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番战乱能够结束,袁某就学那曹阿瞒一样,把军队都派到边疆,一边屯田种地,一边据守边疆。然后再闭关歇息,休养民生,河北一日不能得以恢复,绝不再提兵戈之事!!”袁绍轻声叹道,面色中不由有几分悔色。在他离开邺城的那日,田丰还是不愿放弃,发出的最后一封谏书,正是劝他效仿曹操屯田守关,各地据关死守,战事一旦拖延,马家军自难维继,不久后必然撤军,到时即可捉紧休养生息,待河北得以恢复,天下哪个诸侯能够与他袁本初对抗?
可袁绍却被田丰效‘强曹之屯田’之言给激怒了,看罢,当场便就撕烂书信,更恨得要教人把田丰十根指头都要砍落,还好袁尚等文武急是相劝,这才得以告免!
袁绍念头刚转,这时周仙儿的贴身婢女正好赶来,道:“我家小姐已经歇息了,不便相见。有关大将军的问题,小姐说她早有安排,一切按她计划,必然万无一失。还有这是大将军的虎符,还请大将军收好。”
正看那名叫菁华的婢女手里捧着一个雕有金虎头的虎符,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袁绍眯了眯眼,却也不知自己是如被那周仙儿迷得神魂颠倒,竟然连虎符都交给她了,这一下一看,冷哼一声,快手便就取回。
菁华微微欠身施礼,遂是退下。不久,袁绍忽然冷声喊起左右,两员将士连忙赶来。
“那妖女如何调拨?”
“回禀将军,那妖女命陈虎将军领一千铁骑,以及五百步兵押着一些车架去了!”其中一个将士急忙告道。
袁绍一听,不由色变,呐呐道:“嗯!?这陈虎不是先前曾经得罪了那妖女。妖女岂会突然用他了?”
原来先前这陈虎乃是保护周仙儿安危的护卫长,当时陈虎被周仙儿的美貌所迷,甚至出言不逊,向周仙儿表达爱慕之意。只不过聪明的周仙儿也没有与陈虎翻脸,反而是迷得陈虎团团转。
只不过这自然瞒不过老谋深算的袁绍,袁绍一看就知道周仙儿对陈虎这种出身卑贱,并且空有一身武力的莽夫,打从心里的不屑一顾。陈虎却大言不惭,想要得到周仙儿,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而后来恰恰正如袁绍所料,对陈虎烦不胜烦的周仙儿,略做暗示后,袁绍自也会意,把陈虎从周仙儿身边调去。为此陈虎竟然还对他这个主公颇有怨言!
“这小的倒不知道了。不过陈虎去前,曾大喊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更与其麾下将士说,此番待他立下大功后,便就恳请主公做媒,向周家提亲!”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天真烂漫的傻小子啊~~!!”袁绍一听,先是一怔,然后回过神时,发出一阵充满鄙夷的嗤笑声。那两个将士也暗暗在笑,他陈虎何等人物,竟然还敢觊觎能够得到妖女的青睐!
“好了。且不笑这傻小子了!可曾听说妖女是如何安排的?”袁绍渐渐停住笑声,强震神色问道。另外一个将士听了,连忙答道:“适才我问过他军中副将,妖女调拨也是奇怪,她教陈虎把步兵分为十数小队,各押车架,众人齐喊,虚张声势。然后他率骑兵在后,借着风雨遮掩,徐徐跟随!”
袁绍听了,细一略想,蓦地瞪大了眼,神容立刻僵硬了起来。
“依小的之见,这妖女怕是在教陈虎,以步兵作为诱饵,让马家军以为那些是我军正押往的军备队伍,前来急攻。一旦马家军中计,乱成一团时,而陈虎再引铁骑冲袭,如此一来,说不定还真能大破马家军!难怪这陈虎出兵前,还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此番必能立下大功!”
话音一落,却惹得袁绍冷笑几声,左右望去,正见袁绍面容黑沉得可怕,忿然甩开披风而去。
“该死的妖女!!竟敢拿着袁某的虎符,教袁某的麾下去送死!!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大将军了~~!!”袁绍在心中嘶声咆哮着,把牙咬得阵阵作响。
另一边,却说郭嘉见这雨势一发不可收拾,也是当机立断,速速下令撤军,可这下找不着方向,军队正是迷失。
就在此时,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急喝叫响,令马家军上下将领无不色变。庞德急一挥手,各部人马须臾便是停住,竟再无一人发声,不愧为精锐之部。
庞德快速又向胡车儿做一手势,胡车儿会意,策马缓缓而去,正见风雨里仿佛有一大片的人马正往赶来,隐隐还看到车架。胡车儿顿是神色一震,转马即回,向庞德低声速道:“将军!前方恐怕就是河北军的军备队伍,怕是惧怕济水泛滥,冲走岸边军备,袁绍故而教人把军备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若是我军这下把军备抢过来,对于河北军必是重大的打击,这样一来,也不枉弟兄们连日赶路,此下又要冒着这般风雨!!”
胡车儿此言一出,不少将士都是认同。庞德神色一凝,却道:“军师如今正在后指挥,我看还是先和他商议一下,再做定夺。”
只不过就在庞德话音刚落,前方喊声愈来愈是接近,怕是不久之后对方就能发觉
甚至直呼庞德的小名。而四周将士也不甘愿无功而返,纷纷劝说。赤狮军的所在。
“赤鬼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如今敌军已然接近,待传到军师那里,恐怕两方人马早就相遇了!!”胡车儿怒目一瞪,情急之下,
这时,喊声又是接近几分,庞德一咬牙,最终还是略缺成熟,在诸将怂恿之下,落下了奇袭的号令。
而这个错误的命令,在后来成了庞德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令他终生都难以释怀。
却说随着庞德号令落下,一众赤狮将领就如破笼之兽一般,各引部署汹涌扑杀而出。于是,只听杀声猝起,那在雨中正往赶来河北军备队伍,霎时间混乱起来,甚至有些人连车架都不顾,四处奔逃。
“哈哈哈哈~~!!这些河北鼠辈当真是一无是处,诸位兄弟,建功立业正在此时,快快随我去抢敌军的军备!!”胡车儿纵声大笑,甚是得瑟激奋,一声落下,率先飞马急冲。
“这到底是发生何事!!?赤鬼儿为何忽然下令厮杀~!!?莫非是遇到河北军的人马了~!?”在后军正在指挥的郭嘉,眼看前方兵马一股脑地向前奔杀而去,不由面色大变,急声问道。须臾,庞德吩咐而来的将士策马赶到,快速与郭嘉报说。郭嘉闻言,刹是神色大变,急喊道:“这很有可能是河北军的诱饵,快是鸣金吹号,教他们速速撤回~!!”
可就在郭嘉喝声落下,只听又有杀声骤起,惊得郭嘉神色一变。另一边,就在不久前,却说胡车儿撞入混乱的河北军队伍之内,连是砸翻数人后,一锤往望一架车架轰然打去,哪知翻滚而去的车架上,洒落的竟都是干草。而此时一些兵众,急是推翻车架,洒落在地的也不是兵器或者铠甲的军备物品,而是一块块碎石。
“不好中计了~!”胡车儿看得眼切,不禁在心头一揪,念头刚转,便听杀声慨起。正见一彪铁骑奔杀而来,为首一将,手提大刀,冒着暴风雨,雷厉狂奔杀来。
“嗷嗷嗷嗷~~!!马家贼人,河北上jiang陈虎来也,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那舞刀的河北将领恰恰正是被周仙儿迷得鬼迷心窍的陈虎。这下,陈虎瞪目怒喝,却也显得几分凶悍。
“哼!!哪里的不知天高地的小贼,简直找死~~!!”胡车儿面色一寒,手提双锤,纵马立即冲杀而去。
这时,倒又回到郭嘉那里。话说郭嘉眼见有敌兵杀将过来,急又喝住欲要发令鸣金的将领,然后疾声吩咐前往打探。少时,那将领倏然赶回,报说杀来的莫约有千余铁骑,此下正与赤狮军交战一起。
“哦?这袁本初莫非还是本性难改,依旧与以往那般刚愎自用?他不会以为就凭这区区千人铁骑就能击溃我赤狮军吧?反过来说,他此举简直就是教他的部署送死!!”郭嘉眼睛不禁眯了起来,心中呐呐暗道,眼下敌军杀到,自然不可下令急撤,否则敌军一旦掩杀在后,必然死伤不少。更何况郭嘉对赤狮军有着足够的信心,就算这千余铁骑突发奇袭,他们也有足够的实力,反败为胜!
不过,令郭嘉难以心安的是,他总觉得十分不妙的事情,即将而来,可眼下他似乎捕捉到一些,却又一时想不到问题所在。
与此同时,正见胡车儿和陈虎两人厮杀起来。这陈虎倒也有几分本领,竟和胡车儿杀了十几回合,依旧未曾挫败。
“尝尝你老子这招~~!!”胡车儿蓦然一声怒吼,提起双锤朝着陈虎便是猛砸暴打。陈虎连忙舞刀抵住,怎奈胡车儿力气盛大,只是又在坚持五、六回合,被胡扯额尔一锤击中胸膛,整个人荡飞而去。却说陈虎的部署见陈虎落于下风,急欲来救,怎料陈虎就在须臾之间被敌将生生打飞而去,不由色变。
“哈哈哈~~!!老hu威猛不减当年,看来我也不能逊色了~~!!”这时,庞德飞马倏地冲突赶上,陈虎麾下那几个将领一时反应不及,正见一头浑身萦绕着赤色火焰的猛狮舞动起它那锋利的双爪抓了过来,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哪知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