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凉州天行府,承天县司马家。
此时的柳成天虽然面露一丝疲惫之色,但是其眼中的兴奋之色却是溢于言表。
他为什么这么高兴呢
最主要的还是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重中之重,顺利解决了柳茹暗花的事情。
江湖人最重义气,信用,说话从来都是一是一,二是二,如果一个人混江湖都不能做到言而有信,那么这个人必定在江湖中是人人唾骂,犹如过街老鼠。
所以今日苦头山一战,当柳成天击败所有参与进暗花事件的门派高手,再无一人敢站出来挑战时,柳成天的心底就已经是无比兴奋。
距离柳茹被开出开花已经过去很久,该来的,想来的几乎都已经来了,其余没有掺和进来的,估计也不会再无缘无故掺和一脚。
所以可以说,今日自柳成天苦头山一战后,柳茹这个暗花已经说的名存实亡了,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势力企图夺得此暗花。
至于这第二件事嘛,就是柳成天又解决了一块心病“爹,女儿不孝”
正在柳成天暗自高兴的时候,一直等着他调息完毕的柳茹忽然跪了下去,眼含热泪道“因为女儿的事情,居然还劳您重出江湖,不惜约战苦头山,如果您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情,那女儿可真的是死不足惜”
“你你这是干什么啊”
本来还在细细品味今日一战的可圈可点之处,一看到自己爱女不由分说的跪了下去,柳成天这老脸也是陡然一变,正欲起身搀扶之际,一口没有顺平,当下咳了两声。
“爹”
“天哥”
“老庄主”
今日约战本就十分凶险,加上柳成天一回来就闭门不出坐养调息,柳茹等人自然也以为他是在隐瞒伤势,当下变的更加焦急。
柳成天憋住一口气,急忙对众人挥了挥手,双目一合,当下再次运功调息,半盏茶后,他才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缓缓睁开眼睛。
“爹”
柳茹眼圈红红的。
柳成天叹了口气道“怎么滴
还想把我气吐血了”
见自己丈夫还有心情开玩笑,柳母便心中爱人身体无恙,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嗔道“还是那么老不正经不知道女儿一直担心你吗”
说着便拉过柳茹,轻拍其手背,示意她安心。
“嘿嘿”柳成天老脸一红,不由得砸砸嘴道,“还是你娘对我有信心”
“这么说爹您的身体”
柳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道。
“当然没事硬朗的很”
柳成天拍了拍胸脯道,“就那些小角色,老夫还没将他们放在眼中,也就是小刀门的门主还算有两下子,让我略微吃惊,至于其他人,就连那个齐鹰我都没放在眼里”
这些话如果被外人听了去,尤其是江湖上的人,恐怕定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毕竟齐鹰成名已久,小刀门也是一时风头正盛的势力,可是这两大巨头在柳成天的口中却成为了凑合的存在,这任谁听了恐怕也要怀疑一二。
不过今日一过,当苦头山一战的结果散播出去,恐怕就不会有人那么说了。
至此以后,大家就会知道,柳成天说这话并非是夸夸其谈,而是有着真正的底气。
“那您怎么一回来就闭门调息,女儿还以为还以为”说到这里,柳茹不禁再次眼含热泪,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哭出来。
“哎呦,快别哭了,爹错了行不行”
见爱女几欲缀泣,柳成天也是心头一热,鼻头一酸,当下嘴头也软了下拉。
“我这不是因为老了,虽然没伤着,但着实消耗了一些体力,加上今日处理了点陈年旧事,回来的时候比较疲惫,这才没有和你们说话,忙着回屋调整,可不是因为受伤啊”
“是不是杨夫人”
柳母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不由得开口问道。
柳成天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杨夫人”
到是柳茹似乎对于这个杨夫人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情。
“好了好了,不说那些了,今日一战过后,我也算彻底安心了,剩下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柳成天话锋一转,眼中渐渐升起一丝寒意,“茹儿,你觉得这个暗花是谁开的”
听得此言,柳母也是心中一沉,不由得将目光移向身旁的女儿。
“恐怕除了他,也不会有人具有这种财力和目的了”
柳茹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隐瞒,将心中所想尽数道出。
“哼”
柳成天冷哼一声,老脸一寒,忍着怒气道“我就知道,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这么看你不顺眼了”
“那央儿这孩子岂不是很危险”
柳母也是怒气难平,但毕竟人老沉稳,立刻就想到了远在乾京的司马未央。
“哼,他若是敢动央儿一根手指头,我柳成天必定取其项上狗头”
自己最为中意的女婿就被此人害死,现在自己的女儿也差点遭了毒手,如果自己的孙子在被其所害,柳成天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爹您不要急”
见柳成天气血上涌,双眼泛红,柳茹急忙劝阻。
一旁的柳母也是急忙出言安慰,让其不要妄动怒火,省的引起气血不畅,阻塞经脉。
“央儿虽然人在乾京,但是他住在豫侯府内,身边又有子晋随同,想要对他出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柳茹开口解释道。
一提到宇文子晋,柳成天不由得点了点头道“嗯,如果不是知道有子晋陪着他,上一次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他一人独自回京。”
“乾京本就是天子脚下,就算是他,也要时刻注意收敛,加上豫侯府和子晋,他绝对不敢轻易动手,更何况您忘了吗
乾京城里还有着那位呢”
“那位”
柳成天愣了片刻,随后幡然醒悟道,“对啊,我怎么把那位老爷子给忘了呢”
柳茹点头道“当初若不是那位老爷子及时出手,明里暗里的护着我们母子,恐怕”说到这里,柳茹也是心有余悸,一回想起当年司马战死后的遭遇,她就不禁心中胆寒。
“是啊,有那位老爷子在,就算他是亲王,肯定也要掂量掂量了,一旦被人抓住把柄,恐怕那位老爷子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一想到曾经暗地里帮助柳茹母子脱险,顺利走出乾京的那位老爷子,柳成天心中也是稍微一松。
“这也是多亏当年战儿这孩子有此机缘,能够拜在诸翰池老爷子门下,又承蒙他老人家赏识,要不然诸家世代清廉中立,恐怕不会轻易插手这些事情。”
听得两人提起旧事,柳母也不禁感叹一声。
原来当年在司马战死后,处处维护这对孤儿寡母的人,甚至背地里派人保护他们,暗中帮助他们离开乾京那个是非之地的人就是诸青阳的爷爷,诸翰池老爷子。
“当初诸翰池老爷子派人送来一纸书信,让我们千万不要声张,所以这些年我们虽然与豫侯府有来往,但是却始终没有与诸家有任何来往。”
柳茹也明白诸翰池老爷这么做的用意,只不过他总是觉的这样对诸翰池老爷子来说有些吃亏。
毕竟自己母子承了别人那么大的恩情,可是这么多年来不仅一点表示都没有,甚至都没有一次登门拜访,这种行为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柳茹是绝对不允许它发生的就在此时,福伯看见一名下人匆匆朝着大堂走来,他没有做声打扰众人,而是悄悄转身退了出去,迎面走向那名下人。
“福伯,是公子的信”
一见到福伯那名下人便兴冲冲的说道。
“公子的信”
福伯一听是司马未央的信,当下也是吃惊万分,脸上带着笑意朝屋内挥手道,“夫人,老庄主,是公子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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