且这个男人还与其妻子曾经关系暧昧。而吕布又是一个如此善妒霸道之人!?因此此番貂蝉归来,吕布的心情十分复杂,比起喜悦,他更多的却是煎熬,就如心里存有心魔一般,时时刻刻在蚕食着他,令他根本无法冷静。却见吕布双眸红得可怕,满是血丝,原来也是一夜未睡!
而此下吕布听得陈宫所言,更觉怄气,大声喝道:“这些年来,我军从蔡氏那里不是得到了大量的钱财作为军资!?并且在魏延、鞠义的努力之下,扩张了近有数万兵力,加上原先我军与徐州军的兵力,足有六、七万之众!!更有我吕布亲征,如何就敌不过那马家小儿了~!?”
吕布此言一出,眼看其如此暴怒,陈宫不由地脸色连变,急道:“主公息怒!我军倘若倾囊而出,攻打兖州,可青州却有那关云长。再说,那刘备已从北方征伐归来,据说这数年里,其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征服了一干异族,得到了大量的钱粮,以及良马兵器。如今单单在幽州,仅仅是刘备麾下便有数万雄兵,这些兵马都是身经百战,战力非凡,若是刘备再联合北方各个异族,集合大军来援助关云长,徐州必失也!!”
陈宫话音一落,吕布不由气得咬紧牙关,死死地瞪眼喝道:“那就先委曲求全,命人先到关云长那和议,然后我再举大军攻打兖州!”
“主公~!当年我军设计取下徐州,便与刘备有了深仇大怨,那关云长又是高傲之辈,恐怕是不肯答应~!还请主公三思~!”陈宫见吕布不依不饶,甚至有些失去理智的样子,不祥的预感更是充斥全身。说来,自从当年兖州惨败后,吕布性情大变,再鲜有像如今这般雷霆震怒。陈宫就怕他一时忍耐不住,又是重韬覆辙。
“呀~~!!气煞我也~~!!”蓦然,吕布猝是发作,转身挥戟猛砍,把身后的兵器架瞬间砍暴,一干兵器洒落一地,砰砰作响。吕布怒火难遏,怒气冲冲地转身便是离去。
“诶…看来我最忧心的事,果然是发生了。伯义啊,伯义!眼下主公妒火中烧,但若不能冷静下来,当年兖州之败,恐会再次发生啊。”陈宫一脸悲怆之色,摇头而道。高顺则是一声不吭,不过神色倒是沉着得有几分可怕。
这时,在高顺的脑海内,不由想起不久前的一日,他正见貂蝉在佛前独自落泪,叩拜不止,当时他吓了一跳,连忙前去安抚。可貂蝉见了他却是花容失色,很是慌乱。
“这些年来我一直劝夫人与主公早日相会,可夫人都说时机未到,如今这一回来,便使主公心存大乱。这实在太古怪了…”
高顺念头刚转,这时陈宫似乎察觉到高顺有几分异色,急是一把扯住高顺,急震色道:“伯义!!你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没说!?我不妨告诉你,徐州眼下虽是风平浪静,实则暗涛汹涌,其中有不少人还是暗中与刘备有所联系,此番但有万一,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居身之地,恐怕又会失去。到时,主公再想东山再起,恐怕难矣!!”
高顺一听,心头猛地一抖,听叹一声后,遂在陈宫耳边低声嘀咕几句。陈宫听罢,眉毛不由皱紧,遂是踱步沉思起来。
却说与此同时,在洛阳城外十数里处的司马庄内,正见这司马庄占地足有数千平米,设施样样齐全,单单是下人住的地方便有一个小庄院那么大,由此可见司马家财富惊人。
此时,在司马家练武场上,正见四处都堆满了人,正中高台上分别做着司马家的一干长老以及司马家中身份高贵的本家人。忽然欢呼声猝然乍动,原来只见在擂台之上,一个身材健硕,扎着一条马尾辫,身穿怒蛟黑袍,面容清秀的男子正一戟挑翻了一个大汉,赢得了满堂喝彩的声音。
“哼,司马师你可别嚣张,我来会一会你~!!”这时,一阵喝声陡起,正见左边的人丛内,众人纷纷让开,一个身高九尺的壮汉,手提双锤,走上了擂台。周围一干人等见了此人,不由纷纷变色,议论纷纷。
原来这壮汉名叫司马篆,乃司马家中出了名的猛士,今年已有二十岁出头。此番司马家内部举行擂台比武,这司马篆正是热门的夺胜选手。
至于他所喊的那人,正是司马懿的长子—司马师也!而不得不说,司马师其父司马懿被称为怪才,但他比起司马懿却丝毫不逊色,只不过他的本领高强于武艺方面。话说,这司马师才刚满十岁,却已有六尺五寸的高度,并且看他那精壮的身体,看似爆发力惊人。而且他从小力大无穷,但凡是武学套路,看一遍就能领悟,往往更能无师自通,领悟出新的招式。不过司马家素来多出文才学士,这回出了个武学怪才,倒也是件怪事。
却说这时,擂台上忽然静了下来,只听高台上一个司马家的长老张口说起了话,鼓励了几句之后,便敲起了金锣。
只听‘砰’的一声,那司马篆立刻举起双锤便往比自己少了足足一倍的司马师扑了过去。
眼看司马篆宛若一头猛兽扑去,擂台之下,不少人都惊呼起来。说时迟那时快,正见司马篆须臾冲到司马师的面前,猛是举锤一砸,哪知司马师身影陡地消失不见,再是反应过来时,只觉锤子一沉,听有人冷声嗤笑道:“哼,一头蠢猪,我在这里!”
司马篆一听,面色大变,正见司马师单脚一点竟然立在了他的锤子之上。而且不得不说,司马师的身法奇妙,以他的身体重量,司马篆理应早有发觉,有此可见,司马师虽然年纪是轻,但绝然不可小觑。擂台下一干人等看得纷纷长大了嘴,而此时,在高台之上,一个莫约六、七岁的孩子激动得鼓起手来,咯咯笑道:“好哎~!大哥果然是天下无敌~!”
“昭儿不得无礼。”那小孩话音赶来,在他旁边一个长相娇美的妇人便是微微瞪眼叱道。
“是,娘。”小孩听了,忙是坐好,乖巧地答道。妇人见自己孩儿如此乖巧,不禁伸手抹了抹他的头,眼里满怀疼爱之色。
与此同时,正见擂台之上,那司马篆忽然发作,司马师身子往后一翻,好像燕子一般,在半空一转,猝是平稳落地,高冷的眼神里更有几分不屑之色。
“哇啊~~!!乳臭味干的小子,你敢小觑我~!!?”司马篆见状大怒,舞动双锤,向司马师猛砸起来。司马师却是不惧,眼看司马篆手持双锤猛砸而来,身子快速闪避,轻巧灵敏。因此虽见司马篆占尽上风,一波连攻,但却连司马师的汗毛为伤。在场不少人见司马篆被捉弄得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还笑了起来。
这笑声一起,听在司马篆耳里,犹如刀割剑刺,眼睛陡地发红,气得不由怒吼起来:“小畜生,给我死~!!”
这竭斯底里的吼声一出,不少人纷纷色变,在高台上,刚才那个妇人更是不禁惊呼一声,似乎为司马师感到忧心。
而此时,却见年少的司马师,眼睛猝地迸暴骇人的凶光,陡地身体一起。司马篆立刻挥锤砸来。
“开!!”却见司马师竟不闪避,一戟打去。话说适才司马师连连避让,难免让人觉得他在力气上,恐怕是比不过司马篆。可此时只听‘哐当’一声,结果尽是让人目瞪口呆。只见在司马师的长戟击中司马篆的大锤时,力气比拼之上,那司马篆可谓是毫无悬念地当场落败,竟被司马师一戟打退,大锤也被震得撒手,连退几步。司马师猛地落地,身子又起,宛若一头匍匐而动的猎豹。司马篆急是稳住脚步,连忙举起另外一个锤子猛砸。所有人看得不由都屏息起来,这时正见司马师一戟刺出,竟又击退了司马篆。这回司马篆更是脚步不稳,踉跄几步,旋即被逼上来的司马师一脚踢翻,再反应过来时,司马师的长戟已抵住了他的咽喉。同时司马篆仿佛看见两道恐怖的血色幽光在司马师眼中闪过,其神容猝是变得凶戾冷酷起来,吓得不由浑身肉紧,猛打哆嗦。
“下回但敢再惊扰到我娘亲,我便取你狗命,滚下去!”随着司马师最后一声暴起,宛若雷霆炸开,那司马篆吓得连忙连滚带爬,逃似地狼狈退场。
“谁还敢上场~!!?”司马师旋即一立长戟,振声喝道,只见他气势迫人,哪像是个十岁孩子,更有几分虎将之风采。
擂台之下一干司马家的年轻才俊听了,却是鸦雀无声,竟是无人刚是回应。
这时,就在擂台后面的楼阁之上,却有一人正是在看着擂台上那唯我独尊的司马师,不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