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挣扎,没有反抗。
被三种锁链牢牢紧锁的加拉克苏斯大王,被四件神器死死压制,无法反抗。
艾格文其实并不擅长灵魂、精神层面的法术,但所谓的不擅长,是和她的塑能法术比,和紫色闪电比。
她的那个时代,还没有具体的“九系法术”划分,那是二三十年前,安东尼达斯完成的。
她所有的法术领域都有涉猎,堪称灵魂大师、精神大师,在这方面的造诣,同样不比专精此道的普通传奇法师差。
八百年的时间,足够她在任何领域,都有建树。
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恶魔,哪怕是顶尖传奇恶魔,也还是无法硬抗她的法术。
差不多三个小时后,加拉克苏斯大王站在光暗太极图上,双眼无神。
他有灵魂,上万年的记忆却已经破碎不堪,因为哪怕强大如艾格文,在摧毁他的心智时,也无法保证灵魂完好。
事实上,加拉克苏斯大王的灵魂已经不再完整,变得支离破碎。
这种状态的加拉克苏斯大王,才是姜劫需要的大王。
“艾格文女士,您可以离开了。安薇娜,还有萨拉塔斯,你们这段时间不要打扰我。芬娜,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如果有人问起的话,就说我要闭关一段时间,也许十天半个月,也许一两个月。”
姜劫起身,摇身一变,变成一只雄鹰,飞向远天。
…………
姜劫现在的状态,很特别。
圣光,暗影,邪能;
提尔之拳,萨拉塔斯,萨格拉斯权杖;
三种不同的力量,三件不同的神器,维持一种相对的平衡。
除了提尔之拳外,其他两件神器,实际上都不听从他的命令。
也就是说,姜劫其实没办法调动这两件神器,而为了维持三才稳固,他也没办法动用提尔之拳。
甚至于,他根本没办法动用太多的圣光能量和暗影能量。
他虽然晋升三才地仙,但实力比起之前,反而下降了不少。
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吸收,稳固三才境界,恢复实力,然后才能参加接下来的几场战斗。
不管是进攻暮光高地,还是进攻黑石塔,都要面对大量的敌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管是古加尔、范达尔,还是奈法利安、拉格纳罗斯,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他状态不满的情况下,不宜出手。
幸运的是,战争的准备还没有完成,而且现在是2月,天气还冷,不适合发动战争,最迟也要等到三月。
他还有时间。
他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一个不被敌人打扰的地方,来消化吸收三才境界的一切,而这样的地方,数来数去只有一个。
浮岛一如既往的漂流,撑起岛屿的神龟,却已经等了两年。
两年前那个年轻人许下诺言,直到现在还没有履行。
虽然对于活了八百年的神真子来说,两年不算什么,但自从知道自己有望脱离这具身体、脱离束缚后,他的耐心一瞬间就用光了。
两年等待,心情有些不好。
终于在今天,在一次次的遥望海平线的时候,它感知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能量正在接近,然后它看到了那个宛如流星的巨鹰,飞到了它的面前,然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扇动隐形翅膀的男子。
“我来了。”
姜劫轻笑:“还要麻烦你再等等,等我处理好自己的问题,就来兑现我许下的诺言。”
神真子忍不住点头。
这一刻,它又有了耐心。
姜劫笑笑,飞到了龟背上。
几分钟后,他飞到了禅杖林,见到了一棵树。
两年前,一根手杖在这里生根发芽,迅速生长,长到了现在的十米高,长成了一棵树。
而在树下,一个灵魂盘膝打坐,平静安宁,仿佛已经打坐了千年。
“尚喜师父。”
姜劫落地,双手合十,恭敬行礼。
“你来了。”
尚喜师父睁开了眼,抚掌一笑:“坐。”
…………
坐而论道。
两年前,姜劫还是一名后天武者的时候,和尚喜师父坐而论道,谈了整整一个月。
那一个月,姜劫把中华武学的武道知识,讲给尚喜师父听,而尚喜师父,也把熊猫人真气武学的知识,讲给姜劫听。
姜劫主要是中华武学的传播者,而尚喜师父对姜劫的帮助更大。
很多武道知识,姜劫只是知其然,而尚喜师父听了之后,举一反三,知其所以然,反过来讲给姜劫听,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尚喜师父相当于姜劫的半个师父,是他永远都要尊重的人。
现在,两年过去了,他们都有了变化。
姜劫从一名后天武者,成长为一名武道宗师,拥有了开宗立派的资格,哪怕在35世纪群星璀璨的时代,也有一席之地。
而本就是半个武道宗师的尚喜师父,现在以灵魂形态继续修炼,进步很大。
他不光连能量强度,都稳稳踏入了传奇领域,而他本就接近传奇的灵魂,也终于稳稳踏入了传奇领域。
以前,同为宗师,他在武道方面,可能要比老陈强些,但在战斗方面,十个他都不是老陈的对手。
但现在,如果公平较量,老陈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老陈毕竟年轻,虽然经验丰富、武技高超,但在灵魂层面,却还要差些。
老陈的灵魂,大约也达到传奇层次了,但尚喜师父却要更强一些。
他的精气神,已经和这片禅杖林融为一体,和过往几百年的长老们的灵魂烙印,产生了共鸣。
他,以及那些长老们,就是禅杖林。
而他,就是禅杖林的代表,以那棵已经长到十米高的树。
他以一棵树的形态站在这里,长在这里,和这个小小的世界共存。
离开迷踪岛,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传奇强者;
但在迷踪岛上,他却相当于一个实力强劲的洛阿神灵,一棵能够拔地而起的战争古树、知识古树。
达者为师。
两年前,姜劫持弟子之礼,学习心态;
两年后,他和尚喜师父平等对话,坐而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