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飞深知折昭武艺高强,长剑一挥奋力格挡,想要将折昭就这么直接震开。
然则,他还是小觑了折昭。
盖因昨夜折昭对付他那几个手下,根本就没有用上多少功力,此际全力攻来,白展飞岂是她的对手?
剑器相格,发出了一声清脆响亮的金铁震音,白展飞如遭雷噬,被剑身传来的力道震得是虎口发麻,肩臂酸痛,蹭蹭蹭的后退数步,几乎快要握不住长剑了。
“你究竟是何人?武功竟是如斯高强?”白展飞脸色大变,这才真正认识到了折昭的实力。
崔文卿一幅看热闹的样子,笑嘻嘻言道“我家娘子乃是府州城黑白两道的扛把子,手下手持砍刀的小弟千千万万,你这采花贼岂会是我娘子的对手?”
“夫君何须与他多言。”折昭黛眉轻蹙,持剑冷冷道“在下之名何足道哉,倒是你白展飞,恶贯满盈,歼婬妇女,实在罪大恶极,在下今日就要为民除害杀了你这恶徒。”
白展飞心知不是折昭的对手,在这样狭窄的监牢里面也无法施展开他那引以为豪的轻功,眼珠一转已是计上心来,探手入怀高喝道“你们休得猖狂,看暗器。”说罢伸手一扬,一片闪烁着金光的暗器已是朝着折昭和崔文卿疾射而去。
“娘子……”崔文卿高叫一声,连忙而退。
折昭勃然色变,娇叱一声提剑来援,阻挡牢门的那些坚固粗长的木栅栏根本就无法阻挡她的脚步,全都哗啦一声四散飞跌开去。
可是,折昭还是晚了一步,白展飞袭来的暗器已经快到崔文卿的面门。
而不会武功的崔文卿更是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转眼便是暗器入眼,身受重伤的结局。
危机之下,折昭临危不乱,竟是神乎其技的纵身一跃,抢在暗器攻来之前猛然扑到了崔文卿。
只闻簇簇簇的细微响声,那些暗器全都撞击在墙跌落于地,死里逃生的崔文卿骇然望去,可见暗器全都是细长的银针,银针针头漆黑一片,不用问也是淬了剧毒。
“卑鄙!”折昭暗骂一声,却见刚才危机之下不顾一切扑来之后,与崔文卿几个翻滚,竟被他压在了身下,立即忍不住面红耳赤。
然一望却见牢房之外人影空空,那白展飞已是乘机溜走,她登时大急,连声提醒道“夫君快快闪开,不要阻挡我擒此贼人!”
崔文卿这才感觉到了身下的暖香如玉,一时之间心头不禁为之一荡,大感娘子的娇躯压起来果然舒坦。
不过他也知道折昭这个时候满心都是追杀那个贼人,可没闲工夫停留于此,连忙站起身来又顺势拉起折昭,主动请战道“娘子,贼人狡猾,容我来助你一把。”
折昭点点头,纤手一把拉起崔文卿道“咱们快出去,去晚了只怕那贼人就逃走了!”
崔文卿笑道“那厮堂兄不就是本县县令么?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
折昭点点头,拉着崔文卿疾步而出,刚走到牢房门边,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喧哗,定睛一看,竟是一大群衙役狱卒手持长刀包围而上,将牢门外面围得死死的。
而在包围圈之外,白展飞正一脸得意的望着折昭与崔文卿,阴冷笑道“阿昭姑娘,没想到你居然还胆敢前来劫狱,救你夫君出来,我真是看错你了,来人啊,速速将他二人擒下,交给县令大人发落。”
一听此话,崔文卿这才明白白展飞居然冤枉他们夫妻二人劫狱逃狱,顿时气得不轻,冷声喝斥道“放肆,明明是你前来谋害于我,我家娘子这才出手相救,白展飞,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蛊惑这些不知情的差人。”
白展飞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言道“这里乃是颖阳县,是为白县令的地盘,在这里白县令就是王法,说你们劫狱就是劫狱,快,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这些狱卒都认得白展飞,也知道他是白县令的堂弟,况且折昭和崔文卿持剑同路而出,也的确像是一个劫狱一个逃狱,当下也不再犹豫,立即挥动各自武器朝着折昭等人攻来。
折昭来不及解释,只得将崔文卿一把推回了牢狱之中,纵身跳入战圈杀敌。
折昭本就是名震天下的绝世武将,枪法刀法剑法样样高强,马战步战水战均是精通,曾有过孤身陷于敌阵独自一人血染战甲杀出去的经历,也曾经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破军杀敌,用后世的话来说,那当真是战斗力直接爆表,鲜有对手,今番对付这些犹如乌合之众一般的狱卒,实在是轻而易举。
不过半响,数十个狱卒在她凌厉的攻击之下,全都倒地不起,哀号不止,这还是折昭顾及他们性命,没有痛下杀手的原因。
见到最后一名狱卒也被击倒在地,白展飞得意的神色消失不见了。
如此强悍的武功,实在超乎了他的认知,也使得他第一次对折昭产生了畏惧害怕之情。
见到折昭冷然肃杀的目光已是朝着自己望来,白展飞陡然头皮发麻,心弦狂震,啊的一声大叫,已是抱头鼠窜夺路而逃。
折昭冷哼一声,刚要提剑急追,却想到崔文卿还在牢房之内,不禁苦笑着一声叹息,只得仍由此人而去。
离开大牢,崔文卿立即出言道“娘子,相信此人应该跑不了多远,咱们不如先去县衙擒住那同流合污的白县令,不知你意下如何?”
折昭深知一个品行败坏的县令为祸可是远远超过白展飞这样的采花贼,当即点头叫好,立即跟着崔文卿朝着县衙赶去。
县衙离大牢本就不远,两人急促的脚步刚赶到县衙门外,却见里面突然中门大开,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已是呼啸冲出,转眼就将折昭崔文卿二人包围了起来。
折昭俏脸神色微变,冷冷望去,只见县衙大门又是走出了两人,其中一人自是那刚刚逃脱的白展飞,而另一人则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绿袍官员,不用问也是颖阳县父母官白县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