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开始回味整件事,首先拿出来的是月凌波受到的信。信
中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夏
商在名剑山庄神兵阁。
这封信是凌波座下一名女弟子所获,没有见到送信之人。
正因这封信,月凌波才会带着一众弟子来寻找夏商。得
知了这个细节,夏商很快猜到送这封信的人应该是叶斌。
薛冷香说过,她遇到了流云宗少主,对方还承诺会来营救夏商。
但老子流云宗的帮助迟迟未到,这其中一定出现了某种变故。
而这种变故的最大可能性就是当叶流云知道此事之后决定不插手。
想要将夏商等人救出,想来便只有叶流云有那个能力和那个面子,不然仅凭流云宗少主的身份是不可能做到的。
叶斌在扬州的都察院一系待过,其名义上还是妙手司首座。虽
说是有很多人不服,但他依靠夏商的亲自委任和流云宗少主的身份还是没有人敢多说二话。
在这段时间,叶斌对夏商也了解得更多了,自然是知道首座大人和水月山庄一些暧昧的关系。
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月凌波在附近的,但既然他能想到通过水月山庄的力量来营救夏商,那便说明叶斌是有所把握,并且他身边也有一些难处。不
然他也不会饶这么大的弯子用这样的方式去引起水月山庄的注意。叶
流云究竟是怎么想的
夏商一时半会儿还猜不透,虽说夏商和叶流云之间没有仇怨,并且还算有些交情,但夏商显然不会相信叶流云会为了自己而做一些冒险的事情。
至于往日答应六师父的种种,以及那片金叶子的许诺,他早在两年前之前已经通过保护夏商的家眷而偿还了。现
在的夏商和叶流云之间只有利益关系,所以没有利益的事情叶流云是不会去做的。夏
商设想如果自己的是叶流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袖手旁观。
因为叶流云最希望得到的就是剑圣陆离生的剑法,以前他们承诺过,让流云宗少主进入都察院,夏商就会一点点把剩下的招式全部给他。
这两年之间,夏商和叶流云之间有过十次左右的书信往来。夏
商会以图文的形式将心中所记录的招式交给叶流云,但这显然不能满足叶流云的胃口。这
不是武侠小说,武者通过图文就能学会招式实在太难,并且是很难掌握精髓。若
不是叶流云自身天赋过人,又跟夏商一起亲眼见证过陆离生的招式演示,仅靠夏商这种方式的传授,肯定是不可能学会的。
叶流云虽能学会夏商的图文招式,但速度非常慢,在往来的信件中,叶流云是多次表达了内心的不满情绪。面
对如此情况,夏商总有各种借口搪塞。
很显然,夏商不会完全相信叶流云,就算他知道更好的方式传授叶流云,他也不会说。
正因为这样,叶流云才在半年之前让自己儿子渐渐疏远都察院而重新回到流云宗。如
此结果也就导致夏商和叶流云之间本就不牢靠的关系变得更加不可信,之前的承诺也算是破灭了,夏商再也没有给过叶流云新的招式。事
情的最初,夏商还以为叶流云会采用一些非常手段来获取自己的招式,但夏商担心的问题没有发生,倒是夏商小看了宗师内心的自傲,叶流云这样的人显然不屑于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不
过夏商十分清楚,叶流云绝不会就此甘心,他一定还惦记着所有的剑招,一旦有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眼
下就是叶流云的好机会,如果通过别人之手得到了夏商心中所有的招式,他再对别人下手,从他人手中夺得招式,如此也就不会违背宗师心中的道义。流
云宗的人没有出现,夏商是有所预料的,以至于现在比月凌波带人所救也是有所预料。但
如果叶流云心中所想和夏商的猜测吻合,那他所在的角度就应该是不希望夏商被人所救。现
在的局面不是叶流云希望看到的,这个时候叶流云会不会不顾宗师身份而出手
其实夏商内心有一点担忧。月
凌波给的信让夏商陷入了长久的沉思,月凌波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决定聪明之人,在动脑子的方面根本不用自己多心,也就什么也不想,安静地在一边等着。等
了许久,发现夏商僵硬的表情有了一点变化,月凌波才问道:“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
夏商点点头:“这封信包含的信息不少,不过总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面对的局面恐怕就更凶险了。”
月凌波笑了笑,很淡然地接受了夏商的感谢。顿
了顿,夏商才问起了月凌波的情况。
“你为什么会受伤”月
凌波简单回答:“杀人就会受伤,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为了当初火烧水月山庄的仇”
“当然这件事是水月山庄绝不会原谅的事情,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真凶找出来。不管凶手是谁,不管他躲在哪里,也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孙柔说过,当初火烧山庄的幕后黑手是二皇子。
这一行人从京城出来,月凌波的目标自然就是二皇子。
一个江湖势力想要对皇室继承人下手,不管是怎样的势力,终究是一种以卵击石的行为。夏
商皱眉,对月凌波的行为有些不满,更多则是担心。
夏商也清楚,自己若要求月凌波怎样,以月凌波的性子是不会有改变的,所以也就不做评论,简单问:“那你得手了吗”月
凌波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甘:“比我现象中要困难。”
“如今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跟你有关吧”
“什么事件”“
京城内宗师交手,导致皇宫南门广场被毁的事情。”月
凌波没有回答,但已经是默认了。见
到月凌波如此表情,夏商心中莫名火起,加重了语气:“难道你不知道京城的禁忌在京城对二皇子动手,并且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以为身为宗师就不会死对吗”看
着夏商瞪着眼睛,月凌波忽然有种怕怕的感觉,感觉这个年纪不大的男人生气起来也有几分威势,自己的气势反倒弱了许多,嗫嚅着:“现在不是没事儿吗看来有关京城的禁忌也不足为虑,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