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在咖啡馆里等了有一会了,但是却迟迟不见兰冬秀回来,他有些纳闷,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在洗手间里面生孩子都应该有个消息传出来了吧?可是这人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
沈重山拧巴着眉头,有些担心兰冬秀是不是出事了,想到了这里,沈重山就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丢下一张英镑要走出去,但是才到了咖啡馆的门口,却见到兰冬秀竟然已经回来了。
一个拉开门一个推开门,差点撞了一个满怀。
“你去哪里了,这么”沈重山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见到马路对面,一个女人打开一辆车的车门要进去,留给沈重山的是半张侧脸,而这半张侧脸因为她进入车内的动作在沈重山的眼前停留了不足一秒钟的时间
可是就这么一秒钟,让沈重山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这个女人美,很美很美,这种美完全可以说是沈重山至今为止见到最美的一张脸,而更加重要的绝对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漂亮,而是这张脸带给沈重山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这个女人好像自己前世纠缠了一生的女人,爱恨缠绵,哪怕进入了轮回都没有办法完全磨灭的那种眷恋!
沈重山没有办法去形容这种感觉,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去抓住这个女人,否则的话,他会悔恨终生。
见到沈重山的话说到了一半忽然戛然而止,然后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后面马路的对面看着,兰冬秀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顺着沈重山的眼神转过头去,果然见到许卿刚刚进入车内,他一定看到了!他一定就是看到许卿了!
兰冬秀的脸上满是慌乱,她急切地说:“你”
可是话还未说完,沈重山就抢先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话说完,沈重山已经抬腿绕过兰冬秀冲出了出去。
看着沈重山的背影,兰冬秀的脸上浮现起一抹苦涩,这就是命吧一切都已经注定,哪里是人力可违?
沈重山朝着那辆已经动了引擎的车子冲去,他想要加快度,但是莫名的就感觉呼吸猛然急促起来的沈重山却好像四肢都没有了力气一样,这种感觉好像身体被掏空了,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还是别的什么,他眼前的世界出现了双重叠影,仿佛一切都在晃动,他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这一刻都躁动不安了起来,但越是这样,他越是能感受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重要性哪怕没了世界,都要抓住她的感觉。
此时汽车已经动,打开了转向灯缓缓地行驶到主路上并且已经开始加,沈重山越地急切,他忍不住大声地喊道:“等一等!!!”
这一声怒吼,引起了周围不少路人的回头,但是却好像对那辆车完全没有任何的影响,它已经行驶上的主路,并且开始加离开
“我说等一等啊!!!”沈重山想要爆加,但是就在他要加的时候,脑海中一阵尖锐的疼痛,就仿佛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一样,这种尖锐的疼痛完全不是正常人能够忍受的,好像一把锯子慢慢地在锯开他的脑仁,要把他的整个灵魂都给切割开一般
剧烈而尖锐的疼痛让沈重山眼前叠影的现象更加严重,更重要的是这种疼痛随着沈重山每迈开一步都会加剧一分,短短二三十米的路程,已经让沈重山满流浃背,不是累的,全是疼出来的,因为沈重山的坚持,眼前出现的已经不仅仅是叠影,甚至还在间歇性地黑了这种黑,就好像感觉眨眼的过程被无限延长了,世界慢慢地关上,一片漆黑,然后慢慢地恢复光明,如此循环往复,伴随着猛烈的痛苦,哪怕是意志坚定如沈重山,在跑出五十米之后,也已经浑身虚脱,但是这个时候,那辆黑色的轿车已经渐行渐远
实在坚持不住剧烈疼痛的沈重山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地面,低着头的他能看见一滴滴浑浊的汗水打在地面融化开积雪,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甘心地看着越走越远的汽车,总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缺了一块,再也不完整。
而此时前面的车内,许卿不是没有见到沈重山,也不是没有听见他的呼喊声,甚至许卿是清晰地看见沈重山怎么从咖啡馆里面冲出来,追着自己一路跑了这么久,对于沈重山撕心裂肺的喊声,她也已经听见了,但是她不敢让司机停下车,她只能看着后视镜里面的沈重山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跪在地上实在站不起来,泪如泉涌的许卿捂着自己的嘴哽咽得连气都穿不上来,这一瞬间愧疚充满了她的全部身心,她恨不能马上停下车然后冲到沈重山的面前伸手去抱住他,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但是不行,叶浮屠的警告还在耳边,她不敢不相信叶浮屠的话,一旦自己破了那条红线,对沈重山造成了强烈的刺激,很可能,很可能以前的沈重山就再也回不来了。
事业、公司、金钱、权势、地位,甚至于自己的生命,许卿全部可以不在乎,但是这件事情关系到沈重山的安危,她不能不忍耐,她不能不去相信,她只能默默地忍受着愧疚和自责,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拼命地忍住止不住喷涌出来的眼泪,离开沈重山!peiz
当最终,随着距离的拉开,许卿再也没有办法从后视镜中看到沈重山,她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情绪和眼泪,拉上了后座的隔离门,哭得就好像一个被父母遗弃了的孩子。
天色越的阴沉,而雪,也似乎更大了,鹅毛一样的大雪眨眼之间就让路上的行人身上堆起了白雪。
此时,依稀还可以想起当初,阳光还算明媚,雪花纯白,男人和女人执手相约每年看雪,在雪地中漫步,因为可以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一起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