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一下想起那年去松山所,贾先生曾经问过她驿站的问题。
她说什么来着还拿身上有毒疮来比喻。
对了,她说的是稳定。
难道贾先生早就留意这方面
还有庆王爷
可疑
庆王爷笑笑,道:“我曾听你表舅说,外甥媳妇说过,身上有毒疮,得本人想治,是有人想治,只不过就和外甥媳妇说的一样,没办法把大小毒疮都挖掉,只能徐徐图之。”
高兆脑海里闪过一人,她没发出声音,张了张嘴,庆王爷点下头。
“这事目前没法公开公开,所以这趟出门,你和外甥就要留意这几个地方。”
庆王爷递上一张纸,吴长亮接过,高兆凑过去看,是几个地名。
高兆抬头看庆王爷,觉得他和往常不一样,脸上没有了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神情。
她探身,小声,问道:“舅父老实说,你早就和太子有联系了吧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
庆王爷也往前探身,同样小声道:“不告诉你。”
高兆坐回去,眼睛朝上看,“那我就不帮忙,舅父去找别人帮忙吧。”
“嘿嘿我找外甥,薰生,你说,帮舅父不”
高兆拽吴长亮,道:“二爷,说,要舅父还是要媳妇”
庆王爷哈哈大笑,摇头道:“我算服了你了,别为难外甥了,万一说要媳妇,我多没面子”
高兆嘻嘻笑,道:“那舅父赶紧告诉我们,心里有数才好办事呀。”
“得,那就告诉你们,知道千脂坊吧,那是舅父胡闹做的买卖。”
庆王爷一脸的得意,高兆刚举起手,赶紧放下。“哦,难怪最早说送我千脂坊的胭脂,还说随便拿,哦,还有,千脂坊的女东家”
庆王爷急忙道说:“这话可别乱说,外人说的不能信,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好男人。”
高兆一脸的八卦,挤眉弄眼道:“舅父,我听说,千脂坊和百缎庄东家是一个,都是舅父的”
庆王爷点点头,挑下眉,同样挤眉弄眼。
“舅父挺有钱的呀,为何到处”
收声,嘴欠,该打
庆王爷叹气,“不够花呀,男人辛苦,养家糊口,说起来都是一把泪。”
他还抹下泪,甩下汗。
高兆翻白眼,成天吃喝玩乐,他辛苦,天下就没辛苦的人了。
吴长亮就听着高兆和舅父斗嘴皮子,把写了地名的纸条收好。
“一会在这吃饭,今天是有螃蟹,你舅母回娘家了,让我家老大陪着一起吃。”
高兆见过庆王爷家的长子,二十六岁,不爱说话,庆王爷说没意思,小时候踹他都不哭,问王妃是不是捡来的孩子。
让庆王爷的话来说,没意思,两个儿子是生来就是作伴的,生怕别人不知他们是亲哥俩。
所以,他们很少来公主府,都是庆王爷一趟一趟的跑过来。
庆王爷好吃,所以府里厨子做菜不错,又蒸了螃蟹。
高兆在别人家不好意思放开,可架不住庆王爷热情,每道菜都要介绍一下,还要问味道如何。
吴长亮和世子表哥俩人默默吃饭,高兆发现世子表哥就没吃多少,以为他也是因为有客在。
性子真腼腆,哪里像庆王爷的儿子,不过长的也像庆王妃。
庆王爷指了指儿子对高兆说道:“我听你外祖母说过,有的人吃东西,吃不出好赖,好吃的也就吃几口,不好的同样,舌头不好使。我这儿子就是如此,和他曾外祖父一样,这样太可惜,吃东西就是填饱肚子,尝不出美味来,没口福,太没意思了。”
世子看了眼父亲,有看了眼,高兆觉得他是忍无可忍的开口了。
“爹,我吃的出来,只不过我对食物兴趣不大。”
庆王爷对高兆说道:“这话你信不世上还有对美食不感兴趣的人,又不是美人,你说感兴趣,你媳妇不愿意,一个吃的,又不是吃不起,装什么君子,窈窕淑女还君子好逑哪。”
又小声给说:“假清高。”
高兆使劲忍住笑,眼神瞟见世子表哥无可奈何脸。
吃饱喝足了,庆王爷非得又给他们装了一竹篓螃蟹,给公主驸马尝个鲜。
出去看船的高兆又吃又喝又拿的回府了。
先去荣禧堂给公主婆婆送螃蟹,说遇见了舅父跟着去了王府。
平武公主问了几句让儿子媳妇回去,继续和驸马说话。
“你们也真是的,这会才给我说,娘知道吗就瞒着我这些年我没少训斥安弟,说他没个正事,府里府外靠王妃打理。千脂坊有年头了吧,他那时就做了这生意难怪都传他和女东家不清不楚,原来是他自己的买卖。”
吴驸马说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安弟藏的深,他说没别人知道,岳母一开始就知,瞒着我们,也是怕咱多操心。安弟说了,他总得为咱两家儿女谋个安稳,所以才私下做事,一是帮着太子,二是,太子总得手头宽裕才好做事,偏偏皇上喜欢儿孙节俭,有了安弟帮忙才转的开,这些又不能让别人知道,安弟到处要银子不过是障眼法,如此胡闹也是乱人耳目。”
平武公主当然能想到是为了什么,只不过是有点生气瞒着她,如今是要放人跟他们一个船,才说了缘由。
“这事你知道就行,别的别管,安弟安排了人在船上,有些事是太子和他之间的事,多了我也不知。”
吴驸马是不想让平武知道太多,她又帮不上什么忙,知道了也是生气。
“那薰生知道吗”
“我估计今天叫他们去王府就是说这事,让他们知道也好,不然以为当舅父的只是个老纨绔。”
平武公主不解道:“给薰生说也就罢了,给薰生媳妇说这事干嘛我看她嘴像不把门的,万一说出去,岂不是坏事”
吴驸马道:“不会,总知道好歹,安弟说,外甥媳妇是福星,给她说说,借借她的福气,好一切顺利。”
平武公主:还有这样的
不过也是,要不明天带她去趟灵虚寺拜拜菩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