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义军第二大队统将周幼平拜见两位明公!!”周泰急是翻身落马,程、韩两人还未来得及阻止,周泰便是跪了下来,面容坚毅而刚烈,眼神赫赫,霎时间程、韩两人竟有一种孙坚复生的感觉,倒不是说两人相貌相像,而是在气质上两人实在太像了!
说来,周瑜暗中在江东以孙家的名义招揽兵马,立以新义军,设立制度,也正因如此,这支新义军可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能比,而且又有周泰等一干将领,就算比起一般的正规军还要厉害不少。
“好,好!果然是一员虎士!周兄弟快快起身,如今我等还在与地厮杀,先把这些汝南军队给杀溃再说!”却见就连素来严格高傲的程普,对周泰也不禁露出欣喜之色。周泰闻言,遂是再拜一礼后,方才起身上马。
对于周泰的谦虚有礼,程、韩两人暗对眼色,又是多了几分欣赏,同时又对周瑜多了几分敬佩。原来先前在那封密信中,周瑜就特别交代,在新义军中的几员将领,都是他教人暗中观察许久后,亲自挑选的俊杰,其中一个就有这周泰。
于是,程、韩以及周泰合于一处,见汝南军已然阵脚大乱,自是趁机冲杀起来。另一边,那新义军两彪人马也各是绕开厮杀,将汝南军杀得是毫无还手之力。半个时辰后,汝南军霍然溃散,逃命的逃命,被擒的被擒,直到黄昏时候,战事已然结束。近五、六千汝南军只是逃去了千余人,被俘虏了近数千余人,其余都是阵亡。
程普又见新义军迅速把俘虏整顿收编,安顿一处,不由暗暗诧异。不一阵,忽然正见有一将领引着数员将士赶来,见了程普,立刻下马跪下。
“新义军第一大队统将蒋钦拜见程公!!”
“哦,你却是如何知我身份?”程普见那将士眼神晶亮,一看就是细心精密之人,又看他身强力壮,跟在他身后的部署各个精神奕奕,想他也是具备统率之能,一看就是欢喜,不由好奇问道。
“我常闻昔年孙长沙麾下四大战将(程、黄、韩、朱)中,程公留有美髯,仪表威严,不怒而威,深受三军将士敬佩。今日一见,程公威风不减当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自是认得出来。”蒋钦疾言快语地谓道。
程普一听,不由大笑了一阵,称赞蒋钦聪慧伶俐,又问这俘虏是谁安排,听是蒋钦,更是喜欢,便与蒋钦开始交谈起来。
只不过两人刚谈了一阵,蓦然有人急急赶来,说韩当正与新义军一员统将,为了一匹战马大打出手!
“什么!!这韩义公竟然以大欺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普闻之,不由大怒,瞪目叱问。
“回禀程公,那新义军的统将杀了一员汝南将领,夺下了他的宝马。正好韩公整顿兵马的时候看到,一看就是喜欢,便想要那宝驹。哪知那新义军统将气焰嚣张,以为韩公来抢,竟出言辱骂,韩公脾气暴躁,又岂会忍他,便是和他厮杀起来!!”那将士疾言厉色地报道。程普听了,面色刹地变得难看起来,骂道:“这韩义公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时,蒋钦忽地一变色,急问道:“这位大哥,可知那新义军的统将叫甚名字!?”
“好像是叫董袭!”
蒋钦一听,不由暗暗色变,心中连忙想道:“不好!这董袭年少气盛,做事素来没个分寸,而且他武力高强就怕万一!”
蒋钦深知董袭厉害,反倒怕韩当不敌董袭,让韩当下不了台,闹大了事情。
孰不知,程普也是有相同的顾虑,也怕韩当出手伤了董袭,得罪了一干新义军的将士。
与此同时,却听一处呼声大作,响起阵阵兴高采烈的助威声,只见人丛包围之处。两员将领正是交锋激战。
其中一个,手提大刀,攻势凶猛,对着另外那个红袍将领,急劈猛砍。
“哈哈~~!!小儿你非我敌手,快快认输,免得老子伤了你!!”正见那攻势正猛的将领,正是韩当。韩当一脸亢奋之色,扯声喝道,其部署见了,无不在嘶声助威。
“哼!!姓韩的,我看你是军中老将,才处处相让!!你莫太过得寸进尺了!!起~~!!”只见那红袍将领猛地一喝,提枪一拨,力劲骇人,竟猝地震开了韩当的大刀。韩当一看,不由瞪大了眼,还未反应过来,那红袍将领挥枪陡起道道枪花,猛搠奔射过来。韩当连忙挪身急闪,显得是险象环生,新义军一干部署见了无不兴奋,大声叫呼着董袭的名字。
原来那红袍将领,正是有着‘红虎’之称的董袭。
“哇~~!!就凭你这区区小儿,也敢如此放肆!!看我厉害!!”韩当本不想以大欺少,所以只用了七成的实力,哪知董袭却得寸进尺,一不留神,自己反被杀得落于下风。韩当自不服气,怒吼一声,挥刀骤起,猛地一刀荡开了董袭的枪支。董袭只觉虎口一震,还未反应过来,见韩当挥刀急劈,急是挪身躲过,还不忘骂道:“你这老东西,倒还有几分力气!!”
“哇啊!!你这嚣张的小儿,看老子不撕了你~~!!”董袭屡屡出言不逊,韩当这下气得已经红了眼,提起手中大刀,乱砍快劈,全然一副要与董袭拼命的样子。
却不想董袭只不过在用激将法,就是要让韩当急于攻打,以等候时机,给予雷厉一击,将其击败。
可孰不知,姜还是老的辣,韩当却是在将计就计,想要诈过董袭,来个绝地反击,杀他个下马威!
眼看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了快有数十回合,两方人马都看得激动无比,就连一旁的不少尚未收编的俘虏,也不禁为两人鼓舞起来。
就在兔起鹤落之间,猝地只见韩当一刀劈空,董袭故装慌色,连忙拔马就走。韩当急要赶去时,董袭气势骤起,所有人不禁都屏息起来。
“哈哈哈~~!!老匹夫你中计了,看我回马枪!!”
“无知小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小伎俩耶!!?”
眼看就在董袭回身出枪的刹那,韩当猛地勒住了马,猝是气势狂涌。董袭方知中,面色勃然一变。
就在此时,两道鸣声陡起,正见程普、蒋钦倏地各从一边冲出。程普快枪一挑,挡开了韩当猛砍而出的大刀。蒋钦也一鞭打住了董袭刺出的长枪。
“韩义公你还不住手!!!”程普旋即怒声厉喝。韩当素来俱他,连忙把刀一收,哪敢再是厮杀。
另一边,蒋钦也是皱起眉头,向董袭喝叱道:“韩公历奉孙家两代,立下无数功绩,实乃我辈之楷模,你岂能如此冒犯!!”
程普能制住韩当,却不代表蒋钦也是可以制住董袭。董袭对蒋钦最多也不过是敬重,且本来他认为是韩当抢马在先,心里委屈,瞪目就喝:“我管他是谁!!他无故来抢小爷的战利品,莫非小爷还要拱手相让耶!?”
“董元代你!!”蒋钦闻言,不由大怒,但却又想董袭确是受了委屈,自己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地加以喝叱,反倒是显得公私不明,甚至会被人认为他有心向程、韩等军中老将献媚。
“好了!此事确是义公有错在先,竟然两人都无受伤,也就略加惩戒算了。”程普一搙下颚美髯,颇为威严说道,一对凌厉的锐目却是盯紧了董袭。
董袭原本听程普先说韩当是错,脸色不禁转好几分,但听到程普连他也要一并惩罚,立刻黑沉着脸。
“董元代,你忘了军师如何吩咐耶!?”这时,蒋钦忽然大喝起来。董袭一听,心头一揪,竟然立刻就收了火气,似乎对周瑜极为尊崇。
原来,董袭当年家境不好,所幸受到了周家照顾,后来周家还出资为董袭寻找名师,学习武艺。兼之,周瑜和董袭又是从小交好。因此董袭对又是身为周家的少主周瑜,可谓是百般依顺。
“新义军第三大队统将董袭见过两位明公,适才有所冒犯,全乃小将冒失之举,愿意一力受罚!!”董袭忽然态度大变,把枪往下一倒,更是拱手毕恭毕敬地认错道罪。
韩当见了,倒也不好意思,连忙道:“兀那小儿,我以大欺少,要抢你宝驹,换了谁都会生气。这都是我的不对!让我一人受罚就好!”
“不!分明是我以下犯上,不知好歹!自当受罚!”董袭闻言,却是面色一红,竟与韩当争执起来。于是,只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却都是要认错,吵着吵着,两人渐渐地都是面红耳赤,眼看又要打起来,气得程普终于发作,严厉喝叱两人,各是加以惩罚。
于是,当日程、韩以及新义军蒋、周、董等一干统将整顿好俘虏后,经一商议,由程、韩以及周、董四人共率精锐六千,剩余的兵士还有俘虏,则由蒋钦所领,并兼押解辎重等军备要物。
另一边,却说桥蕤和张勋尚且不知汝南后线失守,两人又因意见不合,隐隐有互相敌视的意思。
这日,忽有流星马传来急报。桥蕤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勃然色变,浑身尽冒冷汗。
原来这传来的急报,正是报说汝南后线失守,如今程、韩等人正领莫约六千部众大举往安阳杀来。而当桥蕤得知,这些忽然杀出的兵马,竟然是从江东渡江而来,又经庐江屯据准备,再往杀来汝南时,瞬间又觉得心惊肉跳,浑身肉紧!
“好精细的计划,莫非这暗中筹划之人,早就料定如今的局势,甚至在许久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布置!?”桥蕤想到这,只觉自己宛若坠落万丈冰渊,冷得自打寒战。
而很快,桥蕤心中便是有了答案,想道:“孙家军中有此能耐者,除了那周公瑾绝无他人,今番汝南更是近乎因他一人,而陷入当下危境。此人用计精细,高瞻远虑,实在太过可怕了,孙家有如此人杰,何愁复业不兴!?看来主公当初决定歼灭孙家,倒是自埋祸患啊!
再看眼下局势,一旦汝南后线失守的消息传出,我军必然阵脚大乱,军心动荡。但若后方的孙家杀到,前后夹攻,要守住安阳城那就更是难上加难!如今那张勋又是对我咄咄相逼,若被他得知此事,就怕他指责我之前怠慢战事,以致汝南陷此困境!!无论如何,我倒先要把他稳住,再另想法子是好!!”
就在桥蕤念头一转,蓦然外头传来一阵怒喝骂声,桥蕤不由面色一变,还未反应过来,正见张勋满脸忿怒之色推开一干拦着他的护卫,忿然冲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