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了
细微的声音并没有逃过盲人的听觉,他本以为古翔刚才的叫嚷只是虚张声势说什么已经能看见他的攻击了
别开玩笑了。
两声枪响,扳机的声响、火药的喷涌、以及子弹划出的细微的风声,这一切细节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古翔的动向。这个小鬼根本无法和刚才的女孩相提并论,动作缓慢地多,他所能做的,仅仅是依靠一个永远不可能奏效的手枪。
“第一音阶”
第一音阶,是风。
古翔看见了瞬间聚集起来的强风,风压吹风了子弹,并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便将他整个人掀上了半空,一时间桌椅、还有一息尚存的食客以及碎石堆在空中盘旋着,这一次的音阶要比之前强烈的得多,飓风充斥了周围全部的空间,没有留给他任何可退的空间。
“砰砰砰”
又是子弹
盲人愣了一下,这一次是连开了三枪,但是因为身体被卷上了半空,这个小鬼的出手看起来十分勉强,连子弹的轨迹都变了形,就算他现在什么都不做,这三枚子弹都不会命中他。
不过很快,他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这个世界上,也的确会有天赋平平却无法认清自己的人存在,而这三枚子弹大概就是平庸者的垂死挣扎吧。
依旧是枯燥,而又乏味的声响。
“第二音阶。”
音阶形成刀锋瞄准了古翔的落点,无论这个小鬼是否真的能看清他的音阶都已经无关痛痒了,无法在半空改变动作的他,只有被拦腰斩断这一条道路,或许,眼睁睁地看着死亡的到来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更令人绝望吧。
“多谢款待。”
盲人转过身,重新拿起桌上的钢笔。他眼不能视,自然也不会留恋敌人被刀锋一分为二的画面,对他来说,杀死古翔就和“不小心”碾死了餐厅里的客人没什么区别。
轨迹改变了
握笔的动作僵住了。
准确地说,是三枚被飓风吹飞的子弹在同一时间改变了轨迹,这个小鬼隐藏了能力
不,不对。
子弹轨迹的改变是念力所致
“第一音阶”
古翔看着近在咫尺的刀锋,裂开了嘴。
此时此刻,他能看见的轨迹更加明显了。
击败干部的唯一方法,就是音阶交替时的空档,也就是他在使用第二音阶的同时。这是一闪即逝的机会,可是他坚信如果是古韵的话,一定能看见自己为她铺开的道路。
因为,这近乎于狙击手的本能。
毫厘之间逆转胜负这是姐姐她一直以来努力的成果。
这三枚子弹中的一枚将直取对方的眉心
古翔看见了改变轨迹的子弹在半空划出了z字型的轨迹,他也看见了盲人的食指划过琴弦,然而在第一音阶化为飓风之前,子弹穿越了风的屏障、穿透了对方的头颅,这一枚子弹的威力远超之前,在穿透干部的头颅之后,在他身后的墙上留下了一个深坑,与之前的弹孔形成了鲜明对比。
伴随着对方的死亡,近在咫尺的刀锋也在顷刻间化为虚无。
赢了
干部开裂的头颅让古翔觉得有些不真实,这是他所遇到的前所未有的强敌,他就连做梦都想不到这世上居然会有如此恐怖的能力存在,无论他或是姐姐,都无法赢下这场战斗,但是只要他们联手
“原来如此,利用我能力的空档完成最后一击。”
如释重负的表情凝固住了,因为他分明看见已经被打穿了头颅的盲人动了,他用的右手摸了摸正中眉心的伤口,开口说道:“我需要向你道歉,你的所发出的声音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无趣。”
第四音阶。
古翔瞪大了双眼,这一次响起的音阶并没有形成飓风或是刀刃等极具破坏力的武器,可是他却看见对方身后墙壁上被子弹打出的深坑正在缓缓变小,变小的速率越来越快,当他看见深坑完全消失,陷入其中的残缺的子弹回复了原样并伴随着红色的流光倒退回来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历着什么。
子弹第二次穿过干部的头颅时,弹壳上的血迹也消失殆尽了,他身子一轻,已经消散的飓风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脚下,射出的三枚子弹退回了枪管,时间一直倒退到了他准备扣动扳机的那一刻。
“如果我此刻使用了第二音阶,你便用刚才那种方法打穿我的头颅。”
盲人没有追击,他平静地等待着,直至飓风散去,古翔的身体重重地摔到了地面。
这到底,是什么能力
古翔的眼中满是骇然,先前所看见的轨迹全部消失不见,这一刻,在他与盲人的距离之前只有一片空白。
“音阶和旋律能够让人产生共鸣,而你的计划以及脑海中的想法已经通过你所发出的每一个声响传达给我了,而我,正是以这种方式预知未来的已经很不错了,还是说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凭你们就能取得了我的项上人头了”
“既然已经听了许多关于你们的故事,那么我也来说说自己的事吧。”
“我对你的事迹没有任何兴趣”
“我要说的不是我的事迹,我只是友好地希望在你们死前,能够对干部这个头衔形成清楚的认知,你知道为什么在组织里,那些明明已经很强的能力者却依然削尖了脑袋想要成为干部么”
“干部从来都不是虚名,透过这个头衔,我们的能力能够得到更加完善的开发,而第四音阶,就是我成为干部后那位大人帮助我开发出的能力。”
“你姐姐的能力虽然不错,但开发的程度实在太低了,而你拥有的能力则不值一提综合考虑的话,你们加在一起大概相当于潜力新人的程度吧。虽然说出来有些残酷,但新人们无论多么努力,都不可能伤到身为干部的我们。”
即便是,让你完成自己脑海中预言的战术。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刚才的攻击会出现如此明显的空档么”
古翔紧咬牙关,即便如此,他的心中还是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
“那是因为我刚才弹出来的只单个的音阶。”盲人调换了姿势,认真地架起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为你们弹奏一曲吧,不过我不能保证当一曲终了时,这个街区会变成怎样”
“打扰一下”
嗯
拨动吉他的手顿住了。
为什么,这间屋子里凭空多出来了一个声音
“我刚才接到朋友的求救电话说他这跟别人打架了,请问你看见一个长得像小混混的青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