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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维也纳

    其实如果雍国舍得代价,未必谈不下来,但是王雍还是不放心。

    王雍的心态比其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有些不同。

    但是现在他已经压制满蒙绿三族,满族男丁已经不复存在,而蒙古族在反复扫荡之中,再加上汉牧的开拓,一不留神就将男丁全灭了,复仇的行动仿佛有瘾一般,一不留神就做绝了。

    剩下的全部逃到沙俄去了,当然能在那里能够活下来的十不存一。

    汉疆省的绿教信仰者男性已经被朱飞全灭,h男丁也十不存一,这一点王雍对于他非常满意,在对于异族的手段上非常狠,做事非常利索。剩下的,一胎化的计划生育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还有漫无期限的苦役正在等待着他们,这个时代有许许多多的大工程。

    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汉代的公羊学派的精神在大雍有全面复兴的势头。内部的异族之乱已基本消除。

    对于日本的仇恨相对来说就没有那么大了,让它能够保留自己独特的文化也挺不错的。

    但是毕竟一衣带水,不能掌控在手里还是不放心,于是雍国政府才采取了严苛的谈判条件。

    虽然日本大藏省出身的官员主张对话缓和局势,但是仍然无济于事,而且这些自明治维新以来上任的所有官员身上都沾着雍国人的鲜血,即使是少数几个平民派也大多是坚定的保皇分子。

    于是在日本高层中,雍国还没有发现可以扶持的力量。

    好在大正时期日本的舆论环境较为宽松,于是人民党的势力进入了日本,而且人民党早期的政治目标是反满,引起了许多日本革命志士的注意和支持。

    而且日本的工商界和经济学界在无力挑战英美的情况下,重视对雍关系,促使雍国打开市场才是最重要的。

    两派势力争论不休。

    在欧洲方面,德国与周边国家的矛盾日益加深,再加上远东的雍国实实在在的刺激到了他们,一个冲破旧枷锁的垂死帝国,一瞬之间就加入了对于殖民地的瓜分之中,而且接连击败西方诸强,更是让他觉得非常着急。

    再不抓紧,德国可要被英,法,俄三国活活困死在欧洲一隅了。

    于是德国抓紧策应邻国的反动势力。

    德国的威廉二世是个直性子,是著名的黄祸论的推崇者,所以他非但因为两者有共同的利益而联合雍国,反而积极采取分而治之的手段来联合日本,希望日本能够振兴,借此再次挑起东亚人的内斗。

    反而英国人由于几个殖民地此时都在雍国的眼皮子底下,能否继续存在只在于雍国的心情并不取决于英国的国力,因而反而交好雍国。

    此时雍国在英国,法国,美国,奥匈帝国都派遣了大量的留学生。

    此时的维也纳已经是风起云涌。

    各色人等都在维也纳发出自己的声音,哈布斯堡王室,日耳曼人,匈牙利人,捷克人,波兰人,乌克兰人等等。风起云涌,此起彼伏。

    这是一个非常精彩的时代,未来究竟会怎样,谁也说不清楚,各色理论层出不穷。许多在二十一世纪早已销声匿迹的舆论此时都在竞相发出自己的声音。

    无政府主义者,社会民主主义者,gczy者,改良派,保皇派等等。

    所有的心灵都是激动的。

    少许人可能会对这个喧闹的时代太过厌烦,但是等到许多年后大声地叫喊被淹没,刚烈的热血被冷静,就像一记冷静的切进脖子的手术刀一样。

    那时候才会感觉到这个时代的可贵,文明仍然强健。

    缪文柏正是雍国留学生的一个,他的弟弟从中央大学毕业来这里学习轻武器制造,而自己则是家里自费出来的,他热爱音乐,文学,绘画,艺术,革命,一切让人激动人心的东西。

    缪文柏和奥格莉卡两人在维也纳的街上逛着,两人刚刚参加一个革命浪漫诗集的小聚会出来,心脏还嘣嘣的跳着。

    奥格莉卡是一个有着漂亮棕色头发的高挑女孩,来自捷克的破落小贵族家庭,在维也纳大学学习,被缪文柏所吸引。

    也许是因为他的高大帅气,也许是因为他漂亮的一手大提琴,也许是因为他身上神秘的东方气质。

    其实中国人的自尊心在清末民初并不差,那时候看孙中山等人的著作,对标的都是世界第一等的强国,甚至把东亚人和整个西方世界的力量相提并论,这些人出去以后也都泡到了西方的妹子,除了劳工们,未见苦闷。

    一个个西方女人们也都被吸引,这是自信所致。

    而连续百年的积贫积弱终于催垮了自信,见到白人,东亚人就低人一等。不仅是军事上的失败,地理上的困窘,经济上的落后还有文化上的殖民。

    所以意识形态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而此时的雍国,连续击败西方在远东的势力,虽然现在号召全面学习西方,但是学习的心态就不一样了。

    奥格莉卡挽着缪文柏的手臂,有些雀跃,虽然空气上弥漫着一点硝烟的味道,似乎是军警刚刚扫灭了一处街垒,但是这些并不影响他们的好心情。

    “为什么你对我们奥匈帝国这么感兴趣英国,法国,德国不是更富强吗”奥格莉卡问道,她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缪文柏笑着低头看了一眼奥格莉卡。

    看着维也纳街头匆匆的人群,和奥匈那种特有的中南欧风格建筑。

    此时正是难得的长夏,缪文柏戴着硬草帽,穿着白色西服,活像刚刚参加一场大型音乐会。

    “你们的国度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国度。我的国家刚刚摘掉了数百年沉重的枷锁,理论上来说要进入一个最少数十年的乱世之中,这其中有许多很惨的事情,但也有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碰撞。但是这一切被我们的国王神奇的结束了。这些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当然很好”

    “你是一个大大的野心家biubiu”奥格莉卡跳出来,手比出手枪的姿势。

    “不是”缪文柏的手轻抚了下奥格莉卡顺滑的及肩卷发。

    “只是感觉到那很精彩,仅仅对我来说。而你们国家有许许多多的族群,而且每个族群的诉求都很强烈,无数的政治派别都在这里发展而不仅仅是讨论。这些都让我感到激动这真是一段非常精彩的人生呢”他摘下帽子,看了看湛蓝的天色。

    “唔”奥格莉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倒是有种感觉。我们的国家此时就像紧紧捆输在一起的炸药桶,只需一点火星,就会砰的一下炸开。而炸开之后会点燃许许多的仇恨,而这些都会烧毁艺术,科学,乃至你说的“精彩”,最终什么也没剩下。而现在许多大声疾呼的“我们”逐渐变成无足轻重的所在。就连音乐的中心也会丢掉。”

    缪文柏有些愕然的看着奥格莉卡:“你说的有道理,有些乱象带不来其他,带来的只有精神的衰退”

    “我倒挺喜欢你们的那个大国家。”奥格莉卡俏皮的一笑。

    一声叫喊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斐迪南大公夫妇被刺杀了”