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攻伐冀州,刘毅在甘宁飞虎军这只奇兵身上寄托了很大的希望,不过虽然众人竭尽全力的吸引袁绍全军与南皮至邺城一线,可甘宁毕竟是孤军深入敌后,稍有不慎便是个全军覆灭之局,兴霸为了大哥霸业当然不会退缩,可对于徐庶与庞统的随军刘毅还是有着一定顾忌的,最后还是徐庶一句不如此不可报知遇之恩让他同意二人成行。
在刘毅心中是爱惜人才不愿让他们轻易涉险,可此次冀州大战十数万大军云集一处,战争规模实是多年未见,甘宁这一路孤军深入敌境危险不假,可一旦事成便是奇功一件,徐庶庞统二人此时方青春年少之时,多年苦读学的一身所成,其男儿丈夫建功立业名扬天下之心尤其强烈!刘毅对待属下向来赏罚分明,且从不居功,当年郭嘉便在弱冠之年以火牛之计助他与奔狼原大破匈奴骑军十余万,正是一举成名天下知,有此前车之鉴,眼下又是难得的机会,二人怎能舍弃?
因此此番随甘宁前来,二人都意欲一展抱负,不过庞统自小生在荆州熟悉水性到了海上所有不适还能支撑,徐庶却很是受了一番颠簸之苦,的几天上吐下泻,随军医师的药物也并不顶用,亏的甘宁经验丰富,教了他一套呼吸吐纳之法以对抗眩晕,如此十日过后方才适应过来,自此之后元直望海生畏便是源于此次之行。
“统知二将军建功之心,亦想为刘将军分担重任,不过此次我军孤军而入,需时时戒备敌军合围,隐匿行踪乃是关键所在,况且此时尚未得知冀州现今战况,绝不可轻举妄动,最善莫若将军大军已经将冀州人马全部吸引在前线,那方是我军出动之机,因此此时尚要稍安勿躁,等最新军情到后在做计较。”听的甘宁言中按捺不住的战意,庞统一旁出言道,想要出奇制胜就要胆大心细步步为营。
“二将军,士元之言极是,还是要等前方军情到后才可有所行动,想必主公心中亦是清楚,会与几位军师合力为我飞虎军奇袭稽古造出最为有利的形势,我等此时不如详观前往此处的路线地形,准备齐备之后方可言战之事。”此事二人路上一直商议,已经达成共识。
“呵呵,是甘某急躁了,一想到大哥和众将都在出生入死宁在这船上就捉不住了,二位莫怪,既如此我们便静候紫钺的消息传来,出发前刘毅便曾与甘宁说起过徐庶庞统二人的不凡之处,言其能不在几位军师之下,而兴霸识得张虎、戏志才、郭嘉等人之时他们与徐庞二人年纪都是相若,自然不会因为年岁而有任何轻视,反倒礼遇有加。如今听二人说的极有道理,便微笑着言道,所说亦是实情。
“岂止将军心急,怕是我飞虎军上下亦恨不得立刻就能大展拳脚,不过越是临战我军越要沉静,如此方为求胜之道。”徐庶一笑言道,他有过上次随同赵云出征的经历,也知道这位二将军的性格。
暂不提三人在船上商议战阵详细之时,今夜时逢月亏之时,云彩也颇为厚重,于海上远眺陆地只能隐约得见黑压压的一片,此时那三对品字形的火焰就显得极为显眼了,紫钺站在小船船头,出言指挥着李奉株操舟靠向火堆之处,这是他与红枪约定好的信号。
待到快要接近之时紫钺点燃了手中火把,用其在空中划出了数个轨迹,那火光练成一线显得极为灵动,旁人却不知此乃何意。就在紫钺舞动火把之后,品字形火焰中间的那堆熄灭了下去,此时他才放心的将小舟靠在岸边,自己手持钢刀飞身下船向亮光处接近。
“夜间方归,打了多少鱼儿?”忽然一个黑影很是突兀的出现在了火堆之前,随紫钺下船的几人几乎无法看出此人方才藏身何处,不过他们这些人中几乎人人都有拿手的一套,倒也不足为奇。
“今日,总有上千斤。”紫钺闻言面有笑意,这正是他与红枪定好的暗号,虽说他们行事本就隐蔽不过事关大局还是要做到面面俱到才是,除了举火之外亦有暗号作为接应的依据。
“好手法,这位兄弟面熟的很,不知家中排行第几?”此时那个黑影已经完全在火光下显露出面容,是个三十左右的健壮大汉,他立于火堆之前仔细打量了紫钺几眼又再出言问道。
“花分九色,在下排行第九!”紫钺此时眼中笑意更甚,他们平日里行动都会加以伪装,尤其是天耳的前十二人,见过他们真正面容的根本没有多少,便是同在天耳之中的兄弟也不例外,紫钺在十二人中年岁最幼,之所以自称行九是与他的名字有着关联的。
“七少爷,信号暗号都对,九少爷亲自来了。”此时那大汉脸上已见欢喜之色,向着身后暗处轻声喊道,十二人中刘云为二掌柜,刘六刘七二人久随刘毅身边,其余九人天耳下属便会以少爷呼之。
“七少爷麾下鹰卫十一见过九少爷。”那大汉或过头来伸出右手摆了一个苍鹰的形状对着紫钺微微躬身,算是行相见之礼。
“老九你来的倒快,看来二将军这一路风平浪静啊。”一瞬间暗影中出现了十几个矫健的身影,领头之人身长八尺,猿臂蜂腰,双目炯炯有神,向着紫钺伸出手来,正是天耳红枪到了。
“主公顺天而行,老天自然相助,二将军战船与飞虎军便在离此五十里的海面之上,等我与九哥详细了解军情之后便要回禀,二将军不日就要登岸。”紫钺亦是伸手与红枪紧紧相握,口中言道。
“嗯,这袁本初亦是极为了得,便以主公之能也被他挡在几座坚城之下一月未得寸进,今番二将军到此想必可让其后方大乱!此处不是说话所在,兄弟你且随我来。”红枪说完拉上紫钺便走,随从之中有几人快布跟上剩下的便将岸边火堆熄灭,紫钺所乘小船安排妥当。
紫钺与红枪并肩而行,二人都是脚下飞快,不片刻便到了林间一处小屋之中,看那模样应是天耳之人临时搭建,专为此次接应而用的,此时其余众人都在屋外戒备,只得二人进入屋中,将灯火点燃之后,红枪自案下取出一个小坛倒了一碗美酒交给紫钺之后方才说道。
“你小子有口福了,这是冀州著名的百花酿,先喝一口歇歇,我再将详细军情告知与你。”面对紫钺红枪显得极为亲热。
“嗯,果然是好酒,不过小弟今日是没这个福分了,主公严令大战之中不得饮酒,七哥你倒不用顾忌,可小弟马上回去还要给二将军通传军情,别的东西瞒得了他,这酒味哪怕深入地下三尺他也能闻出来的,我倒不怕二将军以军法治我,只怕他说我勾起他的酒虫,还是算了吧,快说军情,日后自有你我兄弟畅饮之日。”这小酒坛一开满室生香,确是难得的好酒,紫钺贪婪的嗅了几下之后却苦笑道。
“哈哈哈,今日见你平安前来我心中欢喜,倒是忘记了此节,你说的有理,就这么点酒哪够二将军享用?好吧,你且好好记下。”天耳这些人很多都是孤儿,自幼一处感情极好,此番紫钺随甘宁扬帆出海红枪心中怎能不挂念,这份交情出于至诚,当下红枪莞尔之后便端坐案前将这十数日来的军情一一详细告知了紫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