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巷,两个小儿对着驴驴驴的。
高翠正在教天意和花贵宝说红鲤鱼绿鲤鱼和驴,她最喜欢这句,也说的最清楚。
天意:“红驴绿驴。”
花贵宝:“驴驴驴。”
天意:“哎呀,还有个红。”
花贵宝:“”
高翠:“谁说对了给吃黄金糕。”
花贵宝:“我家有。”
天意吧唧两下嘴,花贵宝走出去对着国公府下人说:“拿金金糕。”
慌得高翠赶紧把两块黄金糕给她,高家的黄金糕,再让国公府送来,丢人丢大发了。
“贵宝,大姑给你,别回去拿,大姑这可多了,随便吃。”
花贵宝乐了,咬一口,又把手上的递给天意,“给你。”
天意三岁多点,花贵宝快三岁,这两个可算是两小无猜长大,大多数是花贵宝来高家。
要不就是鲁国公带来,要不就是下人送过来,一来呆一天,吃了晚饭回去。
鲁国公夫人最近操心,儿媳月底要生了,第一胎,不指望是男是女,平安生产才好。
想起当初自己,她先去给太妃请安,得多联络联络,去了才知太妃不在,王妃说回山西祭祖去了。
国公夫人吓一跳,急忙回去把鲁国公和儿子找回来,一问,都不知。
“川儿说这是为啥不吭不哈的走了有啥事听说庆王爷跟着去了。”
鲁国公说道:“太妃还不是怕都知道了个个来送礼,以前王爷有个事大张旗鼓敛财,太妃能那么做要是我我也偷偷走。”
国公夫人看向儿子,夫婿脑子一向简单,不会往深里想。
花三爷说:“我爹说的对,如今安稳,朝里又没啥大事,太妃几十年在京里,搁谁老了都会思乡,不然哪来的那句:叶落归根。归是归不了,儿孙都在这,又是皇家人,趁着还能动,给父母上个坟,心里也踏实。”
鲁国公一个劲的点头,国公夫人心想难道是我想多了
“你们妇人,没事就瞎琢磨事,没事也得多想。”
国公夫人白塔一眼,问儿子:“你这几天别总出门,如倩说不定就要生了,到时上哪找你去”
花三爷道:“知道了。”
鲁国公问道:“最近川儿忙什么好几回问都说出去了,不会找相好去了吧,我可给你说,要找就屋里收一个,可别在外面胡闹,咱不怕华家说什么,可要是遇上心怀不轨的,把你装里面就是麻烦事。”
他理解,媳妇要生,男人开了浑,一两天还能凑合,一两个月没女人,谁受得了
花三郎一脸鄙视道:“我就那么没出息离了女人活不了”
气的鲁国公伸手给了他一下,花三爷躲开,道:“男人成家立业,我儿子都快有了,我想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吃喝玩乐等死吧将来儿子都看不起。”
鲁国公又是一下,这次打到儿子的头,“说谁哪”
花三爷叹口气道:“说我自己,唐英凯说,他要回西昌府,打胡子,陈冬青说他给他祖父说了,哪怕去守城门也比天天遛狗强,我就想,我要干嘛打仗不会,作诗也不会,想想原来自己就是白吃饭的废物。”
鲁国公不以为然道:“咱国公府用得着去做事你放心,爹给你留的银子够你花,你孙子都够。”
“坐吃山空混吃等死我将来又当不了国公,顶多以后是个旁支,以后儿孙跟着混吃等死我才二十,大把时间活着,要是这样,太没意思了。”
鲁国公不吱声了,他能给儿子留家产,但不能说把爵位留给小儿子。
“我可不是有非分之想,我就是不服气陈冬青都知道不能碌碌而为,不能让儿孙小瞧,我花与川难道会比他差”
国公夫人问:“那你想好没要不要找你大舅问问。”
话刚落,门口大嗓门爹娘的叫声。
鲁国公蹭的一下跑出去,就见女儿牵着高天意进来。
“咋滴了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花贵宝拉着天意进屋,现在屋子中间,说:“是我要回来,我学会了,我要给爹娘念。”
鲁国公这才放心,坐回去,问:“学会啥了”
“红驴花驴驴。”
屋里三人发傻,啥啥意思骂人
高天意把手里的纸条递上去,花三爷接过一看,抬头看看父母,又低头看一眼。
鲁国公着急了,“写的啥什么红驴花驴的。”
花三爷念道:“红鲤鱼绿驴驴和驴,不对,红鲤鱼玉驴鱼和驴,还不对。”
鲁国公更懵了,说:这是啥玩意,我看看到底写的啥。”
花三爷递过去,这会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笑。
鲁国公接过来,吭吭两声,念道:“红鲤鱼驴”
抬头看闺女,见闺女嘴做出驴的口型,还点头,他一下把纸拍桌上,“啥玩意,不念了。”
花贵宝一看父亲那样,嗷嗷哭开了,高天意转身抱着她,说:“花花,你爹不会,我给你念:红驴花驴驴。”
国公夫人拿起纸,慢慢念道:“红鲤鱼绿鲤鱼和驴。”
笑道:“就这个,贵宝,别哭,娘教你。”
花贵宝点点头,冲着国公爷哼了声,高天意拉拉她,她才嘟着嘴对着父亲福身,意思是为刚才哼的那声道歉。
国公夫人若有所思的看着高天意,花三爷故意问道:“天意,你干嘛拽贵宝”
“我二姐说,要尊长,就是有礼貌,不然打手心。”
花贵宝点头道:“对,打手心。”
花三爷继续问:“那打你手心了没有”
花贵宝指了指天意,“打他,不打我。”
所有人明白了,如果花贵宝犯错,那就打高天意。
都看高天意,高天意拍拍胸脯说:“我是哥哥,打我,不打花花。”
鲁国公实在是听不得把女儿叫花花,纠正道:“以后别叫花花,叫贵宝,阿宝也行。”
花贵宝道:“爹叫阿宝,娘叫贵宝,天意叫花花。”
花三爷扑哧笑了,分得清。
鲁国公投降道:“好好,叫花花。”
又问高天意:“你叫我什么”
“花花爹,不对,国公公。”
花三郎又扑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