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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你妈是谁

    阴差阳错的,自己收了高力士做了小弟。

    冯元一就是高力士的事情,让安金藏再度想起了许久未曾见面的李隆基,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

    说实话,他心里有点慌兮兮的,因为上次他满脑子以为自己可以溜走的时候,就出了那档子事,差点把命都丢了。

    现在冯元一,哦不,高力士终于找到了个可以值得依靠的高延福当养父,他安金藏也算是功成身退,可以自己找回2017年北京的法子去了。

    如今,唯一放不下的,是现在站在他边上的这个钟离英倩了。

    他在纠结,要不要和她说。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钟离医正!”

    听这口气,看来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敬业的钟离英倩二话不说就出去了,安金藏纠结了半天要和她说的话,愣是没有机会说了。

    外面天色将晚,趁着日落光线差,他才敢混出宫去,出了宫门,驾着之前钟离英倩用过的一辆空马车,在慢慢黑下来的应天门外行走着。

    他顺着手里的缰绳看着马脖子上的鬃毛随着马儿优雅的步伐一上一下地晃动着,开始漫无头绪地想着到底从哪里入手自己才可以回到现代。

    不过,他已经开始意识到了自己心境的变化,这种被自己理性支配的强迫性的思考,有那么点自欺欺人的味道,从内心上来说,他似乎已经不那么强烈地想要回去了——不知不觉,他和这个时代,和这个时代里的人都产生了太多千丝万缕的联系。

    天津桥上没什么人,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他出神想着自己的事情,没留神,马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等到他看到人的时候,马已经快要撞到那人了,他用全部的力气勒紧了缰绳,马受了惊吓,飞起前蹄,发出了刺耳的嘶鸣。

    “我靠!谁啊?大晚上的很容易出车祸的!”安金藏急得大喊,自己开汽车那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这种惊险的事情,没想到驾着马车差点成了肇事司机了!

    但是,那人没有说话,也不管他的抱怨,两三步跳上了因为马匹惊慌还在左摇右晃的马车,躲进了里面。

    黑夜中匆匆一瞥,安金藏大约看清楚是个三十岁左右的胖大姐。

    “大姐?你这是干什么?”安金藏一面抓着缰绳让马儿镇定下来,一面问着已经贸然躲进了他马车的胖大姐。

    “别啰嗦!照原样往前出去!”那马车里的大姐,说话还挺不客气的。

    还没等安金藏问发生了什么,回头一看,从宫门内,跑出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侍卫气势汹汹地问着驾着马车的安金藏:“喂!贱奴!马车里的人给我们看看!”

    本来安金藏无心袒护那个胖大姐,但是这会儿他可不乐意了,我好歹是社会主义国家出来的当家做主的人民呢,怎么又喊我是贱奴。

    这么想着,他指了指马车上挂着的太医署的牌子,说:“这是得了麻风病的病人,烈性传染的,我正按照太医的意思,赶紧运出宫去呢!官爷想看,我也不妨碍,但是听太医说……”说着煞有介事地在自己身上挠了挠,自言自语,“哎呀,好痒……”

    那问话的侍卫一听,又看看太医署的牌子不假,看看他那副邋遢的样子,立刻跳开了好几米远,嫌弃地摆了摆手:“走,快走,别妨碍我们做事。”

    安金藏有不理他们,抽动缰绳,赶着已经恢复镇定的马儿拉着马车过桥去洛河南面去了。

    到了南市,拐进了一个小巷子,他跳下马车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对着里面的大姐说:“好了,咱们已经不在皇宫边上了,你可以下来了。”

    胖大姐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笑着对他说:“你这个奴儿还挺机灵的,哪家的?”

    “我不是奴儿,你是哪家的大姐从宫里偷跑出来的?”安金藏没好气地说着。

    胖大姐一听,倒是笑了:“你管我叫什么?”

    “大姐?难道是小姐?”安金藏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刚才没仔细看,现在借着2南市的灯光,看得出来衣服头饰都挺考究的,虽然胖了些,倒也不是很难看。

    “我?我和我家那死鬼吵架了,想出来清静清静。”胖大姐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衫,漫不经心地说着。

    “哦,两夫妻吵架了?你们俩都是在皇宫里工作的啊?呦,双职工呢。”安金藏笑着,“难怪穿得这么光鲜。”

    “双职工?”胖大姐也笑了,“你这个人说话倒挺有意思。”

    安金藏看着这个和老公吵架的胖大姐,自己这妇女主任的职业习惯就又上来了,往堆在巷子墙根的一个倒覆的坛子上一坐,拍了拍边上那个坛子:“来,说说吧,怎么吵架了?”

    胖大姐倒也不拘谨,坐在了他边上:“也没什么,就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呗,今天去见我母亲,又说了许多蠢话,孬得要死,一生气就骂了他一通跑开了。”

    安金藏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那怎么能算吵架呢?那是单方面冲他发脾气好吧。”

    “可是我就是不高兴!”大姐嘟囔着。

    “我说不是我说话直接啊,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当妈了吧?怎么还是小姑娘的脾气呢?”

    “你这个奴儿懂什么,我从前的夫君可比现在这个强多了……”

    “哦,你离过婚啊……”

    “离婚?你是说解除婚约么?你这昆仑奴儿从哪儿学来这些新鲜词儿的?”

    “哦,那就是,你解除过婚约?”

    “才不是,哎,我从前那夫君……”说到这里,一直都很彪悍的胖大姐忽然变得伤感了起来,“如果不是他死掉了,我这日子也不用这么糟心了……”

    “不好意思,戳到你的痛处了……”

    “哎,好些年过去了,就那样吧……”从巷子外照进来的热闹的灯光映照在大姐的脸上,安金藏看到了她目光闪烁,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但是,那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说今天你和你男人去宫里见了你妈?我没理解错吧?你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