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纵横看了好一阵,不禁自己也亢奋起来,遂震色喝道:“今日一战,志在比斗,同袍之间,可分高低,却不可互相敌视。输的人,要多多向赢的人虚心学习。失败乃成功之母,因此有时候失败并非一件羞耻之事。毕竟这不是战场,就算失败了,尔等还有机会重来,从中吸取经验,日后上了战场,若能得以改善,那就记住,这全因今日击败你的同袍功劳!!”
马纵横此言一出,台下一众将士、兵卒无不抖数精神,纵声齐齐应道:“我等定谨遵主公教诲!”
而就在马纵横鼓舞众人士气的同时,后面的王朗听了马纵横一番话,不由搙起长须,颇为惊叹地呐呐而道:“失败乃成功之母主公这一席话真乃至理名言,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看来老夫也要多多向主公请教了。”
“呵呵,天下人多以为主公粗犷野蛮,却不知主公心思细密,学识渊博,有时候懂的道理甚至尤甚我等这些谋臣文吏。其实这些人大多都是鼠目寸光之辈,却不想如果主公真的不过一介匹夫,兖州之地又岂有今日之荣盛?主公又岂能在一众英雄人物之中脱颖而出,霸占兖、冀这两块宝地?再者,某斗胆一问,不知王公可看出此番主公比斗之意?”程昱也搙起颚下美髯,轻轻笑道。
王朗闻言,神色微微一变,一下子倒还没反应过来:“这…”
“如今距冀州战事结束,已快有一年,再看如今紧张局势,恐怕不久即将战事开启,主公这是要激发各将士的志气,以及诸部兵部的斗心!”
程昱此言一出,王朗惊得立即双眸一瞪,几乎忍不住,跳了起来,连忙压制自己紧张的情绪后,凝色道:“如你所言,这战事莫非快提前?”
程昱眼眸不由微微眯了起来,如见有两道光芒在他眼眸内闪动,遂是重重地把头一点。王朗见之,心头不禁一阵慌乱,毕竟此战一旦开启,说不定必将是马氏得兖州之后,最为困难得一场战役,此乃关乎一场覆灭或是生存的战争!
而就在此时,蓦然擂鼓震动,又听一道喝声震天而起,吓得王朗一阵心惊胆跳。
“诸军听令,准备上阵,在此我祝诸位武运昌隆,攻者战无不克,防者固若磐石!!”此时却见点将台上,马纵横威风凛凛,魁梧的体魄仿佛已到了人体的极致,拱手震喝,刹时点燃了五支兵部的狂烈战意。
于是在一阵阵犹如洪潮沸腾般的声势之下,一股股战意如冲天而起,在校场各处营地的兵士不由都听了下来,无比迫切地想要观望,但很快在他们将士的喝令之下,众人不得已很快又继续操练。而也有不少将士激励着他们的麾下,但说只要众人愿意努力操练,总有一日也能在他们的主公面前表现,争取光荣!
少时,却见不久前还是一大片空地的战场上,此时分列五部兵部。其中徐晃守备在中,其余四部兵部分列于四角。东北一部乃是文聘军,西北一部则是高览军,下方东南一部则是臧霸军,西南一部则是曹性军。
去见五部兵部都皆以迅速地摆定好阵型,各个要争夺上jiang之位的将领,皆是神容奋烈,就连素来沉稳的文聘眼下,也是神态严厉,似乎在这狂烈的气氛之下也被激起了争斗之心。
蓦然,随着一员将领吹起了号角声,在东南角上的臧霸,立刻舞起一根硕大的木棒,纵声大喝:“嗷嗷嗷啊~~!!儿郎们,待老子取得上jiang之位,绝不会亏待尔等,随我闯破敌部~~!!”
却说,马纵横未免各方厮杀出现伤亡,因此五部兵部皆配备以木制的兵器、盾牌,至于箭矢都是没有铁质的箭头,直接削尖使用。
话说,臧霸话音一落,其部人马无不振奋,纷纷高举兵器,振呼应起。臧霸心头一震,立刻拍马飞起,其两百骑部立即也纷纷冲突起来。
“哈哈哈~!好样的,不愧我昨夜都把家中美酒取出来为你先行庆祝!!这徐公明的兵部不多,只要率先出手,以臧霸的骁勇还有他那两百骑兵,如何破不了他的兵阵!?”点将台上,马纵横刚是走回,却忽见庞德无比振奋地跳了起来,就如同自己上了战场一般,兴奋大喜地喊道。
马纵横听了,瞟了他一眼,讽刺道:“你这赤鬼儿,是不是太小觑我挑选出来的上jiang之才了?就凭臧霸,不足以破之公明。适才若是四人齐发攻势,公明必败,但如今各自为战,四人恐难胜之。”
马纵横说罢,转身坐回了虎皮大座上,随意地抓起了几子上的酒杯,左右连忙赶上斟酒。马纵横遂是举杯豪饮,火辣辣的烈酒,与他体内燥热的战意,如搅成一团,令他凌厉威凛的鬼神之眸的瞳孔刹地放大了起来。
却见战场之上,臧霸率领两百骑部飙飞冲起,人数虽少,但胜在众人战意高亢,却也气势磅礴。眼看臧霸出动,在西南角下的曹性,这下正目光闪烁,暗暗腹诽道:“那莽夫已然出动,徐公明此下注意力恐怕都在他的兵部身上,我倒找准时机,雷厉出手,趁机先破其部,夺下这上jiang之位,好教众人都见识一下我曹性的本领!!”
曹性念头一转,遂向身边一个将士投去目光。那将士会意,立刻指挥弓弩手徐徐压上。
另一边,高览眼看曹性派弓弩手压阵徐进,心知曹性是看出徐晃不敢轻易进攻,想要趁臧霸与之混战间,寻机而破。
“哼,这曹性素来狡猾,恐怕是除了文仲业外,我最大的竞争对手。我可不能掉以轻心,让他拔得头筹!”高览念头转罢,遂把目光望向了文聘,却见文聘依旧按兵不动,这下他倒忍不住了,立领二百兵部徐徐压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曹性、高览纷纷都有了举动的同时,另一边臧霸率领那两百骑部已飞奔向了徐晃。徐晃大喝一声,令声一下,阵内百余弓弩手立即乱箭齐发。臧霸嗷嗷大叫,手舞木棒,狂舞乱打,将射来箭矢一一打破。电光火石之间,正见臧霸冒着箭雨,急速冲杀。
“这臧宣高太过冲动了,这时若那徐公明派其麾下长枪兵杀出,他冲势受阻,必被杀个措手不及!!这恐怕倒给了曹性和高览机会!”点将台上,逢纪看得眼切,不由摇头而道。不少人闻言,却都纷纷颔首,深以为然。这时,在他对面却听有人喊道:“逢先生此说,小将倒不敢苟同,毕竟一旦徐将军把长枪兵派上,再想收回那就极难,到时一旦高、曹两位将军杀上,却无兵力拦截,恐怕瞬间便要遭到三面围攻。”
逢纪闻言,不由面色一变,又见喊话的竟然是一个小辈,正是那不久前在河东表现颇为活跃,也颇受马纵横看重的陈到。
“哼!这小辈不过是得到主公几分看重,竟就敢在众人面前公然与我唱对台!”逢纪面色一寒,遂冷声问道:“那依陈将军所见,徐公明又会如何应付?”
“徐将军武艺惊人,这时自主动出击,以雷厉之势,击破臧将军,以争取时间,防备另外两部!”而就在陈到此言一落,也正如其所言,眼看臧霸火燎火急地快要杀至徐晃阵前。徐晃蓦地策马冲出,身后瞬间更显现出一面雷霆独脚夔相势。臧霸看得眼切,也不甘落后,大吼一声,一面模糊的獒狮怒兽瞬间显现。
兔起鹤落之际,正见臧霸冒着箭雨,强硬而来,显得有些狼狈。而徐晃蓄势盛发,气势自然澎湃骇人。两人猝地交马,臧霸急起木棒就是乱打。徐晃挥斧快拨,将臧霸的攻势一一震开。虽然臧霸力气蛮横,但此下仓促做攻,而徐晃的力气也丝毫不逊色于他,并且斧法凌厉迅疾,两人斗了十余回合。臧霸蓦地出现一个空档,徐晃看得眼切,怒喝一声,驰马急起,提斧就劈。臧霸身手倒也灵敏,猝地一闪躲过,可就在徐晃倏地与之人马分过瞬间,回手一斧回砍。臧霸反应不及,被徐晃击中后背,强烈的斧劲令他连身形都稳不住,这时阵内盾兵狂扑涌上。臧霸遂是被擒落马下。
“什么!!?”支持臧霸的庞德,看得臧霸须臾就被擒住,瞬间从座上惊起。同时无比诧异的还有逢纪以及不少文武。
马纵横见状,哈哈大笑:“这臧宣高力气惊人,武艺也并无逊色公明多少,之所以如此快败阵,全因他急于进攻,并且小觑公明的厉害,故落此败。诸位当谨记,永远不要小觑你的敌人。孙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有认清自己敌人的实力,才有可能赢得胜机,否则贸然举事,只会一败涂地!”
马纵横此言一出,众将士连忙纷纷震色应和,各谨记心中。这时,发觉臧霸被擒的曹性,看得正是眼切,连忙命弓弩手加快速度突进,正要以乱矢,扰击徐晃的阵型。而同时,东南一角响起鸣金号响,可怜臧霸那些兵部大多还未厮杀,并且还被乱箭射落不少,这下便因臧霸被擒,被迫要退场。
话说,此下曹性的弓弩手快速压上,徐晃火速回到阵中,连道号令落下后,又冲向曹性兵部所在的西南方向,立马喝道:“曹将军欲以乱箭扰乱我阵,莫非是与高将军联合好了,愿把上jiang之位拱手让之?”
徐晃此言一出,曹性陡地反应过来,很快就发现,高览正率其兵部暗暗加快速度靠近,不由面色一变,心想自己先以弓手在前,就算扰乱了徐晃兵阵,若是这时高览倾兵在一旁袭击,自己必然争不过他,这自己的努力岂不是给人做了嫁妆?
曹性闻言,不禁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就喝令前面压上的弓弩手停下。
可就在这刹那间,徐晃双眸迸发精光,怒吼一声,手提木斧,驰马朝着曹性的弓手所在斜刺里奔飞杀出,与他一同冲出的还有他那五十长枪手。
“他娘的!这徐公明竟然敢奇袭我,也太小觑人了!!”曹性看的眼切,不由大怒,疾声喊弓弩手射箭。可他以弓手在前,这时与徐晃阵不过一百数十丈距离,这下又急于下令,令他的弓手多数混乱。
因此,就在曹性麾下大部分弓手还在准备时,徐晃已然飞马杀到,挥斧乱砍骤劈,如同一头狂野的巨牛正在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