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今却非意气用事的时候,一旦错失时机,我军全军覆没,将军岂不落得更多的骂名!!?”文聘却也不肯相让,扯声喝道。只见两人都瞪大着眼,火气冲冲,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此时,坐在正座上的马纵横却一直在闭目养神。庞德也才刚发现,忙急走到两人身前,各是推开,然后用眼色示意。胡车儿、文聘见了,遂是面面相觑,遂不出声。
一阵后,马纵横忽然眼睛一睁,嘴角露出灿然的笑容道:“我有一计,或可一试,众人且是一听如何。”
“将军快说!”胡车儿知马纵横素来多计,不由面色一喜,连忙催道。对于胡车儿的冒犯,马纵横也不生气,笑盈盈地便说道如此如此。
此计一出,胡车儿遂是亢奋不已,惊呼道:“妙啊!!将军此计可谓有一石二鸟之妙也!!”
马纵横微微一笑,却把目光望向了文聘。文聘沉吟一阵,似乎有些挣扎,但见马纵横宛若胸有成竹的样子,最后还是拱手应道:“将军之计虽险,但确有兵家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之妙。末将愿是听命!”
“好!如此诸将听令!!”马纵横把头一点,遂各做调拨。众将一一慨然领命。
少时,一直按兵不动的马纵横军,竟然有了动静。马纵横亲率二千骑兵,兼一众将士,大举杀往了东北方向的张济营寨。却见其军一路过去,鸣金敲锣,喊声不止,声势浩大。
话说,张济刚听得胡轸、杨定两人率援兵赶到,正是大喜。忽然却又斥候赶来急报,说马纵横正率兵来攻。
张济闻言,不由面色一惊,很快便沉吟道:“这马家小儿一直按兵不动,此下却在我军援兵初到之时,率兵来攻,其中必有诈也!!”
张济此言一出,席下早已双眸迸发精光的张绣急起喝道:“区区外番子弟,岂会用计!?叔父莫要多虑,可立即教人去请胡、杨两位将军派兵杀来,与我军左右夹攻,必可将那马家小儿破之!!”
张绣话音一落,帐内诸将也都是兴奋不已,各个急欲复仇,纷纷附和。
“不可!!!”蓦然,张济一声怒喝,轰然震起,众人顿时无不变色,须臾安静下来。张济先是瞪了张绣一眼,然后面色一沉,冷冷而道:“兵家战事岂是儿戏,马纵横此举异之,定有所图。武威你立即率一队快骑,前往胡、杨两位将军那处,教他俩莫要轻举妄动。我在这里按兵不动,马家小儿自然奈我不何!!”
“叔父!!我军分明占尽优势,为何如此弱之!!?”尚且年幼的张绣听话,满脸不解和不忿,疾声问道。
“你给我闭嘴!!平日我教你多读兵法,你却只顾练武,如今莫要再丢人现眼!!”张济听得却是心头大怒,只恐张绣如此急躁行事,他日犯下弥天大祸,忿而叱之。张绣一听,顿时满脸通红,气得浑身颤抖,急是领命,忿而出帐。
张济见张绣离去,却长叹了一声,默默地摇了摇头,诸将见状,纷纷安慰,不少人还替张绣说好话,从此却可看出张绣平日也甚得诸将拥戴。
话说马纵横大举声势地杀往张济营寨,胡轸军的斥候自然很快便是得知,急回寨内报予胡轸。
胡轸素来性子就急,此下一听,不由大喜过望,哈哈笑道:“这马家小儿莫非是嫌命长耶!?如今我军驰援来到,却还敢去攻打张济营寨,简直就是找死!!”
杨定听话,却也眉头一皱,急起说道:“胡将军且莫喜之,此或乃诈也。不如先镇守在营,以待其变。”
胡轸此来,本就急欲立功,又素来不喜年少成名的马纵横,一听顿时瞪眼骂道:“放他娘个狗屁!!!区区小儿有何计耶!!?我看他是恐我军站稳阵脚,故急欲攻之!!”
“竟若如此,我军营寨多有未立,他又为何不来攻打我军营地!?”杨定闻言,却也不怕胡轸,忿而喝之。
“放肆!!你一区区副将,竟还敢如此和我说话!!!”胡轸暴怒,一拍奏案,‘嘭’的一声,震得两席的将士无不变色,纷纷来劝。
少时,素来自大的胡轸依旧决意引兵出战,冷声向杨定喝道:“你竟如此害怕那马家小儿,那就尽管留在此处死守。我自率兵前往杀敌!!”
“无谋鼠辈!!”杨定眼睛一瞪,却也不敢当场骂出,只是在心中骂道。
于是,胡轸带走帐中大半将士,率二千兵众杀往,只留下一千兵士给杨定把守营地。
另一边,话说张绣领命,正往胡轸营地赶来,忽然却听蹄声、兵戈震荡声响彻天地,忙去一望,正见一部兵马望自军营地赶去,看其旗帜正是胡轸的部队。张绣见之,不由一喜,暗道:“早听闻这胡轸素有勇名,今日见之,果真如此。马家小儿此番自投罗网,机不可失。”
张绣心中念头刚起,这时在他身旁的一员将士,忙道:“小张将军,胡将军已率兵赶去,这可如何是好!?”
张绣很快念头一定,遂急道:“不必慌乱,此下我等分兵两路,我自引一队前往胡将军那处与之示警,你则率一队前往杨将军那处教他做好提备,如此便是万无一失!!”
那将士一听,也觉是理,忙是领命。于是张绣队伍兵分两路。张绣自引数员快骑,朝胡振军赶去。
不过却不知张绣是否有意怠慢,一路转往,专挑地势险峻之路,速度也不算是快。好一阵后,张绣快赶到胡轸军后,却先听到不远骂声震天,想必是马纵横军引兵已到自军营寨山下,见未有兵马来战,故而毁骂之。
“哼!!该死的马家小儿,待会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张绣心中暗想,遂赶到胡轸军中,后方将士听说是张济侄儿张绣,皆有闻北地枪王之名,不可怠慢,急引之来见胡轸。
胡轸听闻张绣赶来,还以为是张济派来请援的,见了张绣,张嘴便笑:“哈哈哈哈~~!!还真劳烦贤侄多跑一趟,那马家小儿无谋来犯,我岂不知趁机破耶!?”
张绣听话,面色一凝,沉声道:“不瞒将军,小侄也觉得此乃歼灭马家小儿的大好时机,可我叔父却恐其中有诈,却是教我来请将军莫要轻举妄动。”
胡轸闻言,眼睛一瞪,顿时面色一寒,即道:“我军已将到敌兵身后,正是奇袭的大好时机,岂能就此放过!?你叔父素来勇猛善战,怎变得如此弱之!?”
虽然与张济意见不合,但张绣却是依旧把他敬若如父,此下听胡轸颇有轻辱之意,不由眼神一冷,但却暗暗压住怒火,心中暗付道:“哼,听此人谈吐,却不过是一介莽夫!反正我已与他报说。此下且也莫与他争执,先趁机杀了那马家小儿,立得大功,日后再寻机与他算账不迟!”
念头一闪后,张绣凝声道:“胡将军若执意攻之,小侄愿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哈~~!!好~~!!我且看看贤侄如何配得上这北地枪王之名!!”胡轸闻言,不由纵声大笑,言下之意却也有几分挑拨的味道。张绣却淡然一笑,不予理会。于是,张绣便随着胡轸部队朝马纵横军后杀去。
与此同时,数员快骑齐齐赶到,与马纵横报之,胡轸已引军杀到。马纵横闻言,本是高悬的心不由一定。他知自己的计策绝对难以瞒得过素有儒将之称的张济,但对于胡轸这个莽夫却又说不定了。当然马纵横之所以敢如此冒险,全因他有着来自后世的优势。胡轸这人在历史上虽只算是个二流将士,但却因他作风勇悍,忠心耿耿,又是军中老将,故而深得董卓的信任。
据历史记载,中平二年,在与董卓军交锋中被徐荣击败的孙坚重整军队,进屯梁县。董卓也知江东猛虎孙坚非寻常之辈,故以东郡太守胡轸为大都护,领骑督吕布及众多步骑校督,率五千步骑进攻。
又因当时董卓刚整合以吕布为首的并州军,军中自然混杂。胡轸性急,扬言此次出兵要斩一个高官,整肃纪律,吕布等并州一派将领,知他有意针对,因此故意在军中放出“贼军到来”的谣言,致使军中不战自乱。后来孙坚乘势进攻,胡轸不听麾下所劝,退回东郡,反而与孙坚军拼杀,后大败于孙坚军。而在正史之中,西凉猛将华雄,正是在那场战役之中被孙坚所斩!
也正因如此,并无太大能耐的胡轸,却在历史中着实地活跃一番,也正是他的失败,使得江东猛虎孙坚名震天下!
马纵横从小对有关三国的历史极感兴趣,一些名不经传的将领或是记不住。但胡轸这般‘大人物’,自然是记得熟悉。因此虽未与之交战,马纵横也大概了解胡轸的性子。
“看来史书并无欺我,这胡轸还真是个无谋莽夫。”马纵横暗暗一笑,遂急下令教诸将率兵撤走。随着马纵横令声一下,诸将忙各自指挥,军中兵士也早有准备,听令纷纷拨马离去。
却说胡轸正率兵急赶,忽然听说马纵横急于率兵撤走。胡轸不由心中大喜,哈哈笑道:“那胆小怕事的杨定还说其中有诈!诸位可见,这下却是那马家小儿吓得狼狈逃去!!贤侄,我不是说你叔父多虑耶?”
最后得意洋洋的胡轸还不忘在张绣面前取笑一番。张绣不由心生厌恶,冷着面色却不回答。胡轸心中冷哼一声,遂是命军zhong将士即刻率兵掩杀。于是各将高声吼起,纷纷引兵杀出,一时间杀声大作,那正撤走的马纵横军却又故意做慌乱之势,惊呼乱喊,看得胡轸那些将士亢奋不已,急引兵马杀去。张绣也驰马狂奔,紧追而去。
话说,就在胡轸率兵大举掩杀的同时。另一边,在杨定处。杨定前不久听说张济派来的将士所报,不由更是确定其中有诈,又听说张绣已去向胡轸示警,且也安心下来,遂派人在山下周围巡逻,已作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