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带着那些为我的好,有多远滚多远!”
羽空桑此言一出,满堂震惊,好一会后,才是听到四周公子哥们一阵哄堂大笑。
辰笑生则是脸色惨白,这言语之中的决绝已经不言而喻,他以为对方是没有勇气私下拒绝,所以才设宴邀请了这么多人来逼迫自己不敢开口,此时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
这个自己深爱的,曾经也爱着自己的女人已经放下了那段感情。在她心中,对面的那个男子才更重要。
重要到她不惜放下身段,放下骄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拒绝自己,以向那个男人表明心迹。
想明白了很多,但心中不甘,辰笑生嘴角抽动,再是一脸悲戚的问道:“阿桑,真的无法再回去了吗?”
“国师身为东荒三杰之一,难道真的听不懂刚才的话吗?”
羽空桑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如果还不懂,那我就再说清楚些。以前我的确喜欢着你,哪怕你消失后,我也还在寻找你。或者说,若是六年前你回来了,我想我依然还会陷在那份感情中。”
“但现在不会了,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那个时候的执着,其实并非完全是因为感情,更多的是因为不甘。我不甘心我这样的人居然会被人抛弃。”
“现在我已经从那个漩涡中走出来了,抱歉了,辰公子,以前我的确爱的深沉,但现在我不爱你了,我有爱的人了。”
辰笑生顿时心如刀绞,颤声道:“阿桑!”
“桑你娘个头!”
秦少孚大喝一声,将桌子一掀,一记气刀直接劈了过去。
他在感情上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很多事情都是被动者,看着事情来。
他不知道羽空桑今日设宴的目的,所以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
现在,他知道,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
他没有想到羽空桑会用这种决然的方式来了断与辰笑生的过去,更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自己的感情。
虽然他到此刻还对这份感情的真实性带着迟疑,毕竟她是因为心魔才爱上自己,今天可以如此绝情对辰笑生,他日也有可能如此绝情的对自己。
但不管如何,一个女孩子可以做到这等程度,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坐在那好像一切与自己无关,让她一个人去面对承受,那就真是过分。
毕竟是东荒三杰,岂是一般武者能比,辰笑生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拔剑出鞘,挡住气刀。
“轰!”
一声巨响,刀光崩碎,剑气零散,辰笑生脚下楼板断裂,整个人直接坠落,砸出一个两米方圆的大窟窿,直接摔在了底楼。
如此干脆,又是看的周围人目瞪口呆,无比震惊。
“娘亲的,果然是大寒暴虎,说动手就动手,毫不含糊。”
“这一刀的威力……我记得三年前他还是真魂,现在已经武道通玄了吗?不愧是天才,难怪能压过东荒三杰一头。”
“这是要你死我活了吗?”
“……”
一个个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各人心中想起,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唯恐触怒眼前的这头猛虎。
秦少孚一直记着当年辽东之恨,寻机报仇,此刻既然已经动手,就不去管后果了。
正要跳下去几乎出手,却是被羽空桑拉住,一脸嗔怪:“你这是干什么,在这里杀了他,陛下岂能不怪你。要打以后再说……”
倒是没有劝自己不要……秦少孚心中很是满意,自然停手。
下边的辰笑生则是心如死灰,抬头看着,一脸悲戚。
秦少孚自然不会怜惜他,当即一手揽着羽空桑的腰,一手指着下边的辰笑生大声喝道:“昔日辽东之仇,老子一直记在心中的。现在你是使者,又在京城,我不动你。等出了京城回去的时候,记得别走夜路!”
在一堆断裂的模板中站起,辰笑生抬头,看着上边的两个人。
不断有碎木从上边落下,发出沙沙的声音,烟尘缭绕,被阳光一照,分外清晰。
秦少孚侮辱的话语,他停在耳中,但并没有进入心中。
此时的他,心中满是悲伤,他以为这么多年了,羽空桑还没有放下他,只要回来,只要温言软语,只要自己认错,并表示可以放弃一切,这个女孩就会回到他身边。
然而他错了,有些事情在还有热度的时候,尚可以抢救。一旦完全失去了热度,便是死了,谁也救不回来。
那个女孩,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看着上边被秦少孚揽在怀中的羽空桑,辰笑生凝视许久,久久不言,最终慢慢行了一礼,再转身离去,不顾身上满是尘土。
此时的他很想不顾一切,与秦少孚大战一场,无论生死,但他忍住了。
不是因为打得过还是打不过,而是想保住自己最后的气度。
无论何时,无论何事,他不想在那个女孩面前失礼,哪怕是这般狼狈。
等到辰笑生离去后,楼台上才是有人大喊一声:“好!”
辰笑生当年那般走,今天如此来,总让大寒朝的才俊们有一种被压了一头之感,可无论文韬武略,的确又没有人能与之相比,只能憋着。
而近日,秦少孚这一刀,再加上横刀夺爱,让他们心中压抑得以释放,哪怕那个揽着佳人小蛮腰的人并非自己,也值得高兴。
“你们继续,喝好,吃好!”
秦少孚随意招呼一声,再轻声道:“是不是狠了点?”
羽空桑摇了摇头:“不狠,挺温柔的,又没伤到他!”
“嗯!?”秦少孚一愣:“你们女人也太绝情了吧,真是一点不留余地吗?”
“那怎么办?你想我给他留点余地?”羽空桑温柔一笑:“你不是说我当年痴迷他,是因为他成了我的心魔所以那般吗?现在我的心魔不是他,自然无所谓。作为我心魔的你,要不要给我表示点什么?”
秦少孚立刻哈哈干笑几声,再趴在桌子上:“醉了,醉了,我醉了!”
羽空桑平日里好像大家闺秀,圣洁不可侵犯,可一旦真爱了,好像就豁出去一切。
如果当年辰笑生跟她说了,也许她真会不顾一切跟他远走高飞……也许,这就是她最怨恨他的地方。
一场酒宴并没有多长时间,但发生的事情却是很快传开。
第二日,恒国师团请辞,在随意几个大寒朝官员的礼送下,离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