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找的蛇头的偷渡船,环境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和谦哥一起到了他们约定好的地方,没有多久沈重山就见到不远处闪烁起了一道亮黄色的光芒,谦哥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手电筒,他们似乎有自己已经约定好的联系方式,在灯光按照特定的规律闪烁几次之后对面就没有了回应,再过几分钟,水声传来,沈重山听见一艘快艇在黑暗中迅靠近的声音,临近了一看,才现是一艘能坐下二十个人左右的中型快艇,快艇上站着一个人,对着谦哥说道:“是三号?”
谦哥回答说:“不是三号,是三十号。 ”
谦哥明明说的不是,那人却放心地点点头,然后指挥快艇开始靠岸。
见到快艇过来,谦哥迅低声对沈重山说:“这是偷渡船,现在查的严,等会别说话,一切交给我。”
沈重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快艇靠到了岸边,站在快艇船头的那人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穿着一身满是油污的衣服,要说什么东西很让人印象深刻的话,那应该就是一脸的麻子。
麻子脸见到谦哥就露出笑容, 说:“谦哥,很准时啊。”
谦哥笑着回应说:“自然是要准时一些过来的,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怎么能让你们冒风险等我?”
麻子脸哈哈一笑,眼神扫了沈重山一眼,见到沈重山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鲜血,瞳孔缩了缩,有些警惕地说:“谦哥,我们的规矩你也懂的,之前也都和你说清楚了,我们虽然是老交情,但是毕竟这生意不是我一个人做,你旁边这兄弟是怎么回事?”
谦哥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他靠近了一些,低声说:“兄弟,不是我不提前告诉你,这是我过了命的交情,我们今晚出了点事情所以急着马上要出去,我不能落下他自己走了你说是不是?”
麻子脸犹豫着说:“可是这”
谦哥见到麻子脸并没有马上拒绝,露出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卡,送到麻子脸的手上,低声说:“兄弟,这是我私人给你的,你也别跟我客气,我们多年的交情归多年的交情,但是生意的事情是另一码事,这个你收下,至于我这朋友的费用,那另外算。”
麻子脸不动声色地把卡收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行了,你我老朋友我也不跟你客气,这事情我算是给你接下了,但是谦哥,规矩你和你这个朋友交代一下,不要乱说话。”
谦哥拍了拍麻子脸的肩膀表示自己知道,而后便示意沈重山跟着自己一起上船。
一个纵步跃上了快艇,在摇晃中沈重山感觉到麻子脸一直在看着自己,沈重山回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而后便低头跟着谦哥一起走进了船舱里面。
船舱里面早就已经坐了一半左右的人,沈重山抬眼看去,因为灯光比较昏暗的缘故沈重山也看不清这些人到底什么模样,但是虽然里面坐了十来个人,可气氛却很压抑,大家彼此似乎都心事重重,谁都没有说话,有穿着普通的,也有穿着考究的,大家坐在一个船舱里,一声不吭。
沈重山和谦哥一起走到了船舱最后面的位置坐下,沈重山一身是血的衣服和浑身的血腥味让一些人有些害怕地看了他一眼,但是谁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在这里,蛇头最大,蛇头都让沈重山上船了,他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和谦哥一起坐稳之后,快艇很快就重新动,沈重山能感受到快艇劈风斩浪地迅朝着大海深处行驶去,在引擎的轰鸣声和海浪的起伏中颠簸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沈重山看到远处东方的天边都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这才听见麻子脸说了一句,“东西都收拾一下,前面就到了。”
沈重山抬眼看去,在极远处的海平线尽头隐约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小黑点,想必那就是这一次要去向大洋彼岸的国际邮轮了。
虽然已经看见了邮轮,但是看山跑死马,这个道理在大海上也是一样的,足足又航行了半个小时左右,快艇才缓缓地降低了度,在幽灵旁边停靠了下来。
邮轮放下来了旋梯,麻子脸自己一个人爬了上去,似乎和船方交涉了什么,然后他重新下来,开始指挥所有人上船。
大家拿着自己随身的行李站起来,沈重山和谦哥因为坐着的位置的缘故,排在最后。
等到其他人都顺着旋梯上去了,一直都站在船头的麻子脸拉了谦哥一下,然后低声说:“谦哥,这一趟船的船长刚换过,我也不太好打交道,但是人很黑心,要是什么地方能用钱解决的,你就用一些钱解决掉,不要惹麻烦,他们都带着家伙的,你们都是偷渡客,在大海上处理掉扔进海里,谁都不会知道的。”
谦哥的脸色紧张了片刻,随即点点头,感激道:“谢了。”
而沈重山从旋梯上爬上去,几乎刚踩在船上就感受到了麻子脸所说的很黑心是什么意思。
“嘿,你,黄皮猪,把你身上的钱给我!”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外国男子瞪着水蓝色的眼睛,胡子拉碴的他不客气地看着沈重山,用很侮辱性的语言说。
沈重山微微扬起眉毛,冷淡地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那名水手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难道你不是黄皮猪吗?该死的, 我叫你把你身上的钱给我,你没有听懂吗?”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的神色忽然就狰狞了起来,膀大腰圆的他仗着人种在基因上带来的身材优势朝着沈重山走来,气势汹汹的他看起来还真的有几分吓人。
沈重山看了一眼旁边之前上来的人,他们多半面色憋屈和愤怒,但是却敢怒不敢言,显然,他们都在刚刚被敲诈过了,并且选择了默认忍受这种歧视。
冷哼一声,面对这个外国船员伸过来的毛茸茸的大手,沈重山抬手一巴掌就拍开了这只手,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沈重山平淡地说:“从来只有我敲诈别人,还没有被人敲诈过,还有,我很讨厌你对我的称呼,我想你必须对我保持基本的尊重,否则的话我会教你知道什么叫做礼貌。”
这外国船员显然没有想到沈重山居然敢反抗,他愤怒地大吼道:“你居然敢反抗我?你死定了你!我要把你撕碎了喂鱼!”
一边说着,他一边很努力地想要挣脱开沈重山的手,但是沈重山的手就好像被胶水粘在了他的手腕上一样,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挣脱开,不但如此,沈重山的手还在慢慢地用力,五根手指就好像老虎钳一样慢慢地在他的手腕上收紧。
一开始还没有觉得什么的外国船员很快就感觉到自己手腕的骨头都仿佛要被捏碎了,他疼得脸色苍白,啊啊大叫,因为手腕上的痛苦,他整个人也慢慢地伛偻下来,单膝跪在沈重山的面前。
这一幕看得周围的人目瞪口呆,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面对这些船员理所当然一般的敲诈居然会有人反抗,而且还反抗成功了,一瞬间,所有人看向沈重山的眼神都不同了,有怜悯的,也有如同看待英雄一样的。
就在这名船员的大喊声吸引来更多的船员包围过来的时候,麻子脸和谦哥也上来了,麻子脸见到这一幕脸色就一变,他赶紧走过去对着沈重山怒声说:“你干什么!快放开他!”
“他侮辱我在先。”沈重山说到,并没有松开手。
眼看到这船员半跪在沈重山的面前,脸色苍白疼得连喊都喊不出来的样子,麻子脸心里也是暗暗的凉,此时他注意到一个中年男人大叫着从不远处跑过来,脸色一变的他看了沈重山一眼,想着自己的话沈重山也不会听,而后便直接对谦哥说:“谦哥,快叫你这朋友放手,大副来了,他的权力很大,惹恼了他我们所有人都走不了了。”
谦哥闻言这才苦笑着对沈重山说:“小沈,先松手吧,事情闹大了不好。”
沈重山闻言皱皱眉,看着自己面前的船员,而后忽然松开了手。
此时,麻子脸迅走上前去,拉着怒气冲冲的大副低声交谈着什么,他们在交谈,其他船员也不知道是因为忌惮刚才沈重山表现出来的实力还是别的什么,谁都没有动,到是有一个把被沈重山捏得面无人色的船员给拖到后面去了。
半晌,麻子脸才回来,而那大副呵斥了几声,深深地看了沈重山一眼之后,带着船员走了。
麻子脸看了沈重山一眼,苦笑着对谦哥说:“谦哥,这一次的事情明面上算是摆平了,但是这一路上你们肯定要被刁难了,做好心理准备吧还是那句话,这是远洋的货轮,你们的死活根本没有人关心,死了被丢进大海里面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更没有办法追究,所以他们完全就是穷凶极恶这些船员,常年在大海上,心理都变态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你们还是能忍就忍吧,十来天的时间,到了地方就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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