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麻见韩夜坚持为自己辩白,翻着白眼呛声说:“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那你为什么带我们去小树林,你警戒了一晚上就没有发现敌情?还说不是奸细,有谁能相信你的鬼话,我看那怪兽八成是你们窜通好放出来吧!”
韩夜怒道:“你血口喷人,那怪兽是自相残杀而死,我已经向统领大人禀明,并不是我的功劳,再说了我兄弟死在小树林中,难道去看一眼也有错?”
蓝心幸灾乐祸道:“起初我还当真以为是你们锐健营立下的大功呢,原来只不过是顺手捡来的便宜,真是…好大的运气!”
毛大海打了场胜仗,自己兄弟这边又立下大功,心中本是高兴之极,但没料到事情峰回路转,会变成这个样子,面色铁青的看着二人,越看越气,飞起身来每人给了一脚,将胡大麻和韩夜踹飞了出去。
怒吼道:“来人,将他们给我绑起来,等军曹营的人来,一并送去治罪,,老子真是瞎了眼,带出了这样的货色!”
突然有人道:“且慢动手!”
毛大海气愤难当,怒道:“谁敢管老子的闲事?”但转眼看见进屋的人是白药师,顿时面色极为尴尬,怒意放缓,低声道:“药师,您怎么来了?”
白药师笑道:“原本你们的军务呢我是不该管的,但是眼看你们冤枉好人,我就不得不出来说道说道!”
毛大海道:“我们如何冤枉好人了?”
白药师指着韩夜道:“这人我敢保证不是奸细,若是毛统领不信的话,在下愿意性命担保!”
胡大麻见突然杀出个白药师,暗自奇怪:“韩夜什么时候靠上了这个大的靠山,这小子,真是可恨!”
他以为自己吃定了韩夜,哪能想得到韩夜误食妖丹,竟然误打误撞地在体内产生了真力,动了白药师收徒之念。
这白药师岂是胡大麻能得罪的,但此刻他已经骑驴难下,只得死硬道:“启禀统领大人,韩夜原本的面貌你是见过的,但此刻他身壮如牛,面目更是大变,我怀疑此人不是韩夜,而是韩夜被他杀死,乔装改变的!”
毛大海其实早已查证过,也亲自询问了三十七队很多人,确信韩夜自有一番奇遇,也没详细查证,此时再看韩夜,发现他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好多岁,而且骨骼筋脉清奇,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心中也是暗自后悔自己大意。
但是嘴上不饶人,道:“他是不是韩夜,轮不到你来评论,你给我住嘴,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老子立马剁了你!”
蓝心讥讽道:“怎么,连人家说话的权利都不让吗?还是自己心中有鬼,不敢让人家说话!”
“你!”毛大海原本不想生气,但被蓝心又点燃火药桶,当真气愤难当,伸手朝着面前的桌子狠拍一掌,只听桌子“咔嚓”一声碎成木屑,成雾状激射了出来,连带着周围人纷纷倒霉,被扎了满头满脸。
蓝心离得最近,被毛大海这深厚的功力震得一愣神,没有躲开飞来的木屑。
瞬间俏脸上扎了几个细小的木刺,而且皮肤也被划了几道血痕,虽然她久在兵营,受伤的次数也是不可数,但生为女人,无论她平日扮相和作风如何像男子一样,对这张脸还是十分在乎的,不由气得身体发颤。
蓝心如葱的纤指一挥,指着毛大海道:“你…你…好你个毛大海,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是不是?今日姑奶奶和你没完!”
说话间抽刀在手,朝着毛大海身上劈了过来。
只见她刀颇为奇特,刀刃看不出是何材料炼制,舞动之时蓝光艳艳,宛如一泓秋水,当真的绚烂夺目,而刀柄处无数名贵的宝石流光溢彩,更增添了刀上的气势。
毛大海本就理亏,急忙侧身闪避,又不愿还手,急道:“你这婆娘干嘛发疯,我又不是冲着你!”
蓝心听他喊自己“婆娘”,更加大怒,只因在军营中,她因为自己女人的身份吃了不少苦头,做出的努力恐怕就连毛大海也比不上,但因此也最恨别人提起自己女人的身份,当下冒出浓浓的杀意,将刀舞的更急。
旁人本想劝阻,但是这二人武力超群,更兼动了兵刃,那里敢开口,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相斗片刻,毛大海空手明显不支,只得拔出腰间的兵刃,与蓝心战在一起。
毛大海的斩刀也是十分的特别,通体黑幽幽的泛着光泽,若是认得此物的见到必定大惊,因为他这刀竟然是用整块天外陨铁铸造,虽然和普通斩刀差不多,但是质地极为坚硬,更是削铁如泥,而且比普通斩刀重上不止数倍。
毛大海的刀势大力沉,而蓝心走的却是灵巧诡变路线,蓝心不敢硬接他的刀,一来怕他砍断自己的兵刃,而来素来知道毛大海力大无穷,自己的力气不及他,被他的刀砍到势必磕掉兵刃,当即围着众人团团打转,时不时从别人腋下偷袭回击一刀。
毛大海的刀锋施展不开,每每刚要碰到蓝心,却被她躲在其他的人的身后,毛大海生怕伤着他人又添是非,当即也不敢动用真力,相持了片刻,回刀入鞘站定道:“蓝统领,即是我冒犯了你,你杀了我吧!”
蓝心已经乘机砍出一刀,见毛大海突然不动,收回刀锋已然来不及,只得手腕翻转,将刀刃转成刀背,磕在了毛大海的身上。
虽然蓝心的这一刀收住了大半力道,但她的修为不弱,这一刀拍在毛大海的身上,将他重重的撞了出去,摔倒在地。
毛大海虽然有宝甲护身,但是这力道还是实打实的撞在了身上,顿时心中说不出的郁闷,不由对蓝心又高看了一分,心道:“这恶婆娘好大的手劲!”
蓝心见差点伤到毛大海,虽然平日里两营相斗激烈,但那也是为了公事,从未想过与毛大海有什么私仇,当下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但是又不能认输道歉,只得傻愣愣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白药师自持身份,不愿与这些粗鄙的武人动手,但见毛大海似乎受伤,上前替他查看伤势,发现蓝心这一刀竟然震岔了气脉,不由怒道:“都是兄弟,下手这么重,岂不伤了和气?”
毛大海心道:“我个大男人出手在先,不如低上一头,免得日后生了嫌隙,再说了好男不跟女斗,我跟她生的什么闲气!”转念下道:“这都是我不好,累的兄弟们受伤!”
蓝心见众人脸上或多或少都被木刺扎到,模样怪异,心中孩童之气涌来,觉得十分好笑,心中的气已消了大半,又听的毛大海服软,给了自己台阶下,便道:“毛大哥,对不住,我一时失手,你不要往心里去。”
白药师道:“都是为老不尊,以后别这么冲动,有话好好说不行么。”说话间,体内真气吐出,通过搭在毛大海手腕上的双指,将真气传入他的经脉之中,替毛大海打通阻碍的经脉。
毛大海只觉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中惊奇不已,过不到片刻,便觉心中的闷气尽扫而空,伤势好了大办,点头道:“有劳药师了!”
白药师见他好转收起真气,从怀中摸出个瓷瓶道:“这药每日早晚各服一粒,连服三日便可痊愈,切记,不要留下什么病根!”
毛大海称谢,将瓷瓶珍重藏入怀中,跳将起来又连踢了胡大麻几脚,这才气呼呼的道:“你当真以为我眼瞎么?你在此地掳掠这也罢了,毕竟咱们营中没人规定身为兵士一定得是个好人,但你的兄弟陷入重围,你却独自一个趁乱撇下兄弟,跑了回来,此罪不轻。但你的罪我定不着,等军曹营来了,你跟他们解释去吧!”
胡大麻被毛大海踢的哀嚎连连,满地打滚,但这都是他装出来的,因为毛大海根本没有用上力道,否则早被他踢死了。
胡大麻边哀嚎边心中暗想:“是哪个王八羔子出卖的老子,看我不回去打断你的腿!哼哼,想治老子的罪,那也得看看他们军曹营有没有这个本事!”
白药师平时常得胡大麻的孝敬,见他满地打滚哀嚎,心中有所不忍,拦住毛大海道:“毛统领息怒,有话好好说不行么,在这么下去要出人命了,你不疼惜我的药材,我还疼惜呢!”
毛大海住手,对着胡大麻恨恨道:“既然白药师替你求情,老子就先放过你,不过你这三十七队的队长别当了,老子没权力处置你,但是这个队长我还是有权力收回的,你看看你把三十七队带成了个什么鸟样,真是气死老子了!”
胡大麻顿时脸变的煞白,原本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可将军功争到手,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被个新兵蛋子戏耍了一番,还丢掉了队长的职务。
胡大麻浑身软瘫的趴在地上,失神的道:“统领大人,难道您就不念一点旧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