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伙马贼都是当初张辽撤出河东之时,来不及撤走的余部,正如刚才一人所说,他们不欲投靠曹军,或是成为曹军的俘虏,所以都隐藏起来,伺机而动。==这些人隐藏确是隐秘,就算一旦出没,都是来去如风。就连飞羽的细作都没有发现他们确切的位置,再加上如今河东落入夏侯渊之手,飞羽细作行动也不敢太过冒险,后来马纵横来了河东,几乎所有飞羽细作都前去暗中守卫、探路、放哨,因此这伙马贼至今都没和飞羽得到联系。
“哎!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若是主公肯定不惧我等,我等一齐扑上,若是这人却敢主动来战,那肯定就是主公无疑!!当年我曾在主公身旁做过护卫,后幸得主公赏识,调拨为百人将。主公对我恩重如山,他的面貌我谨记心中,我肯定能认出主公!!所以我来打头阵!!”
却说马纵横听那些人在嘀嘀咕咕了许久,却毫无动静,不由眉头一皱,扯声喊道:“尔等这些贼子,到底战是不战!?哈哈哈哈哈~~!!莫非是被彪爷的威风给吓到了!?若是如此的话,那就快快逃去,说不定彪爷大发慈悲,放尔等一条生路!!”
“好!!那我可就得罪了!!”这时,马贼人丛中,忽有一人提刀纵马奔出,气势骇人,舞起大刀,那刀法竟和马纵横所施的伏龙鬼神刀法有些相似的神韵。
与此同时,一干马贼见那头领杀出,似乎都壮起了胆,纷纷奔杀过来。
马纵横目光顿现凶光,刹时鬼神之相伴随身后,惊涛骇浪般的气势瞬间扑涌荡起,天地如同瞬间无光!
“杀~!”众马贼正看那‘胡镖’一声怒吼,瞬间俨然好似变了人,或者更贴切来说,如化作了鬼神降世。
电光火石之间,马纵横飞马如虹,倏地来到了那先出的头领面前,挥刀就要砍下。那头领早已认出是自家主公,只是刚才一时激动,加上马纵横麾下赤乌实在太开,刹那间叫不出口。
这下见得马纵横杀来,龙刃便要雷厉劈下,不由瞪大了眼,却无恐惧,反而泪水在眶,好不激动的样子。
马纵横从来没有见过将要死在自己刀下的人,竟然还一副心存感激的样子,而且还快要激动得哭了出来,不由心神一紧,忽然脸色一变,好像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呼呼~~!!
烈烈刀风猛地停住。就在马纵横龙刃距离那人面门仅有毫厘的瞬间,忽地停了下来。后面的一干马贼全都吓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纷纷勒住了马。
“你是黄克?”马纵横皱紧眉头,缓缓地收起了刀,忽然疑声问道。那人一听,激动更甚,立刻翻身下马,跪下就是叩拜:“小的何德何能啊,竟能让主公记住小人的贱名,这真是小人三生之幸,小人在此叩见主公呐~~!!”
“啊!真的是主公!!”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老子跪下~~!!”
另外两个头领纷纷喊了一声后,连也下马叩头,很快一干马贼也纷纷效仿,跪下拜见。
见得一干马贼臣服于自己脚下,马纵横却毫无喜色,反而怒目瞪视,对着黄克喝叱:“好你个畜生!!竟敢堕落至此,害我马家军的名声,你可知该当何罪!!?”
黄克闻言,面色大变,虽然此中大有关系,却忽然想起马纵横极其厌恶贼寇,这下却已后悔莫及。
“主公!这其中大有干系,还请听小人一说!”其中一个头领听了,唯恐黄克被杀,连忙喊道。
“住嘴!!主公说得对,我害了马家军的名声,这点是我有缺考量,但这都是我的馊主意,与兄弟们无关,我愿以死谢罪,但等我死后,还请主公给兄弟们一个解释的机会!!”却见黄克眼神赫赫,毫无惧色,说罢拾起地上的大刀,旋即一倒,便要向自己的心窝插去。
一干马贼见了,无不变色,毕竟黄克为人仁义,平日里对大伙都是极为照顾,这下要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去,众人自是万般不愿。
可就在黄克的大刀就要扎入其心窝的瞬间,猝然一阵飓风袭来,‘嘭’的一声后,黄克手中的大刀忽然裂开两半。黄克瞪大了眼,再望向马纵横冷厉的面容,满脸愧疚喊道:“主公啊!!我辜负了你的教诲,实在再无颜面见你了!”
“哼!看在你当年悉心护卫我左右的份上,我给你一个说明因由的机会!”马纵横冷声而道。黄克听了,又惊又喜,连忙拜谢,随后便把其中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马纵横听他们所藏地方都是十分隐秘,且少有出没,不由释然暗道:“难怪飞羽找不到他们。看来这一切都是这黄克在调拨布置,此人倒是有些本领!看来却也并非只有在历史上记载的名将才是英雄好汉。”
马纵横脑念电转,遂一震色,道:“尔等勇气可嘉,忠心耿耿,由其你黄克,懂得侧忍算计,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我且封你为武安都尉,诸位兄弟都起来吧。”
马纵横素来赏罚分明,对于犯错之人,他素来严厉执行,对于有功之士,他从来不会吝于赏赐。
黄克闻言,不由大喜过望,这一下大起大落,不但保住了性命,还得到了迁升,激动之下,更是当场痛哭流涕,站起来后,好一阵才止住了泪水。
马纵横随即又问了一下眼下的状况,听说这附近几个山头都被他们所占,其中他们装作马贼在山下打探,另外几伙人则躲在山中。因为当初有一支人马离开领地时,未免城中粮食落入曹贼之手,便用计把粮食搬出城外,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后来曹贼离去,他们则把粮食挖出,因此山中也有屯粮。这几伙人眼下是由一个名叫陈到的将领所统率。
“陈到!?原来是他,难怪,难怪!”马纵横闻言,面色一震。说来当初陈到投于他的麾下后,他把陈到分编到张辽的麾下。而陈到为人低调,但却本领非凡,又因马纵横曾特地吩咐张辽,此人乃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张辽便让他驻守在河东重城开封,其意所在,就是要先让他历练一段时间,有所成长后,再调回任用。
而就在马纵横与一干部署相认时,忽然后面传来一阵凶煞的喊杀声,却是胡车儿追赶过来。并且还与适才撞落在树林内的‘马贼’厮杀起来。
马纵横一听便认出是胡车儿的喊声,立刻驰马赶去。一干部署也连忙赶上。幸好,马纵横赶到及时,叫住了胡车儿,胡车儿只是伤了几人。后来,胡车儿听说这都是自己的同袍,吓了一跳。
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快骑急急赶来,却是庞德派人来报,说他们在途中竟遇到了一伙山贼的伏击。马纵横面色一变,黄克这时才想了起来,惊呼叫道:“不好!陈将军不知是主公你,早料到你们这支商队可能会诱开我等,故而在一处设下埋伏!”
“混账!!”马纵横一听,立刻瞪眼怒喝,倒是害怕陈到没有分寸,伤了他的两位夫人,连忙催促那快骑带路,疾奔过去。
却说另一边,庞德指挥队伍逃去后,故意挑选偏僻的方向,不久来到一山口下,竟然遭到的一伙山贼的袭击。庞德大惊失色,连忙取来兵器,上了战马,准备应战。不过这些山贼,却也并无厮杀,只是要他们留下马匹,便可离开,而且还愿与市场价格购买,或者是用粮食置换。庞德哪里信这些山贼的鬼话,不过未免两位主母还有马烟雨以及姜家母子受伤,庞德且当答应,暗中却是在拖延时间,设法逃走。
却说未免别人认出,庞德自也做了一番伪装,这下也像马纵横一样,带了个虎皮大帽,把帽子压得难以看清五官,不过他长得魁梧巨大,犹如雄狮,浑身散发着赫赫煞威,一干山贼似乎都是害怕,不敢靠近。
“陈将军,你看这小小的商队里,竟有如此英雄,真是教人匪夷所思!”这时,在山上一处高地,一伙人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上下的状况。
正中是一个年轻的将领,只见他眉头如上翘,锐如尖剑,双眸炯炯有神,面如冠玉,也是个英俊的男子,身穿白袍银甲,十分的潇洒,正是陈到。
“嗯,我看这些人去的是河内方向,再看他们的马匹都是精良,极有可能是袁绍的人,或者去西北,正是要找主公他们和议或者谈及要事。若是如此的话,未免另生祸端,连累主公,我等的身份万万不可被发现!待会诸位兄弟随我下去试探,但若真是袁绍的人,肯定十分张狂。不过我等确也需要战马,而他们的良马正好可解我等燃眉之急。但若他们不肯就范,厮杀起来,未免万一,定不能放走一个!”
陈到凝声而道。却看陈到虽小,但却似乎极受众人崇拜。众人闻言,各是慨然领命。
少时,却说庞德正观察四周地势还有山贼的分布,却见贼人围得密密实实,根本难以突破,心里正急。
就在此时,忽然山上响起一阵蹄声,庞德一看,正见一支数十的骑队,赶落山来,为首一将头戴一个重盔,把脸都给遮住了,看是也有心遮掩面目。
“哼,这些山贼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定不是好货色!”庞德一看,不由在心中骂道。很快那队骑队赶到,几个人还抛落几个麻袋子,麻袋子一落地,不少白花花的银子滚了出来。
“这些银两足够买下你们的马匹了。你们拿了银子,留下马后,就可以走了!”陈到一勒马,喝声叫道。
庞德听了,却是冷笑一声,喝道:“哼!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拿了马,趁我们再无马匹可用,忽然围杀过来,杀人越货!?你若是真有心做这生意,先让你们的人散开!”
对于庞德的张狂,一众山贼无不暗怒。反而陈到面色微微一变,心中又确认了几分,立刻冷声道:“你莫当我是傻,若是我让我的弟兄散去,你却趁机逃去,那又如何!?”
“匪盗之辈果然不知道做生意的道理!我们这些生意人最讲究就是信用!!只要你的人一散开,我就立刻把所有马都给你们!!”庞德扯声喊道,倒也能忽悠人。
不过陈到却是不信,也装出土匪该有的样子,扯声骂道:“不知好歹的杂种!!你等早已是瓮中之鳖,生死只在老子一念之间。这下我好意放你等一条生路,你还不领情了!?”
“哈哈!!小儿,我看你岁数不大,但口气倒大得很!!是条好汉的敢不敢和爷爷来厮杀一番!?若你赢了,爷爷分文不取,不但把马送了,再把货物也全都交给你们!!”庞德这下灵机一动,却想要用激将法,然后再来个擒贼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