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大夫对阴差说道:“快,快告诉我们是哪座楼哪个窗子,现在我们只能靠他!”
阴差把具体的位置告诉了周先生尹大夫二人之后,他们指着马路对面的那座老式筒子楼问我父母:“那座楼3楼的住户你们熟悉不?”
我爸回答:“对过儿那个生活小区是工厂职工宿舍的北区,那座楼是5号楼,里面住的也是工厂职工,好像是打扫卫生的老赵家。W√wくW★★8 1 z★”我爸的工作单位下面的职工宿舍分成两个小区,一个是南区,一个是北区,而我们家是住在南区里。
周先生拍着手叫道:“如果认识那就更好了!快,你带我们去!里面住的也许是现在唯一能救咱们的人!”
我爸疑惑地说道:“这人我知道,就是打扫卫生的老赵,听说最近他儿媳妇刚生了孩子,他是抱孙子了,这么一户人家有谁能救咱们?”
周先生一听他抱孙子了,更增加了一分肯定:“这就对了,我师傅转世到他们家了,他们家的孙子就是我师傅!”
想想也真是可怜了我父母这对普通人,今晚本来就是想找周先生要个护身符,顺便把石头狮子的事情说一说,没想到这一趟,在寿衣店遇到尹大夫是第一个意外,进入太平间是第二个意外,后来又看着这些神神叨叨地人对着空气说话,又是阴司又是判官的,现在又说一个打扫卫生的同事的孙子能救我们于水火。。。如果周先生没有在医院里潇洒地烧掉那张符纸,如果尹大夫没有两次把我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说什么他们也不会跟着这两个人疯到这种程度!
我爸叹了口气,面对这些事情,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选择相信。他对周先生说道:“跟上我!”
周先生回头对后面两个阴差说道:“二位暂时等在这里吧,我们去那家确认一下,里面极有可能住着一个刚刚转世的有来历的人。你们可以先问问这个判官,到底什么来历,谁指使他杀我们的。”
重新推上自行车,我父母带着周先生和尹大夫还有我,过了马路,向对面的小区走去。
此时已经是凌晨12点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滴从天空落了下来,打在脸上凉凉的。周先生打着手电在前面引路,我们走进黑咕隆咚的小区,站在5号楼楼下,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哭声。
“这大晚上的谁哭的这么厉害?”周先生自言自语道。
我们五个人走进了单元门,只能依靠一缕手电筒微弱的光亮辨别脚下的楼梯,不至于踩空。
随着我们上楼,那哭声越来越清晰,声音也越来越大,那哭声不是来自一个人,而是好多人,有男有女。
我爸疑惑道:“不会就是从老赵家传出来的吧!”大家都没有说话。
我们走到三楼,终于确定了,那哭声就是来自三楼的老赵家。能够听出,这哭声中带着一股强烈的悲伤的情绪,不像是那种两口子吵架女人的哭声,而像是哭丧的声音。
这座楼是那种五六十年代留下的简易筒子楼,一个楼层的空间很大,家家户户都在楼道里做饭,而且楼道里还堆满了各种杂物。周先生打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微光偶尔扫过斑驳的墙面,竟然还能看到墙上贴着的伟大领袖的语录,一不注意,还会因为踩到破盆一类的东西出咣当一声,在这种楼下对过马路有一大群鬼,楼上对门多人嚎哭的凌晨十二点,任何一点突然出的声音都让我们紧张到极点。
走到老赵家门前,听着门里面的哭声,我爸低声问周先生:“真的要敲门吗?”
周先生说道:“稍等一下,再仔细听听。”
“孩子。。。孩子啊。。。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能走啊!你再给奶奶哭一个啊!”
“你出生才十几天啊,怎么突然就。。。”
周先生突然大叫一声:“不好!”突然开始砸门。
“谁呀?”里面传出一个老头的声音。
我爸回答:“是我,我是咱们厂的运输司机小李。”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开了门,他的脑袋已经谢到不剩什么,脸色苍白憔悴,眼圈红红的,一看就刚哭过。他打开门看到我爸,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小李呀,有事吗?”
由于挑凌晨这个点儿突然来敲门,我爸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只能吞吞吐吐地说:“赵师傅,实在是对不起,我们是想。。。”
老赵头刚现我爸身边还跟着周先生尹大夫等人,顿时变得警戒起来,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周先生还没有开口,尹大夫抢着说:“你们家是不是有小孩子出事了?我是xx人民医院的大夫,特意赶过来给看的!”
尹大夫这番话搞得赵头儿一头雾水,他一没打12o(家里没电话),二来,12o急救规定是去年刚刚由卫生部颁,目前还没有普及。家里孩子一出事,大夫立刻从天而降,这奇闻怪事老赵是第一次遇上。
还没等老赵头反应过来,我们一行五人呼噜呼噜地一股脑地就闯进了老赵家。
只见二十来平米的单间里,简单地陈设着一些家具,一张小茶几上摆满了拨浪鼓,毛绒玩具,奶瓶等小孩子的用具。和我们家平房一样,中间这张大床占据了这个简陋单间中最显眼的位置。一个满头银的老年妇女正弯腰站在床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一个小婴儿,一边摸一边轻轻抽泣。似乎因为过于悲伤,对我们这群不之客的来访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反复地抚摸那小婴儿的脸蛋。
尹大夫走到床前,才把她从悲伤的情绪中突然惊醒,她抬头看见了尹大夫,吓了一跳,问道:“谁?!”
赵老头从后面追上来,揉着眼睛说道:“他说他是大夫。我们也正准备送医院呢,你们是怎么。。。”
没等他说完,老赵媳妇回头又看到了我父母,惊讶地说道:“司机小李,小王?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爸上去对她说:“这确实是xx人民医院的大夫,救了我孩子两次,信得着,请他给看看吧。”
老赵媳妇满脸狐疑地从床边让开,尹大夫过去俯身看了看小婴儿几秒钟,那婴儿脸色已经全变白了,但是表情却甚是安详。
尹大夫用手轻轻地翻了一下婴儿的眼睛,又在鼻子前探了探呼吸,摇摇头说道:“不行了。”
听了这个,老两口哭得更厉害了:“我们可怎么跟孩子交代啊。。。”
尹大夫又说:“孩子父母呢?”
老赵回答:“小两口跑买卖忙,孩子就让我们照顾,可没想到。。。唉,邪门啊!”
尹大夫简单问了一下情况,据老赵头讲,这小婴儿刚出生十几天,本来刚出生跟他母亲住医院的那段时间一切都挺正常,可是自从回到家里,就开始天天哭闹不停,老两口以为可能是刚到一个新环境不适应,于是买了拨浪鼓,毛绒玩具逗他,可是效果不大。但是,就在今天晚上十点钟左右,怪异的事情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