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管风行的话,赵暖玉面露惊色,到了他们这个地步,既不会故意夸大其词地吹自己的牛,也不会故意捏造出一件不存在的事情或者一个不存在的人来先得自己多低调,因而赵暖玉并没有怀疑管风行这句话的真实性,让他感觉惊讶的是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让管风行忌惮到如此的地步?
只是管风行没说,赵暖玉就是再好奇,却也没有办法追问了,否则的话到显得自己不懂事。
“不过现在都过去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出面,谁知道以后他现在是死是活?没了他固然松了一口气,起码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但是反过来说,我居然还觉得没什么安全感了,至少他在的话,这天塌下来也轮不到我去顶着,现在多事之秋啊。”管风行有些感慨地摇摇头,说话之间,他抬头笑道:“好了,不提这些事情,我们吃我们的。”
见管风行当真没有解释的意思,赵暖玉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杯说:“这酒可是我从我爷爷那里要来的陈酿,现在是真的喝一口少一口,也就我能要一点出来,别人的话想都别想,来,走一个?”
管风行闻言眼睛一亮,拿着酒杯和赵暖玉碰了碰,说:“这样说来我到是要尝尝,赵佛爷的私藏这可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喝到的。”
一口酒入腹,管风行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火辣辣的,他惊道:“这酒不是一般工艺酿造的啊。”
赵暖玉哈哈大笑道:“管兄你果然是识货的,看来也好这杯中物啊没错,世面上的酿酒工艺一般都会经过一些处理,添加一些佐料以棉柔口感,这样一来虽然让白酒能被更多人所接受,但是对于真正好酒的人来说,却少了一份辛辣的原始刺激,这酒就是用最原始的工艺酿造,一星半点的添加物都没有,口感极辣,而且这辣是直接辣到肚子里,酒量不好的人三杯两杯就要倒下,我自诩酒量还不错,却也不敢多喝,每次五杯六七两已经算是极限,今日与管兄相会是难得的好事,我取了两斤出来,你我不醉不归。”
管风行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细细地嗅了嗅,赞道:“都说好酒浓香四溢,说那真正的陈年茅台一开瓶盖便香味铺满房间,但这酒却不同,香却不外露,寻常搁在杯中和开水无异,可这一口喝了下去,才觉得如同吞了一个香囊一般,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好酒,确实是好酒。”
赵暖玉笑而不语,只是端起酒杯又和管风行碰了一杯,这酒后劲极强,所以两人都没有再一饮而尽,而是浅尝即止。
酒过三巡,管风行抬眼看了赵暖玉一眼,笑道:“赵兄专程请我,只怕不只是想和我分享这一杯好酒的缘故吧?”
见话题果然来到了关键处,赵暖玉神情一肃,点头道:“确实如此,其实我此行的目的很简单管兄,实不相瞒,自从白家的白求之从许氏集团得到了t药物的份额之后,兄弟我在东北的日子十分不好过啊。”
管风行的神情丝毫不见意外,要是他连赵暖玉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都猜不出来的话也不配走到如今的位置上,淡淡一笑,管风行说:“东北的天下是赵佛爷的,这一点是所有人都公认的,白家虽然说有些能量,但毕竟是早年被赵佛爷掀翻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败家之犬而已,又怎么可能让赵兄你觉得日子难过?”
见管风行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赵暖玉嘴角扯了扯,说:“话也不是这么说,t药物带来的影响力可不仅仅是看得见的利润而已,对于你我这样的人来说,它更加重要的是附加的价值,那是看不见的好处,这些好处带来的东西,可比那眼前的利润要大的多所以若是我有个机会的话,让我亏本我都愿意来代理t药物。”
管风行闻言眼皮动了动,又笑道:“既然赵兄你有这个意思,应该和许氏集团去接触才是。”
赵暖玉无奈道:“早就接触过了,但是现在许氏集团已经不再开放代理资格了,所以我这也是无奈的很。”
管风行摇头道:“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毕竟我虽然是代理商,可也是占了和许氏集团同样在沪市和关注这个项目比较早的便宜,要说什么话语权我是没有的,否则的话这个忙我肯定帮赵兄你解决了。”
赵暖玉忽然俯过身来,凑到管风行身侧,压低声音说:“管兄,你就不想再多拿一些?”
这话,让管风行手中的杯子抖了抖,他沉下眼皮遮住了眼睛, 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见到管风行的反应,赵暖玉嘴角微微上扬,坐回去用稍大一些的声音说:“我知道沪市或者说整个南方主要是管兄你和宁威两个代理商负责t药物的销售,这其中的好处有多大管兄你自然比我这个外行人要清楚的,但是南方的蛋糕就这么一点,虽然经济达一些,可面积却是远远不如东北,那东北能让白求之一人独占,小小一个南方为何还要管兄你和宁威平分?更何况许氏集团自己也已经在建立完善的销售渠道,任何一份从许氏集团出去的t药物都要经受严格的控制和把关,定价权更是死死地捏在许氏集团的手上,这意思就是管兄你这口饭能吃多少,怎么吃,不是管兄你自己说了算,而是许氏集团说了算,还要和宁威抢,这又是何苦来哉?这个游戏,玩家越少,我们得到的就越多,而玩家越多,每个人头上分润到的好处,可就被摊薄了”
管风行听完这番话,摇头淡淡地说:“赵兄,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赵暖玉刚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声,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房间角落坐着的两名保镖,他们几乎是跳起来的,两人非常熟练的一个走到赵暖玉和管风行身侧面对门口做保护状,另一个快步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按着耳朵上的微型通话器说道:“怎么回事?听见回答,听见回答。”
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怎么回事?”赵暖玉沉着脸问。
那保镖转头说:“现在还不清楚,门外的人没有给我回应,应该是生了一些突状况。”
“你们出去看看。”赵暖玉吩咐道。
两名保镖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为难地说:“可是少爷,老爷之前吩咐过让我们一定贴身保护好少爷的安全,不能擅自离开”
“现在是我让你们出去看看!在这里我还能出什么事情?我和管兄继续说事情,你们给我确认外面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再回来!”管风行愠怒道。
见到管风行怒了,两名保镖无可奈何,这才一一退出和风楼去查看。
门外,两名保镖一前一后鱼贯从门内出来,看见的赫然是一辆在球场上运行的电车正侧翻在不远处的路口,而旁边还有一个正在熊熊燃烧的煤气罐,周围的路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这些人赫然全部是他们的同伴!
出事了!
这显然不可能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要搞出一些事情来两名保镖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刚要转头冲进房间里,但是他的身体猛地顿住,在他的身侧,依然还穿着服务员制服的沈重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把水果刀悄无声息地刺入他的胸口扎破心脏,一刀毙命!
出乎意料和猝不及防,这两点让这名身手极好经过钱四精心培养的保镖横死当场。
而这么一个间歇的功夫,剩余的一名保镖也反应了过来,他眼神一惊,伸手就朝着沈重山抓来,这一爪势大力沉,在空气之中带起了隐约的呼啸之声,可以想象要是被抓在了身上,恐怕要被活生生地撕扯下一大块皮肉下来。
沈重山身体微微后仰,举起了身上已经死去的那保镖的尸体,沈重山眼睁睁地看到这保镖的尸体肩膀被那一爪给抓碎了,心中狂跳的沈重山抬腿一脚踢在尸体的腹部,尸体便成了一个大号的武器,朝着身后那保镖砸去。
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仅存的保镖竟然同样狠辣如斯,在沈重山一脚踢上尸体腹部的时候,显然怀揣着和沈重山同样想法的他也一脚踹在尸体的后背
沈重山和那保镖同时踉跄后退,而那尸体受到了一前一后两股力量的冲击,竟然硬生生地被踢碎了两截尸体在无数内脏和血肉之中洒了一地,鲜血,浓郁得如同化不开的浓雾。
那保镖双眼死死地盯着沈重山,伸手缓缓地解下了自己的领带缠绕在拳头上,沈重山仔细看去才现那条领带竟然是一条暗器,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尖刺,这一拳下来,恐怕是个血肉之躯都受不了。
不过沈重山并不惊慌,刚刚杀了七八个人的他甚至对这保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他从怀里摸出一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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