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正是往北地赶去的马,他正是恰巧在途中听得杀声剧烈,不由被吸引了过来,虽然马赶过来时,战事已经结束,但看到战场上的尸骸堆积如山,便知这场大战无比地‘激’烈。
而在马背后,华旉正贴着铁甲,呼呼大睡着。其实这也难怪,马自从得知马腾中箭的消息后,便是马不停蹄地星夜赶路,途中就除了这一阵消停,其余时间都在赶路,如此奔‘波’,身体素质强悍如妖的马自是忍耐得住,但手无缚‘鸡’之力的华旉,却是不行,这下累得是直接睡过去了。马听了听后面的胡噜声,忽然从战袍撤下了一条袖子,然后撕开了几条长布条,绑住了华旉和自己的腰板,旋即又一拨马,呐呐道:“依这个速度,今夜三更应该就能赶到了。马寿成啊,马寿成你我虽非亲父子,但你却视我为骨‘肉’至亲,这份恩情我谨记心中。你一定要熬住,让我这做孩子的,能尽到孝义!”
说罢,马一拍赤乌,便又重新地开始赶路。
却说,马腾中箭后,军中大权几乎‘交’予庞德和成公英,而这两日来,李催率兵屡屡‘逼’近,但却不急于厮杀,屡屡前来搦战,故意挑衅。马腾的部下无不大怒,皆‘欲’出战拼命。但成公英看出这是李催的‘激’将法,自是拦住了众人。这一边成公英指挥大局,另一边庞德则负责营中守备,李催曾有几番试探,派麾下部署来犯,不过却都被庞德一一杀退,且击杀了几个敌将。李催见庞德把守营地,自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夜,李催似乎想到另一个办法,把麾下分出几部,竟然从入夜开始,便轮番辱骂马腾军上下,后来越骂越是过分,连马氏先祖马援也一并骂了!
“马氏鼠辈有种的就快快出来厮杀~~!尔等先祖马援也不过一介匹夫,当年若非匈奴人内部分列,他如何能屡屡得胜!?换了是我,一样能够在那个时代建功立业!!”
“说得对,我听闻啊,那马援当年就是‘私’通了匈奴一些部落,暗使诡计赢得一些匈奴部落的信任,后来方能屡立战功。而且我听闻啊,这马援根本就是个胆小懦夫,每逢作战,都是派麾下将领出战,自己则躲在军中,就像如今那马蛮子一样,龟缩不出。”
“哈哈哈哈~~!!这话说得贴切,什么伏‘波’之后,我看他马家人全都是龟孙子罢了~!!”
一阵阵骂声传来,只听李催部越骂越是过分,最后众人还齐声骂起了龟孙子。
在营中的马家将领,全都恨得咬牙切齿,一些更是眼角瞪得迸裂,流出血来,好不可怕!
帐内,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吐出来的气,都是炙热无比。如今虽已快是三更时候,但众人却都毫无困意,李催的部下骂了足足半夜,众人都在强忍着,死死地强忍着,就算咬碎了牙,迸裂了眼,怒得好像整个身体都要炸开,还是在强忍着!
可当龟孙子的骂声响起来时,帐内的马家老将再也忍耐不住,纷纷咆哮起来。
“真他娘的晦气极了~~!!若是老主在此,听这些狗贼如此侮辱,不气得吐血才怪!!我等做臣下的,不能为主出头,那连条狗都不如!!”
“没错!!我宁愿轰轰烈烈地战死,也不要受这些狗贼的晦气~~!!!”
“他‘奶’‘奶’个熊,还忍个什么!?不和这些狗贼拼个‘玉’石俱焚,我对不住老主~~!!”
此话一落,几个马家老将都是应和,纷纷便是起身要出帐外。
“不可!!如今还未是与李催决战的时候!!诸位将军都是军中极具声威的老将,但若有何折损,我军士气必将又受创击。若是诸位将军执意要战,那么就中了李催的诡计了!!”成公英不由面‘色’一变,疾声喝道。
就在此时,忽然杀声陡起,成公英顿是面‘色’大变,急呼叫道:“是何人不听军令,擅自厮杀!!?”
就在成公英话音刚落,猝然有一个将领满脸狂喜、‘激’动之‘色’地冲入了帐内,疾呼叫道:“少主来了~~!!少主来了~~!!”
“什么!?”成公英惊呼一声,一时间却也还未反应过来。那将领急道:“就在刚刚,少主身骑一匹神驹,闯入营中,随行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大夫。我等还未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敌将来袭,正要拦截,庞将军却是当场认了出来,跪下迎接。当下,那年轻大夫已经去主公那了,少主则带着庞将军一干将士还有百余骑兵,朝着李催那些再骂的部署袭击去了!!”
成公英这下终于反应过来,听到马来到的那刻,心里一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长吁了一口大气,瞬间神‘色’振奋起来,立是开始做起了调拨。
话说前不久,在营前李催部正是辱骂。忽然,营内杀声乍起,火光之下,只见一员身骑赤‘色’神驹,手提龙刃,威武盖世,一身杀气泯然的猛将猝是冲了出来。
“是何方宵小,竟敢辱骂我马家祖宗~~!!?”那盖世猛将扯声怒喝,霎时间一面血‘色’鬼神相势,从他背后轰然冲起,立显得如有天地至尊之威。
“不好,是那鬼神马羲~~!!”李催军中领军的统将一看那人,顿是面‘色’勃然大变,瞬间便是认了出来。
与此同时,马早已飞马冲起,手提龙刃,飞马疾飙,狂奋地撞入了敌军阵内。
“尔等全都该死~~!!”马怒声咆哮,手中龙刃狂飞‘乱’舞,犹如狂龙沸腾之势,瞬间杀开了敌军的破口,悍然闯入,几个敌将反应不及,当场被狂暴的马,各都是一刀砍死!
李催的部下全都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退开,马怒气冲天,杀气汹腾,加紧杀入,手中龙刃越舞越快,杀人也越来越快,一阵间,从阵前闯入阵内腹心,所向披靡,犹入无人之境。
“给我杀他个天翻地覆~~!!!”这时,亦是杀气狂暴的庞德手提追星戟,引百骑忿然杀了过来,只见庞德也是凶猛绝伦,一股脑地只顾奔杀,全然失去了这段日子以来的冷静,就算是暴走的猛狮一般。
而马和庞德疯狂,极度影响了那百骑部队,众人脑海内,这时只有一个念头。
杀杀杀杀杀~~!!!
与此同时,在马家军营地不远处,李催听到杀声暴起,不由大喜过望,暗道:“哈哈哈,看来马家人终于忍耐不住了~~!!这回正好,只要今夜取胜,马家军定然丧失士气,到时无需等那董旻来到,我自可独力铲除。到时,我赢尽声威,董旻无义,正好趁机从他那处暗中招揽部下,已成大事!!”
李催想罢,自是更为‘激’奋,立刻命麾下诸将尽引埋伏已久的大军杀出。李催也亲自策马赶在军前。
不一时后,李催来到马家军营前,可眼下的战况,与他所想象的简直差天共地。
只见他的部署被杀得一片‘混’‘乱’,就在这阵间,竟已成溃败之势。可知他派去的这些部署,兵力足有千余人,且不乏猛士、‘精’锐,就算马家军全军尽出,也绝不可能在这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把这千人部队杀得如此狼狈!
不过很快李催就得到了答案了。
只见几队逃兵正狼狈逃命,哪知正好遇上了李催的大军,吓得连忙纷纷跪下。其中一个统将,急是报道:“主公,那鬼神马羲不知为何,竟然出现在了马家军中,如今正引百骑突杀,这鬼怪实在恐怖,我军根本抵挡不住!!”
“尔等这些没用的废物!!”李催一听,不由怒声骂道。这骂话还未骂完,猝然杀声又是剧烈而起,李催急投眼望去,正见有一队骑部正火速奔杀过来。夜‘色’之中,一时却难看清那领军统将,但从他浑身散发的恐怖杀气来看,绝非善类!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蹄声‘逼’近,李催军中有火把照明,很快就看清了那统将的样子。
而同时,那统将也看到了阵前李催的样子。
两人的反应却是迥然不同。
李催,瞬间面‘色’大变,满脸血‘色’顿无,苍白无‘色’,身体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样子就像是见了魔鬼!
至于那统将,当即怒容更胜,浑身杀气又是暴涨,犹如狂‘潮’一般,身后霍地显现出一面白发飞扬,头长双角,浑身赤红如血,手提巨刃的鬼神相势,那恐怖骇人的气势,就是见了杀父仇人,恨不得把李催碎尸万段!!
“李催狗贼,有种莫逃~~!!”马怒声一吼,神鬼俱惊,见得李催,立刻加速盛势杀去。
李催却是吓得下意识得拨马就逃,未战先怯,其左右将士见李催临阵退缩,全都惊得慌‘乱’起来,连忙纷纷转马逃命。马忿然杀上,李催麾下却有不少死士,立刻急是拦住。
“鼠辈,给我死开~~!!”马扯声怒吼,连是飞刀急砍,瞬间就从拦截的人丛里,杀出一条血路冲去。与此同时,庞德在后引兵扑上接应。李催大军兵力虽多,但因统将临阵逃去,诸将也纷纷逃命,无人指挥,又遇到悍敌前来猛突强攻,顿是‘乱’作一团,不一阵后,马便已先是闯到了大军中央腹地,军中正‘乱’,敌方唯恐误伤,也不敢放箭拦截。
“李催何在~!!?快快给我死出来~~!!”马见眼前‘乱’成一片,连忙四处张望,很快看到一处多有将士掩护冲去,立刻神‘色’大震,大喝休跑,转马便是追去。庞德见状,急也拨马,追随而去。
而就在此时,营内蓦然擂鼓大作,一干马家军将士各引部署纷纷杀出,李催军各部都是‘混’‘乱’,由其营前那堆‘乱’军,遭到马引兵强劲冲杀,已是溃不成军,这下马家军疯狂杀出,又恨这些人骂了许久,纷纷扑住便杀,不到一阵,便是歼灭了大半。
随着杀声起伏,战况愈烈,马家军已渐渐地掌控了整个局势。不知觉,已是五更时候,天‘色’渐亮。却说马追住一彪人马,那彪人马似乎都惧怕马,被‘逼’得脱出大军,先是往一处逃命。
“李稚然你这狗贼,竟敢用毒箭伤害我父!!我这就先断你双臂,然后把你擒住,再‘交’予我父处置!!”马嘶声怒喝,不断‘欲’要加速时,忽然赤乌痛鸣一声,前蹄一倒,猝是倒地,马也被抛飞出马,一连滚了好几圈,连龙刃都脱手了。
原来马一时怒火上头,却忘了赤乌连日赶路,鲜有歇息,早就筋疲力尽,只不过忠主强忍,拼尽最后一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