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悉了于紧的来意之后,刘毅一边安排用最高的规格接待匈奴右贤王,自己则是放慢了步伐,越发细致的考察起春耕情况来。到了党还与太守张扬一会,并州八郡除却雁门,党是这几年发展最快的一郡,其张扬当然功不可没,身为一郡之守,张扬各个方面都极为优秀。
晾一晾于紧,这便是刘毅的心意,反正他也不急。而右贤王到达晋阳之后虽是锦衣玉食舒适安逸却是如坐针毡。问起燕候回答是河东河内两军有匪患,君侯亲自率领近卫军士卒讨贼去了。
如此的答案让于紧非常的无语,幽州军战力坚强名将云集,又有什么匪患值得燕候亲自出手可又不得不按着性子等待,人家有事礼数周到,于是乎右贤王的随从们天天往州府刘府一去是望眼欲穿。
好不容易三日之后刘毅回到晋阳,于紧立刻门拜访了,不急不行啊,呼琢泉的北匈奴已然是朝不保夕,倘若燕候再度与乌桓联手,那么南匈奴定会步前者之后尘,此次前来他必须弄清楚刘毅的态度。
朗生自然以礼相待,还特地在刘府大堂接待,和这位匈奴右贤王他之前有过接触,此人还是颇有手腕的,两三年来左贤王刘豹的势力已然被之悄悄化解了不少,且在面对大汉的态度于紧向来是主和的。
“右王与金头领前来,本当早归,奈何战事逼人,顽匪强悍,耽搁了一些时日,右王勿怪,却不知此时来见又有何事”落座奉茶之后刘毅很是亲热的问道。
“战事要紧,战事要紧,我等怎会见怪君侯”听了刘毅之言于紧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你这并州哪里来得什么悍匪但刘毅如此相待他当然要客气一番,说完却是对金善使了一个眼色。
“君侯,乌桓蹋顿单于与北匈奴呼琢泉大战君侯当应知晓吧。”金善见了一愣,怎么话头到自己这儿来了,在他看来大汉一直与自己和睦相处好处多多,君侯亦是守信之人。不过右王示意,他也不得不言。
“哦,前番单于来信倒是和毅提起过,那呼琢泉之北匈奴不断骚扰我大汉幽州边境,公孙将军与之作战数年,不知多少忠勇士卒丧在边疆,二位当知毅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因此也要他为其所为付出代价才是。”刘毅点点头,随后出言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那幽州君侯之言不无道理。”金善闻言脱口便出,但随即却是想起此时幽州已经在刘毅掌控之下,再说人家还是护乌桓校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乃当年刘毅与乌桓谈判时所说,更是一向如此行之,一时间金善也不知道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说了一句眼光又看向了于紧。
“右王,难道是为此事而来毅听闻于夫罗单于与那呼琢泉也曾有过大战啊”还没等于紧开口,刘毅又是一脸不解的对于紧问道。
“厄,君侯
,再如此说我们之间也有同族之义,便劝和一下也是应该的,至于君侯所言亦是理也,只是不知大汉飞云骑为何会出现在呼伦草原”于紧闻言一滞,片刻之后方才言道,刘毅占住了之前北匈奴侵袭大汉的的道理,再点出于夫罗和呼琢泉的不和,他要质问也无从问起。
exaa “二位既如此说那还有何顾忌,南匈奴与大汉数年来一向和睦,刘某又怎会为此背友之举”刘毅正色言道,他亦不愿在此时和乌桓或是南匈奴产生什么冲突,不过前提也很明显,是和睦共处互助互利。
“君侯,我等怎会不信君侯只是当年大汉与乌桓有悬河之盟,于紧今日前来便是代单于表明与君侯结盟之义,亦要昭示天下。”右贤王又是言道,乌桓与大汉是有正式盟约的,匈奴则停留在口头,似乎此处便输了一筹。因此于夫罗的底限便是和大汉公开结盟,重点还是要刘毅点头。
“与大汉结盟以往便是啊右贤王可知当年悬河之盟蹋顿单于是向先天子表称臣请罪的,还给了牛羊各一万两千只表示诚意如今你我心知肚明不足够毅也不愿单于破费。”听到结盟二字刘毅也是眼一亮,但随即却是微微皱眉言道,一副为南匈奴真心打算的模样。
“这君侯,只要可以会盟条件不是不能谈嘛,我南匈奴原本是大汉之属,如今不过明确罢了,数年以来我们皆是秋毫无犯,请罪不必了吧,单于书以贺新帝便是,至于那些牛羊,乌桓当年杀伤大汉很多士卒,我匈奴却未有此举,万二之数是否太多”于紧听了刘毅之言沉吟片刻之后方才言道,对此他是有所准备的,当年的悬河之盟亦是事实。
其实正如于紧所言,于夫罗和于紧及匈奴的大部分首领都刘毅的信誉都是信得过的,乌桓与之关系更近才是他们的忧虑所在,因此会盟昭告天下便可去掉这层隐患。燕候言出如山,只要他不偏帮南匈奴也未必怕了乌桓,再言他们现在的重点放在西域诸国与之冲突极少。
刘毅闻言亦是陷入了思考之,当然只是故作姿态,保持北地的三足鼎立或是两族对立乃是他的战略,但既然是谈判不能答应的如此爽快。否则该得到的好处会大打折扣,眼下是玩心理战的时候。
真的和南匈奴会盟对此时的他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增加他的名声威望此乃其一,于夫罗表示对献帝的恭顺承认其正统地位乃是其二,与之相那些牛羊器物倒在其次了,足可证明护乌桓校尉是称职的。
朗生这么一思考,于紧与金善略略有些紧张了,话都说道这个份刘毅还不点头,难不成他和乌桓之间还真有什么商议不成要说燕候是故意要挟也不太说得过去,几年来在与匈奴的交流之燕候是极为公平的,再没有以前那般欺瞒他们的奸商,很多时候还很是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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