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孙权乃是身份高贵无比的孙家二公子,并且又深得孙策以及其母疼爱,日后若是孙策能够成就大业,他最起码都能够位列诸王之一。当然,这言之尚早,但孙权与一个小小婢女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交集,正常他都多数是无视,甚至轻蔑。
但孙权不但表现得十分亲热,而且还记得区区一个婢女得名字,这是何等得荣幸!
也正因如此,这菁华竟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孙权,并且此下听得周仙儿似乎有意要对付孙权,这不禁地心急如焚,方才察觉到自己的对孙权的爱慕。
刹时,菁华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但周仙儿却无发觉,此时她忽地从菁华手中抢过书信,遂是快速地拆开便看。看罢,周仙儿连阵色变,面上的寒色又冷了几分,咬牙道:“这姓姬的小儿竟如此命大,果真难缠!哼,不过我却不惧你,你很快就会成为整个江东的通缉要犯,而我则会成为策哥哥的妻子。你还真以为,策哥哥会连我这个妻子都不信,反而相信你的鬼话耶!?”
周仙儿为何如此在说,又为何忌惮孙权会有所发觉呢?
原来,当初周仙儿在回来江东的途中,途径江夏时,竟然找到了姬英一干人等,并且主动愿意用周家的船只,协助他们渡过长江,前往江东。当时姬英、甘宁都是不信,但周仙儿却说孙策有负于她,弃她如敝履。而且但若他等不信,她自可一路随行,直到他等愿意放行,她才离开。当时姬英复仇心切,而且也迫于难以瞒过孙家在长江上巡逻的船队,遂先是答应了周仙儿。毕竟周仙儿愿意作为人质这一点,倒是令人十分可信的。于是,当时姬英和甘宁经过商议之后,便是暂且答应了周仙儿,并且一路严密监视。而在周仙儿安排之下,众人果然无惊无险地来到了江东,并且一路十分顺利地回到了曲阿。而周仙儿能言会道,倒在这段日子里,赢得了姬英和甘宁的信任,当时周仙儿有意离开,两人都是没有阻拦,甚至还各要争着护送周仙儿离开。但周仙儿却用以免被斥候发觉的借口,婉言拒绝了两人,遂与姬英、甘宁约定,带着菁华赶回了曲阿。而当初孙策有意祈福,倒也因为周仙儿向吴氏提起神亭山神庙颇为灵验,方有意前往。
这一切原来都是周仙儿精密布置,不得不说其用心之缜细,实在教人感觉到一种不寒而栗的可怕。
与此同时,在曲阿某处酒家二楼上,孙权今日又是一如既往的把整个二楼包了下来,以犒劳诸位兄弟两日前的辛劳。
却见孙权此时正默默地望着窗外,眺望着大好美景,看得不禁有些入神。就在此时,忽然有人赶了过来,正见他手臂上缠着绷带,竟是受了伤,正是潘璋是也。
“主子,果然如你所料。那周姑娘果然有些古怪,今日我一直和几个兄弟守在她家门外,不久前看到一个小儿敲门,出来的却非周姑娘,而是她那贴身侍女。然后那小儿掏出了一封书信给那婢女,也不知是何人寄来,那婢女得知后,神色大变,行迹古怪,立刻叫退小儿,并且关紧大门。我当时看她已有戒心,也没有轻易前往打探,反而后来拦住了那个小儿,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另外有人给了他几文钱,让他交给周姑娘的。而且我听那小儿描述,那人竟还有点像是!!”
孙权陡是碧眼一瞪,面色勃然大变,立刻一把急握住潘璋的手,然后把他强硬扯到身旁,道:“低声说来!”
潘璋这才发觉,也知此事事关重大,连忙压低声音,谨慎道:“我听那小儿描述,那人竟与当日行刺伏击主子你和孙将军的姬英恶贼十分的相像!”
“什么~~!!?”孙权闻言,也不由惊呼起来,难以保持冷静。潘璋吓了一跳,连忙投以眼色。众人这下不禁纷纷望来,都问何事,但要孙权一声令下,都愿赴汤蹈火。孙权忙答无事,安抚众人,旋即才把潘璋拉到一旁:“这事可事关我整个孙家,你可确定了!?”
潘璋听了,心头不由有些恼怒不平,道:“主子待我恩重如山,我岂会胡言乱语,害了孙家!!但若有半句虚言,愿天打五雷轰!”
“好,好。你莫激动,我就怕你一世情急,有所出入。”
“怎么会呢!?我手上这伤口正是那恶贼所伤,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潘璋瞪眼而道,原来他手臂上的伤口,正是两日前他搜山时,反而遇到了姬英的伏击,受的伤势,当时他还损了一个兄弟。不过潘璋也没吃亏,毕竟但当时姬英也已是强弩之末,后被潘璋刺中一刀,狼狈逃去的。
“不过说来,这姬英也实在太可怕了。此人当时已经是遍地鳞伤,但却没有仓促逃命,反而料到我会派人搜山,并且暗中埋伏。如此棘手的人物,若不能尽快除去,日后必成后患!”孙权面色一寒,不由囔囔而道。潘璋一瞪大目,立刻咬牙喊道:“哼,主子莫虑,下回但若再给我遇上他,定要他好看!!”
潘璋气愤填膺,却不知孙权只不过是转移他的注意力,毕竟比起姬英,他觉得那为了得到自家大哥的心,不惜布置这一场精密之局的周仙儿更是可怕。
一月后,孙策和周仙儿正式成亲,孙家麾下一干重要文武纷纷赶来参加宴席,同时来的还有江东各大世家。而孙、周两家联姻后,孙家作为江东霸主的地位便变得更加牢固。
与此同时,在皇都洛阳城内,依旧还是暗涛汹涌,而近日因为某些风声,甚至还弄得满朝上下人心惶惶。
此时,在丞相府内的仪式大厅。曹操坐于正堂,麾下文武各坐于两席。
“呵呵,文和你说这孙伯符初得江东,自诩无敌,小觑刘繇麾下余孽,必自讨苦吃,损命于此!可惜得是你只料中其一,未能料中其二。没想到啊,这孙伯符竟然如此命大,逃过了此劫,至此之后,只怕其必有所戒备,想要再对付他那可就难上加难了。”曹操手搙着颚下那弯弯曲曲的髯须,灿然笑道。贾诩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忙起身道:“诩料事不力,愿受惩罚。”
“哎,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此番只能算是孙伯符命大。不过眼下他已和周家联姻,而江东世家素来以周、陆两家马首是瞻,如今陆家家主陆骏也在孙家麾下入仕,担任九江都尉一职。如此一来,孙家在江东可谓是坚若磐石,日后必成我心腹大患也。而我麾下几乎都是北方儿郎,不熟水性,将来又该如何渡过长江,南下与孙家争锋?”
曹操话音一落,荀攸立刻立身而起,双眸发光,凝色禀道:“区区孙家小儿不过一时得势,何须俱耶!?江夏太守黄祖素有大志,并有入主江东的野心。如今孙家与朝廷公然作对,主公大可表黄祖为扬州牧,车骑将军,即日引兵攻打江东,以免孙家在江东独大。而黄祖此下虽为刘表臣子,但刘表一直以来皆赖于黄祖替他镇守疆域,方可保得荆州水路安然无恙。因此,黄祖此番出兵但若请求刘表援助,刘表大多不敢拒绝,此乃驱狼斗虎之计也。即时两方在南面交战,而主公趁机秣兵厉马,歼灭马家,一统北方,再伺机图谋南下,再取西川,不出二十年内,天下必可尽归王化,完成不世霸业!!”
却听荀攸疾言厉色,说得声色俱厉,众人听得无不振奋。曹操闻之,那双虽然细小,但却如似能吞噬天地万物的小眼睛,猝地睁大起来,迸发出尤为骇人的精光,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公达真可深得我心,就依你计策!!”
曹操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应和赞誉,都是极为认同荀攸的计略。少时,曹操神色一沉,忽地神色肃穆起来:“这孙家的问题倒是暂时解决了。眼下我等面前却也有问题迫于解决,并且快要火烧眉头了!”
曹操面色严厉,颇为冷酷。这时,坐于文官席位上的钟繇,陡地心头一揪,连忙起身,推开席子,走出跪下道:“臣深受丞相知遇之恩,当效死而报之。如今杀一人,而得平以北方,臣敢不从耶!?”
钟繇此言一出,不少人都露出怜悯同情之色,却也有人暗暗叹气,表示无奈。
“诶…元常追随我左右已有五、六年载,立功无数,并且平日正因有你在我左右出谋划策,我才颇感松余,我又岂舍得牺牲你命?众人还是另寻计策罢。”曹操摇了摇头,遂是望向众人。众人却也无计,纷纷低头不敢直视。曹操见了,不由心中恼怒,派案怒喝道:“莫合众人之力,连区区一个钟元常也救不了?那我日后还如何寄望尔等替我打下天下!!?”
正听曹操喝声严厉骇人,众人听了都不禁愧疚,把头低得更下。此时,贾诩忽叹了一声,走出拱手而道:“诩有一计,不但可救钟大人,并且还能使得马氏父子反目。却不知钟大人愿不愿意?”
钟繇听话,不由面色一紧,忙道:“还请军师救我。”
“竟然那马家小儿故意放出风声,想要试探钟大人。那我等便以将计就计,不过却可装作行事不够周密,被钟大人发觉。而钟大人趁此秘密逃离,前往长安,并且呵责马蛮子坏了国家大事,已使陛下蒙难,一干忠臣无辜丧命!马蛮子为人刚烈,但若得知,必然愧疚万分,痛恨其子同时,甚至还会急欲起兵马攻打洛阳,以证其心,救陛下于水生火热!而到时,我等却可在洛阳布下天罗地网,就等那莽夫自投罗网!”却见贾诩双眸散发着阵阵骇人的阴暗光芒,看得众人无不心惊胆战。这时,曹仁不禁沉色问道:“可若是钟大人轻易地携家带口逃去,难免马蛮子会有所怀疑。”
“有关这点,诩倒恐有失人和,不敢轻言。”贾诩听话,不禁露出几分犹豫之色。这时,荀彧听了,似乎陡地反应过来,惊呼道:“贾文和你莫非想要牺牲钟家一家大小,就为了蒙骗那马蛮子~!!?这实在太毒辣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