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光是这么一手,沈重山就感觉金瀚这憨货也不完全憨到了底,在很关键的时候还是非常有用的。
很坦白地说,沈重山自问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给黑袍老人的身上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而不被对方发现,这一点他做不到,但是金瀚却做到了,完全神不知鬼不觉,连一直都在金瀚身边的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金瀚什么时候动的手。
夸奖了金瀚几句之后,沈重山一把抓起了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四脚蛇,然后和金瀚一起追寻着隐翅虫传来的那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而去。
虽然有隐翅虫传来信息,但不知道是那黑袍老人的手段太高明还是金瀚自己的功夫不到家,两人一路找的十分辛苦。
在第二次路过一个路口之后,沈重山指着不远处那很眼熟的广告牌说:“这个广告牌我已经看第二次了,你到底行不行?”
哪怕是娘炮,但金瀚也不容许被人质疑行不行这个问题,毕竟身为男人,怎么可以被人觉得是不行的?于是金瀚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大声说:“我明明就感觉到隐翅虫传来的气息是这么走的…”
沈重山眯起眼睛说:“你的意思是说那黑袍老变态有可能知道了你留在他身上的隐翅虫而故意带着我们兜圈子?”
金瀚闻言却是立马摇头,用很肯定的语气说:“不可能,虽然那个黑袍变态老头会很多已经失传了的秘术,但这些秘术也不只是他一个人的,这隐翅虫就是师父从师门遗留下来的一本书的夹层中找到的,在那之前,连师父都没有听说过这种隐翅虫,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的年代十分久远,而它的培育方法有很大的可能天下就这么一份,在我们蛊虫之道,不知道培育的方法想要找出针对蛊虫的方法,虽然不是不可能但需要耗费很多的时间,他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在这么一时半会的功夫里发现并解决了隐翅虫。”
听见金瀚十分肯定的话,沈重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选择相信他,或者说是相信他背后的杨素,更何况,现在沈重山也的确没有太好的办法来找到那个黑袍变态老头,金瀚这不太靠谱的线索,到成了唯一的依靠了。
两人继续摸索着隐翅虫传来的讯息找去,渐渐地,沈重山发现路线开始发生了变化,两人竟然朝着郊外更偏远的地方走去。
原本,他们从市区来到了郊外的棚户区,之前抓到了黑袍老变态是在棚户区旁边的超市,而现在黑袍老变态朝着更偏远的地方跑去,两个小时之后,沈重山和金瀚来到了一片黑漆漆四下无人的居民区。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对于现代生活的人来说这个点虽然已经比较晚,可绝大多数习惯了晚睡晚起的人们都还没有睡,更何况明天还是周末,不用上班不用上课,更是应该有很多房子的灯还点着才对,可是这一片老旧的居民区,却是黑漆漆的,除了路上昏暗的路灯之外,建筑物里面更是一点光亮都没有,好像这一片建筑,都死过去了一般。
坦白地说,寂静的黑夜中无比寂静的居民小区里面没有半点声音更没有半点亮光,这一幕还是十分恐怖的。
“就到这里了,隐翅虫传来的气息就在这片区域,但是具体在哪里,我也感应不到,因为这里的气息实在太混乱,好像那个黑袍老变态真的发现了什么一样。”金瀚有些疑虑地说。
摇摇头,沈重山说:“不,他没有发现。”
这一次,两人之间的立场和话语却换了个位,怀疑的是金瀚自己,而肯定的却是沈重山。
面对金瀚疑惑的目光,沈重山微微皱眉说:“这个黑袍老变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一些,之前在广告牌那边绕圈子是因为他不敢肯定我们是不是追上他了,所以故意绕圈子迷惑我们,后来发现我们一直没有追上来,他才放心地逃跑,他哪里知道我们虽然有追踪他的办法,可效率却并不高,以至于没有马上追上他,然而这也让他误认为我们没有追上来,于是他一路跑到了这里,而之所以你感觉到气息那么混乱,是因为…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棚户区的感受吗?”
思维完全跟不上沈重山的金瀚懵逼了半天,才错愕地说:“为什么忽然提起棚户区?你的意思是?”
沈重山指了指身边的一处楼房,低沉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居民区和棚户区一样,人…全死了。”
沈重山低沉的声音落在这黑暗寂静的居民区中,全死了三个字虽然很轻却带着异常沉重的魔力,听得金瀚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的瞳孔缩紧,虽然已经经历过了之前棚户区的事情,但是现在,眼下这居民区可是比棚户区还要大,这里少说也有上千口人,更何况现在是深夜,绝大多数人全家都在家里,那个黑袍变态老头真的敢这么做,不怕遭天谴?
沈重山没有理会惊疑不定的金瀚,拿出手机打开了自带的地图,查看了定位之后沈重山发现这里其实已经是沪市和佳兴县的交界地,而他们所在的这个居民区,是以某某村安置小区的名字命名的,所以可想而知,住在这里的人应该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因为拆迁被安置到了这里住着,而黑袍老人,这么一手,可是屠了整个村子。
哪怕是心狠手辣如沈重山,他手上的人命累积起来没有一万也有九千,可是却没有一条性命是无辜之人,更没有一个普通百姓死在他的手上,而眼下,那个黑袍老变态居然一夜之间连杀好几千人,全部都是无辜的普通人!
光是冲着这一点,沈重山都一定要把这个老变态抓出来挫骨扬灰,不是因为沈重山是多么好的人多么圣母,而是因为他依然遵守并坚信着做人的底线,突破了这条底线的,已经不是人,而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