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陈大人所言甚是。兖州虽固,但马氏人心更固,也正因如此,四方联军攻打数月,兖州依旧稳若磐石。若吕布真的有心图谋徐州,我军当速做准备。甚至全方撤退,尽早取下青、徐两州之地。到时,主公坐拥幽、青、徐三州之地,而马氏与曹氏两方火拼,两虎相争,必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到时主公再趁势出兵,西取冀州,南下豫州,对兖州成围攻之势,再试图联合曹操,齐破马氏之后,再举仁义之师,号召天下,杀入洛阳,营救天子,如此大业可成也!!”只听徐庶疾言厉色,智慧闪耀,众人听了无不震色,甚至有些人更暗暗诧异。田豫、伊籍在徐庶这一番高谈阔论之下,也不禁露出敬佩之色,齐是拱手而道:“军师高论,我等佩服!”
陈登面色一紧,紧接又道:“如徐大人所言,为完成老主遗志,登愿效犬马之劳。却说如今陈公台虽得徐州,但徐州豪强世家众多,为安稳人心,他绝不敢向我陈家以及糜家发难。我有一计,或者可用!”
徐庶听话,神色一震,沉声道:“陈大人有何妙计?”
陈登灿然一笑,遂说如此如此,道出一计。众人听了,都是精神一震,纷纷都在暗中叫好。
徐庶旋即又补充道:“主公我亦有一计!”
刘备听了心花怒放,急是问计。徐庶又教如此如此。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变色。伊籍不禁叹道:“徐、陈皆人杰也,此番那吕奉先和陈公台恐怕要奸计落空了。”
“哈哈哈,刘某幸有两位相助,此番必竭尽全力为陶公复仇雪恨!”刘备亦也神容大震,纵声大笑而道。
当日,莫约是晌午时候,张辽忽闻细作来报,说刘备军内发生一阵混战,有人不惜冒险潜入探望,发现其中一部人马竟乃是徐州残兵,领兵的两个人分别是陈登、糜芳。两人兵力不多,其麾下很快大半被擒,其中糜芳被擒,陈登在七、八个将士拼死之下,成功逃离而去。
张辽听闻,不由神色一紧,正不知发生何事,忽然有密信传到。张辽拆开一看,很快看完后,不禁面色霍地一变,惊呼道:“那陶恭祖竟然死了,背后谋划者竟还是那刘备!?难怪那陈登、糜芳会忽然与之翻脸!”
张辽话音刚落,这时在旁的高览立刻震色而道:“将军,眼下可是大好时机,趁彼军正乱,可速发大军攻打!!”
高览此言一出,张辽不由沉凝下来。这时王朗却道:“且慢!倘若陶恭祖已死,那大耳贼说不定会撤回去取徐州,如此这般,还不如先是整兵,待刘备撤军时,再大举掩杀!同时,飞狮将军不日将到奉高,可命其引兵斜刺里冲杀,两军齐下,定能擒下那大耳贼!!”
张辽闻之,不由神色大震,震色而道:“王公妙计!”
于是,张辽速命一员将士望张颌处传令,另外又命各将士整备兵部,以备厮杀。
另一边,刘备似乎也有料到张辽会趁其撤走大举出兵,竟连夜撤营而去。张辽得知,连忙下令,自先率两千白狮快骑奔杀追去。孰不知,待张辽来到刘备营前时,正见一片火光大起,刘备竟火烧营寨!
“哼,看来大耳贼是下定决心要撤出兖州。不过兖州又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张辽念头一转,正要继续引兵追杀。忽然一声怒吼,正见一彪人马从旁边冲了过来,为首一将,正是张飞是也!
“张文远,若非徐州出了变故,你这奉高城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个问题,如今还不识趣,竟敢来追袭我军!?”张飞环目圆瞪,怒声大喝,刹时一面三头六臂的黑罗刹更是赫然升腾而起。张辽见状,面色不由一紧,暗暗呐道:“这黑厮生猛,我前番所受的伤势尚未痊愈,可要小心行事,否则阴沟里翻船可就不好了!”
张辽之所以能够受马纵横如此重视,除了他往往能够在危急时刻,敢于拼搏奋战外,还有他从来不会意气用事,不作无必要的死战。
张辽想罢,狮眸一眯,倒也不会临阵退缩,作势冲出,举戟喝道:“黑厮休要张狂,敢出来与我一战呼!?”
张辽喝罢,他又暗暗回头向他身旁两个将士望去,两人会意遂在暗中准备起来。
孰不知紧要时刻,张飞也没有意气用事,这下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这猾贼休想诈我!!三爷今夜只负责断后,你胆敢过来冲杀,自有三爷应付!!”
“这黑厮倒还有几分智慧,这下诈他不过,儁乂最快恐怕也要明日才能赶到,这可如何是好?”张辽暗暗腹诽,这时他麾下几个将领却气不过去,忿然赶上,其中一个震色喊道:“将军,休怕这杀猪屠夫,我等一拥而上,莫还斗不过他那区区数百人马!?”
此言一出,不少将士纷纷慨然应和。张辽脸色连变,正犹豫间,正听张飞忽然大喝:“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张文远你妄称英雄!!”
张飞此言一出,张辽还未反应过来,其麾下两个部将便已忍耐不住,忽地纵马飙飞杀出。张辽见状,暗叫不好,又恐他那两个部将有失,紧急之下,快速率兵在后接应。
“哈哈哈哈,这还有些意思!!”张飞嗜杀,若非刘备三令五申,命他未到时候,不可意气用事,他早就冲上去杀过痛快了。毕竟在他眼里,张辽不过插标卖首之辈,其麾下亦不过是土鸡瓦犬也!
电光火石之间,正听杀声大作,张辽麾下两个部将,正快速冲驰,孰不知忽听两道巨响,紧接着两人只觉天旋地转,竟是跌入了落马坑内,发出两声惨叫。
“有诈!!”张辽狮眸一睁,暗暗一叫,急是勒住战马,众将士见状,也纷纷各是勒住。后面一干骑众却是勒紧不及,纷纷撞上,不少被撞得人仰马翻。
“嘿!!敌军阵脚已乱,众人随我厮杀!!”这下,张飞忍耐不住,大喝一声,拍马便是冲起,转往一旁,朝着张辽所在的乱军奔突杀去。张辽见状,却不慌乱,快速下令。
说时迟那时快,突兀之际,正见张飞引兵凶猛杀到,张辽大喝一声,趁着有夜色遮掩,不知何时换了弓弩,朝着奔杀过来的张飞,张弓怒射。同时,七、八个将士也快速拽弓射箭。张飞冲得正紧,眼看夜色之中,似有不少飞矢射来,不由吓了一惊,连忙舞动蛇矛抵挡。只听‘啪啪’乱响,张飞把蛇矛舞得密不透风。
这时,张辽大喝一声‘着’,一根飞矢又是骤飞射出,猝地射中了张飞坐下战马。张飞不料,顿是翻落马下,连滚了好几圈。张辽见状,怒喝一声,见是时机,自不会白白浪费,快速纵马冲上厮杀。张飞也知大事不妙,急是翻身而起,正听后面有人在叫,急是回头时,正见张辽策马挺枪,迅猛冲杀过来。
“给我死来!!!”张辽怒声大吼,身后更有一面白毛银狮兽赫然显现而出,刹时便是施出了飞狮破天戟法,乱戟骤射,张飞看得眼切,连忙闪开一旁,但张辽出戟凌厉,倏地一戟划过他的臂膀,瞬间一道血液溅射飞起。
“哇啊啊啊~~!!好你个张文远,你竟敢伤我~!!!”张飞吃痛怒吼,刹时浑身迸发出恐怖的狂暴杀煞之气,紧接着其与身后罗刹仿佛相融,张辽又好像见到了三个头的张飞,不由心头一紧。
张飞吼罢,急弯身拾起丈八蛇矛,便如一头发恶的猛兽般朝张辽冲了过去。此时,又听连道弓弦震起,数根飞矢正往张飞射来。孰不知张飞看也不看,只顾朝着张辽冲突,也不知是否恰巧,那射来飞矢都从张飞身旁掠过,其中一根还射向了张辽。张辽快戟一扫,刚是击破,张飞奔冲来到,拧起蛇矛朝着张辽战马就扫,竟也想把张辽打落马下。还好张辽反应够快,连忙拧戟挡住,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张辽竟连人带马都被张飞打开一旁。
“哈哈,再来~!!”张飞斗得兴起,嗜杀的神采在他环目内迸射而出,正要冲上继续厮杀。这时,张飞麾下几个将士急冲赶到。其中一人,连忙大声喊道:“三爷!!不要恋战!!敌军的大部人马好像快来了~~!!”
就在那人话音刚落,只听远处如有千军万马在冲腾一般,地动山摇一般的声势,惊得张飞也是面色一变。张飞立是震色,陡是发作,冲上跃起,朝着张辽面门就刺,只见飞矛如虹,快得惊人,来势强劲,施出的正是天煞灭神矛法中的—飞刹吞虹!
张辽眼看张飞高高跃起,一矛猛搠而来,不敢大意,连忙舞动银狮戟,施出狮裂五岳,如见猛狮拍爪,裂山破地,银狮戟和蛇矛慨然碰撞,张辽身形骤退,张飞也借势翻身跃去。同时,张飞麾下一个将领已快速落了马,张飞落地刚好就在旁边,快速上了马。另外那个将领则把让了战马的将领拖上自己马上,两人共骑一骑,齐齐催促张飞离去。
“张文远!!且再留你性命一段时间,三爷迟早来取!!”张飞拔马离去,却还不忘挑衅张辽。正往赶来的张辽部署听闻不由大怒,正要追去厮杀,却被张辽拦住。
“穷寇莫追!”张辽喊了一声后,众人听令,连忙纷纷勒住了马。
却说待张辽整顿好兵部时,已是黎明时候忽有将士来报,说张颌已率兵来到。张辽无奈叹息,遂命人前去唤张颌不必追击,命其先归奉高。
当日,晌午时分,张颌率飞狮军赶到奉高城下。张辽与诸将在城郭外迎接。
“末将率兵来迟,愿意领罚!!”张颌见了张辽,急是下马跪下领罪,其麾下将士也纷纷下马,跪在张颌身后,齐齐认罪。张辽忙是扶起张颌,并且又命众人起身,凝声而道:“大耳贼早有提备,与诸位无关,诸位连夜奔波,定也疲惫,快入城歇息罢。”
众人闻之,精神一震,连忙领命。张辽低声又与张颌谓道:“如今兖州局势渐渐转好,儁乂若不疲倦,可与我先商议要事,再往歇息。”
“自然如此!”张颌听了,心头一壮,颔首应道。于是,张颌命麾下各将领兵入城,自己则随张辽以及一干文武去了敌楼。
少时,众人坐定。张辽先是沉色,把眼下大概状况一说。张颌闻之,立是一扫疲倦之色,奋然而道:“眼下大耳贼已经撤去,东面危机已除,我等可速整备兵马赶往主公那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