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再是考虑!”可马纵横似乎放心不下,犹豫一阵,摇头叹气一声,便迈起步伐先是离去了。
与此同时,在马腾的房间内。马腾犹豫许久,还是取出了一封诏令文书,上面赫然正是朝廷诏令马超集西凉精锐,攻打西川,讨伐乱贼张鲁,并且平定益州内乱的诏书!
原来马腾当初得到此诏,一者尚且不信马超有独领一军的能力,二者,西川地势复杂,多是险山峻岭,悬崖峭壁,并且山道崎岖,难于行军。而西凉多是一马平川之地,马家军善于平川之战,而鲜少山地作战。
因此,马腾第时,立刻反应过来,此乃曹贼削兵之计,欲使他马家在西凉的精锐与张鲁以及益州军战个两败俱伤,以坐收渔翁之利。
曹操,乃不世枭雄也!
马腾深知此人利害,因此一直藏着此诏书,并无与马超提起。而不久前马超杀阎行,诛李催,同时又得到边疆外生活的大量羌胡支持,最终大获全胜,可谓是赢得漂亮,足可展现其大将之风。可这还不是马腾改变主意的最重要原因,这其中影响更大的是,马纵横的志向,与他是迥然不同!或者马纵横答应了不会有负汉君,但他之志并非在于匡扶汉室,这一点马腾十分清楚。而他年事渐高,马家的伏波之志必须有人了继承,所以他想到了马超,并且他还希望马超能够借此一战,成名天下,甚至日后可以和其长子抗衡,以免马纵横一旦野心膨胀,甚至要做出废帝这般忤逆之举时,马超能够率领马家义士与之对抗!
“若是我马家惹出来的祸事,自当由我马家善后。羲儿啊,羲儿!但盼你不要行差搭错,有失忠义,那恐怕到时,你将落个众叛亲离,甚至兄弟相残的下场了!”谁也无法想象,马腾说出这般决定时,心里有多么的痛苦、悲怆,只见他紧紧地抓着诏书,浑身颤抖不已,满脸青筋凸显,死咬牙关,好像正承受着莫大的痛楚,甚比锥心、割肉!
却说就在马纵横赶往长安期间,另一边在扬州吴郡曲阿城外,却见两万孙家大军,早已扎定营寨,并且在张纮、鲁肃地调度之下,摆整精奇,正见中军营地乃由孙策亲自镇守,统军八千余众,后军粮所,则由老将黄盖一并小将宋谦镇守,聚兵两千,以作供给。另外左翼营地又由老将韩当坐镇,右翼则是凌操、陈武两位年轻将领把守,各为三千兵部。前军则由孙策麾下猛将周泰坐镇,统兵四千,并且还有鲁肃在旁协助。
此时,在曲阿东门之上,刘繇面色凄凄,叹声而道:“看来汉室果然已至末路,只恨老夫无能,难保祖宗基业!孙家猛如豺虎,孙朗又有项籍霸王之勇,其麾下将士各个英雄,且又得张、鲁两位高才辅佐左右,为其出谋划策!曲阿难保,曲阿难保矣!”
刘繇此言一出,在旁的太史慈立刻便瞪目忿声而道:“主公焉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孙家小儿目无君上,更公然反抗朝廷,是为叛贼,所为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那些贼人都是欲攀龙附麟才追随孙家小儿,但若将其杀之,其部曲即如鸟兽散也!!因此主公但可不必多虑,我即刻便出城外敌营搦战,将那孙家小儿的头颅给你取来!!”
正听太史慈喝声铿锵有力,充满昂昂战意。这时,是仪在旁却是叹气道:“非也,太史将军且看,那孙家军摆布整齐,各处皆有勇将猛士把守,互相呼应,但若轻出,必遭其灭!再有,且不说那孙伯符会不会应战,他如今正在中军,而想要他应战,恐怕还要击破前军统将周泰。此人据说有虓虎之勇,并且又具勇胆,当初更曾一人闯入那严兴贼人营帐,反将贼人砍翻一片,足可见传言不虚也!!”
“哼!!但若那孙家小儿不敢应战,我便率精兵闯入!!如今曲阿城内尚有马步军两万,精锐数千,我只取精锐硬闯,就凭孙家那些乌合之众,哪里抵挡得住~!?”太史慈此言一出,不少将士非但没有为之振奋,反而皆是露出怯色,却是都不愿前往拼命送死。
“胡闹!!太史将军你平日里处事稳重精细,如今怎成了一介莽夫,你却看孙家军中,左有韩当悍将,右有凌、陈两位猛士,就算你杀破了周泰军,但入中部,必遭左右两翼截杀,再者,周泰反扑而回,孙伯符率兵径直杀出,你四面遭到围攻,必败无疑也!!”
是仪疾言厉色,说得太史慈连连色变,其余将士听得更是连连变色,怯意更浓。刘繇更摇头,苦声叹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曲阿不保,曲阿不保啊!”
三军未战,统帅先怯,众人一见刘繇已丧失战意,自是人心紊乱。是仪立一震色,拱手道:“主公且莫多虑,曲阿城池高达七丈,坚固犹如磐石,东外山区成片,西有横江可据,此乃皇基之地,更常有卧虎藏龙之说。我军具此宝地,焉俱孙贼呼~!?还请主公下令,命各将严加把守,孙家军所带粮食不多,不出两月之内,其军必退!!”
是仪此言一出,刘繇和其麾下将士不由纷纷提起精神,可就在此时,忽有驿将来报,说在东面山区里,发现有一部数千人的大军,押着五、六千担粮食,车队长达一里,起‘周’字旗号,看来是周瑜的部队!
这来报一传达,无疑是噩耗,众人好不容易提起的士气,刹时一落千丈!
“看来那周公瑾已说服了江东各大世家的支持,方得如此重粮,看来孙家此番公然‘反曹’,立以明志,不但没有遭到江东世家的唾弃,反而得到了他们的支持!这其中所难,无疑登天之作,这周公瑾就算是具有张、萧之才,怕也难以成功!帝王之骑,此人果然是当世麒麟,不愧有‘飞麟’之名!我不如也!”是仪摇头叹气道。而此时,刘繇一干人等,全都低落得难以提起精神,似乎大祸临头,有些人甚至已有了投降孙家的心思。唯独太史慈不肯放弃,依旧血气方刚,振声喝道:“彼军虽有补给,但距离甚远,我看不如派一部精兵前往奇袭,毕竟我军熟悉地势,必乃彼军不如也!!”
“可那周瑜乃旷世奇才,精通兵略,岂不知防备?恐怕不久之后,那孙家小儿便会教人前往接应!”是仪沉色而道。这时,太史慈忽地咧嘴一笑,道:“这点是大人就不必多虑了。我军大可未雨绸缪,先是准备轻骑,但一孙家军调往兵部,立派其袭击,将之冲散。孙家军若派救援,主公便趁机率城中大军前往厮杀,必可杀他个措手不及!!另外,我暗中引精锐行事,那周瑜自以为必有接应,遭我袭击时,必不肯撤,孰不知其部早被我军冲散,待他反应过来时,局势恐怕早被我掌控也~!!”
太史慈此言一出,是仪以及刘繇等一干人众全都精神大震,纷纷面面相觑。这时,刘繇麾下大将张英,面容一震,虎目生光,慨然应道:“子义此计甚好!!如今彼军已有补给,不愁拖延作战,主公当应放手一搏,以震三军士气,到时张某愿随主公左右一齐攻打敌营!!”
“那末将就引轻骑与敌一决高下~!!”此言一出,只听起声势赫赫,掷地有声,众人不由望去,正见是一红袍小将,遂问其名。
“某乃姬英!!敢愿效死!!”正见这姬英长得剑眉星目,面如冠玉,颇为英俊雄伟,兼之双臂极长,腰部有一宝剑,形似狴犴,剑柄、剑鞘都是发蓝,长度莫约五尺,乃是一柄长剑,且剑身比起寻常的宝剑都要阔大,一看就知柄绝世宝物!
“你是何人!?”可如此人物,无论是刘繇亦或是是仪、太史慈等人都从无见过。张英一见,立刻眉头一跳,怒声喝叱:“英儿不得无礼!!你一介小儿,入世未深,战场厮杀,岂是儿戏,更不用说独领一军,此番兹事体大,容不得你来放肆,给我退下!!”
曾有史记,当初刘繇与孙策在神亭岭对阵。孙策等十三骑探看刘繇营寨栅。太史慈欲擒孙策,不候刘繇将令,披挂出营。一‘红袍小将’奋之同行。太史慈与孙策遂是大战,不分胜负,怕众将群殴,遂诱孙策至无人处,又到五十合,不慎都滚下马来,后程普等十二骑争先赶到,那无名小将提剑而出,硬是击退了程普那十二骑,助太史慈成功逃去!
“哎!张将军且慢,我看着小将气度不凡,绝非寻常之辈,小兄弟可否告知出身?”这时,太史慈忽然喊了起来,却是对那红袍小将颇为赏识。那红袍小将立是精神一震,露出几分傲色,双眸犹如狴犴之瞳,烁烁发光,振声喊道:“我乃吴王夫差之后,今见世道混乱,吴地百姓迫于战事,苦不堪言,遂出山来投我舅父,愿效绵薄之力!”
“舅父!?”刘繇一听,不由惊呼一声。张英立刻一凝色,拱手道:“某正乃此子舅父。回禀主公,此子虽然说话没个分寸,但确实有几分骁勇,不说万人之敌,以一当十,还是可以的。我见他颇有志向,便留他在身边,先当一员马弓手。”
“哎!这位小兄弟长得颇为英武,气势不凡,不愧是夫差之后!如此俊才,张英你早该引荐给我了!!从今日起,这姬英便是我麾下牙门将,还盼你多加努力,莫负老夫之望!!”刘繇似乎对这相貌不凡的姬英颇为赏识,并且也不吝封赏。不少将士听了,都露出嫉妒之色。哪知姬英却不领情,单膝跪下,震色谓道:“某新投使君,寸功未立,岂敢受封!?使君莫急于赏我,待我明日杀破贼军,立下功绩,再是受封也是不迟!!”
“哈哈,不愧是英雄出少年!!有志气!!来人呐~!把我坐下宝马赠予这小兄弟!!那么明日,老夫就好好看你表现了~!”刘繇盈盈而笑。姬英听了,神色大震,拱手慨然道:“末将必不负使君厚望,愿粉身碎骨,报之大恩!!”
却说,就在刘繇等人商议计策的同时,在孙家军中军虎帐内。
“主公取曲阿,领吴楚之地,大可聚精兵十万,上可以匡主济民,成五霸之业,下可以割地守境,书功于竹帛!如此一来,孙家何愁不能复兴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