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何,原本冷静如斯的宁贞忽地气鼓鼓言道:“不要多说了,当初我就是想杀了他,若非是司马薇挡在了他的身前,让我有些忌惮,说不定崔文卿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一听居然还有司马薇,苏轼更是惊奇,连忙开口询问因由,显然此獠有时候也是非常八卦之人。
崔文卿无奈,加之苏轼并非外人,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道来。
及至听完,苏轼直接目瞪口呆半响,回过神来之后忍不住击掌赞叹道:“噢呀,崔兄,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居然都做得出来,拐跑当朝宰相之小妾,若是被谢君豪知道,那可是重罪啊”
崔文卿毫不惧怕的笑道:“没办法,哥就是这么乐于助人,急公好义之人,最见不得那些苦命鸳鸯之悲惨,所以就冒谢君豪之大不为韪,冒险将君姑娘救出来与姚兄团聚了。”
“厉害厉害”苏轼佩服得五体投地,忽地又满是促狭的笑道,“然最让在下敬佩的并非文卿兄你的救人之举,而是另有其事。”
崔文卿瞧他神色怪异,不禁一笑,问道:“何事还能让你大名鼎鼎的苏公子这般佩服”
苏轼满是振奋的言道:“文卿兄啊,司马薇我可是见过,也算是在国子监时候的同窗,她可是文才容颜享誉京城之绝色佳丽,你居然能够让司马薇舍身忘死替你挡剑,实在是令人震撼不已,你们两人莫非呵呵哈哈,你不要解释,我们都懂的。”
说到后面,苏轼故意一言未尽,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还对着崔文卿促狭的眨了眨眼睛。
此话落点,顿时激起了一片善意的大笑。
崔文卿大窘,连忙解释道:“大家不要误会,其实我和司马薇为学生会的主席和副主席,彼此之间是很纯洁的同窗关系,我们相助姚徒南也是共同之心,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成事非乃豪爽男儿,立即直截了当的调笑道:“崔兄,此乃值得夸耀的事情,何须这般遮遮掩掩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难道你没牵过那司马姑娘的小手没有亲过她的小嘴吗”
崔文卿一愣,顿时无法可说,端起茶盏猛呷一口,显然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了。
苏轼却不准备放过他,哈哈笑道:“说起来,司马光那老顽固一直在朝堂上与恩相争锋相对,谁也不服谁,没想到这次文卿兄可给恩相涨了脸,让司马光最是疼爱的女儿心仪于你,这可是一场了不得胜利,倘若司马光得知司马薇居然喜欢上了王安石的亲传弟子,只怕也会有苦难言吧。”
崔文卿轻叹一声道:“司马光与老师政见不合由来已久,早就脱离了意气之争的范畴,变作变法派与守旧派的权力争夺,岂会因一人一事而改变,倘若我和司马薇唉,若是让司马光颜面无光,只怕更会记恨在老师头上。”
苏轼满不在乎的笑道:“恩相岂会害怕司马光的记恨,倒是文卿兄,你该好好想想如何摆平府中的河东狮才对。”
河东狮折昭
听到如此比喻,崔文卿登时就满脸黑线,心内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妥善处理与司马薇的事情了。
而在一旁,苏凝的心内却是掀起了滔天骇浪。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对崔文卿非常的敬佩。
一来是因向来远高于顶的兄长对崔文卿赞不绝口,视为高朋。
二来因为崔文卿在府州以及洛阳的所作所为太过惊世憾俗,的确也引人关注。
然她没想到的是,崔文卿居然还这般有情义,讲义气。
为了姚徒南和君若柳这对苦命鸳鸯,他居然不顾当朝宰相的赫赫权威,不计利益不要回报的相助于他们。
且就连司马薇,居然也对他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的瞟了崔文卿一眼,却见他面露忧色,显然正在为如何向家中河东狮交代而发愁,芳心不由五味陈杂了。
片刻之后,徐如水亲自指挥仆役端来了饭菜,摆上了八仙桌。
崔文卿和苏轼、姚徒南、成事非四人一桌,边吃边喝边聊。
至于其余女眷,则去了内院用膳。
看到站在自己身旁抱剑而立,却不懂得离去的宁贞,崔文卿苦笑言道:“宁姑娘,我记得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所有女眷前去内堂用膳,你在这里守着我干甚”
苏轼最近心情大好,整个人有些飘飘然了,想也不想就笑嘻嘻的接口道:“我说文卿兄,你居然还当宁姑娘是女的其实要我说来,她可是比男人还要男人啊呀,你打我干甚”
宁贞平静如常的收回了纤手,望着兀自摸着脑袋倒抽凉气的苏轼,冷冷言道:“本官奉官家之命,值司护卫之职,何能轻易离去”
听到她自称本官,苏轼才犹然记得眼前这女人,可是正五品六扇门副总管,也是威名赫赫的洛阳虎,冒犯她的人下场通常都比较惨,于是乎也只能苦笑一番了事。
崔文卿笑叹道:“既然宁姑娘执意不肯前往内堂,那好,就请但且落座,与吾等同食同饮吧,不过待会我们要是谈及一些男人的话题,还请宁姑娘你不要见怪。”
宁贞闻言暗奇,不解问道:“什么男人的话题”
崔文卿轻轻一笑,突然对着苏轼开口道:“对了苏兄,上次你说洛阳城温柔坊那小娘子,如何如何呢还没说完呐。”话音落点,对着苏轼猛眨眼睛。
苏轼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明白了崔文卿的意思,笑嘻嘻的言道:“文卿兄啊,要我给你说,那小娘子当真非常不错,不仅容颜倾国,而且胸大活好真销魂,那日我与她风流一度,真是毕生难忘啊。”
“哦过程如何快详细说说”崔文卿登时就来了兴趣。
霎那间,宁贞霞飞双颊,又羞又怒的痛斥一声:“无耻之尤”转身怒气冲冲的而去了,不用问也是前去了内堂与女眷们一道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