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老太太虽然恐怖,但对于四岁时见过判官的我,虽说不算是完全免疫,但也不至于吓得精神错乱。W wくW★く8 1√z√
尹大夫曾经跟我说过,对于恐怖的东西,就是要试图搞清楚它的来龙去脉,一旦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开着灯,虽说手里翻看着《哆啦a梦》,脑子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从我参加引魂行动所见大量鬼魂的经验来说,这个老太太即像是鬼魂,又不像鬼魂。之所以说她像,乃是因为其相貌恐怖诡异,唯有死人之阴魂方有此形,说其不像,是因为她的衣着装束,以及形态质感。至今为止,我在开眼状态下所见的鬼魂都呈现出一种半虚半实的透明状态,而这个老太太却是身着青灰色衣服,在梦中显得真实无比,丝毫没有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况且,最近这段时间,家里附近根本没有死人的消息,如果她是鬼,那么只能是从别的地方来的,有可能只是个过的。
还有另一种可能,便是这东西其实就是我家里供的!更何况,梦中她们呈现出三个一模一样的身形,围坐在石桌旁,而我家里供的这幅西方三尊的圣像,刚好也是“三尊”!
我想这应该不是个巧合。
可以说,这两天家里连续出现的怪声,怪事,再结合今晚做的噩梦,我基本可以肯定这个鬼老太太其实就是我家里供奉的这玩意的真身!
但是,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是鬼还是什么,我却无法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明天(确切地说是今天)顺利地实行呕吐病假计划,然后赶快去找尹大夫!
好容易挨到了早餐5点,是晨跑时间了。
我躺在床上装睡,其实从凌晨3点起就没再合眼了。我爸照例把我从床上拉起来,然后催促我赶快出门晨跑。
我一边下楼一边想,是不是要把昨晚的噩梦讲出来,想想还是算了。我说出来,我爸无非又得说,这菩萨太灵了,变个鬼出来吓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不贪睡,好早点出来跑步!
对于一个已经预设了立场的人来说,不管出现多少不利的证据,都能通过诡辩的方式化不利为有利。
既然已经决定找尹大夫,就先从这条计划入手!
我走到楼底下的小凉亭旁边时,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我爸在一旁疑惑道:“奇怪,这么凉的天,怎么这酒味儿一晚上了都散不了?”
不过他也没多在意,只是开了车子,挥起小鞭儿,开始扮演魔鬼教练。
这段时间,我已经渐渐地习惯了这种每天早起锻炼身体的生活,在跑得气喘嘘嘘的时候,偶尔还会抬头望望逐渐泛白的天空,做两个深呼吸,抖抖脑袋,稍微嘚瑟一下。
可是,今天我抬头,看到的却不是以往的天空。
地表正在转动到有太阳光辐射的地方,昏暗的天空渐渐开始泛白,可是,今天的这个天空,为什么白中又透着些许红呢?
我回头问我爸,这天怎么红扑扑的?我爸抬头看看,骂我少废话,赶快跑!
我讨了个没趣,继续向前跑,但是总觉得眼前隐隐约约有一些飘来飘去的东西,我伸出手去划拉,本能地想把这些玩意推开,可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我爸骑着自行车又在后面骂人了:手瞎拔拉啥玩意儿!好好跑!
我没办法,只能默默忍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在跑步所经的路途中有一个煎饼摊,我顺路就在那里摊了两套煎饼果子。那个煎饼婆婆以娴熟的手法把打出的鸡蛋黄均摊在薄饼上时,我好像看到在平底锅升腾的白色烟雾中,融合出一只小鸟的形态,然后又慢慢地散去了。
又是幻觉吗?
整个摊煎饼的过程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些隐隐约约的东西依旧在眼前前乱飘,我甚至都没办法区分它们和那些升腾的烟雾了!
我突然想起,以前在开眼的时候,曾经看见过的那些漫天飘动的鬼火!如今眼前的这玩意儿的运动轨迹和那些东西非常相似,但是形体上却大相径庭:鬼火是一抹又一抹青白色的火光,而如今眼前的这些东西有点像是一条一条被扯烂的塑料袋。
刚一进家门,我就觉得这屋里的色调和平时有点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又说不大清楚。总之,屋里的景物在我眼前就如同被调重了颜色的电视画面一样。
吃完煎饼果子,是做早课的时间。我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的早课,做得惊天动地!
头十个就相当于热身,从第十一个开始,我按照习惯开始回想昨天我挨的那个大耳贴子,我要在中间这个十个期间挨过右肩的疼痛,最后的那十个就是在享受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今天脑子里一开始回忆,并试图引怒气时,我的右肩就如同被刀子割下去一块肉那样,突然开始剧痛!
虽说昨天在做俯卧撑时也有右肩疼痛的现象,但那种感觉形如小火慢烤,虽苦但能忍,不似今日般仿佛一瞬间被刀割,我迸出一声嚎叫,立时就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我父母听见我的喊声,马上赶过来问我出了什么状况,我无力地瘫在地上,一边喘粗气一边说:“疼,右边的肩膀,好疼!疼得受不了!”
我爸过来撩开我衣服看了看,没现任何疤痕或印迹,他不信,冲我吼道:“装什么蒜!给我接着做!”
我没办法,只能一点一点地撑起来,重新开始。
说也奇怪,这种来自右肩的痛感来得迅猛,去又去得了无痕迹!当我再次开始屈伸胳膊时,右肩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我把准了一个规律,只要我心中一动怒气,右肩立刻就会痛,所以这次我脑子里什么也不敢想了,清空了思绪开始做,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昨天的那种感觉了,就是那种被一股力量托举着,轻易完成三十个俯卧撑的感觉。
我做到二十个,就到了极限,再也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